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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休等人亦不畏懼,戰鬥力爆表,明禕並不在意他們爭執,但是、他們在耽誤自己的時間,每回吵得興起,她都會溜之大吉。
前幾日因為廢后一事又是爭執不休,直到皇后提議在宮內開女學,教育勛貴兒女選拔女官,朝臣們這才將炮火轉向其他地方。
顧錦瑟哪裡知曉這等事情,提了意見後就等著明禕的答覆,聞言後呆滯了須臾,道:「他們忘了七夕的事情了?」
「他們又沒摻和,理直氣壯。」明禕沒說前幾日參皇后的奏本如雪花一樣飄入她的案上。
顧錦瑟哀嘆一聲,堅持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開比賽,氣死他們,我與桑老商議一二,你想過沒有,兩個文學斐然的人指不定就能生出更聰明的人。你看看我阿娘與阿爹,顧錦桓心思不正,可腦袋裡的文墨多啊,我們要看向好的一面。」
劉寡婦立即叫好,明禕睨她一眼,她立即瑟瑟地不再說話了。
明禕頭疼道:「你讓桑老出面試試,再讓先生們問問女孩子的意思,兩方都願意就可以試試。」
劉寡婦再度叫好,李氏糊塗道:「那、那朝廷會答應嗎?」
劉寡婦醒悟過來,看著明禕:「大人,您究竟是什麼官兒啊。」
顧錦瑟嗦粉結束,擦擦嘴巴,與劉寡婦說道:「不大不小的官,能說上幾句話。」
說完,明禕領著她快速離開,再待下去就得被劉寡婦洗腦。
顧錦瑟樂呵呵,拉著女帝陛下在街面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番遊逛下來,錢袋子都空了,這才打道回宮。
登上馬車就遇見春休與虞氏一道下車進入一間茶肆,顧錦瑟瞪大了眼睛,明禕捂住她的眼睛,「你若過去,虞夫人打斷你的腿。」
顧錦瑟拍拍自己的胸口,「她們這是成功了嗎?」
「做不成情人,也當是朋友走動。」明禕淡淡道。
顧錦瑟想想也是,又沒有深海血仇,見面還得笑著問一句你吃飯了嗎,最近好不好,日子還是該過下去的。
明禕抓住顧錦瑟的手,嘲諷道:「虞夫人問了春休先生一句話,問她倘若重來,她可會拒絕。」
顧錦瑟眼眸湛亮,興奮極了,「春休先生怎麼說?」
「她反問虞夫人,倘若重來,她後悔了,那麼虞夫人自己會堅持初心嗎?」明禕語調悠揚。
顧錦瑟有些發懵,踢球呢,將話題主導權來回地踢,索性問道:「她們到底什麼意思?」
「因為有你在,虞夫人說重來一回,她會選擇不認識春休先生,而春休先生很失望,若是重來一回,她會剪了頭髮去做尼姑。」明禕微笑起來,看著傻氣的阿瑟,憐愛般摸摸她的小臉,「虞夫人對你的慈愛超過她對感情的追隨。」
孩子有時是母親的心頭肉,愛情靠不住,但對孩子的憐愛心是永久不會變的。
於是乎,顧錦瑟就成了兩人『重來』這個話題的巨大絆腳石。
顧錦瑟哭笑不得,險些鬱悶,若是沒有顧錦瑟,自己還會來這裡嗎?她看了一眼明禕,故作哀嘆:「沒有我,你會孤苦一輩子。」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看來她們還是別討論重來這個話題了,免得讓人心中不安。」明禕立即打住這個話題,重來一回又能怎麼樣,春休先生的德行還是會氣死虞氏。
顧錦瑟旋即又笑了,歪倒在明禕身上,笑得不行。明禕被她蹭得渾身發癢,旋即抱著她:「別鬧,小心馬車會翻。」
顧錦瑟不肯聽,非要繼續蹭……
半晌後,馬車車軲轆掉了,車夫下車去修,車內的兩人面紅耳赤,再也不鬧了,發誓一定要好好坐車。
馬車壞了,真的與她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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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過後,顧皇后親自去男學拜見桑老,提了一句比賽的事宜,桑老季立即答應了,顧錦瑟到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兩人商議一番後就定下場地,男學女學各出一張名單,各自保證自家孩兒秉性純良,無不良嗜好。
回去的時候,顧錦瑟就納悶了,桑老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自己思考不解,索性去大殿前逮住小娘詢問緣由。
春休小娘身姿傲然,往日嘲諷的面容竟染了幾分難得的和煦,「新朝建立,各地不寧,耽誤許多兒郎閨女的親事,桑老的弟子都是孤家寡人呢,你這麼送上門,他肯定高興,誰不喜歡滿身書香的女子。他們平日裡不讓女子讀書,可真到了擇偶之際,都喜歡讀書的女孩子。」
顧錦瑟想想也是,畢竟文人回家後和妻子吟詩作對也是一件樂事,總不好回家說詩詞,妻子和你翻眼睛。
春休先生又添一句:「這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旦牽扯自己的利益,管他哪門子風骨。」
顧錦瑟深以為然,又詢問前幾日出門幹嘛去了,春休頓時就黑了臉,幽幽瞪著半道來的女兒,不甘道:「探討重來一事。」
顧錦瑟想笑,憋得難受,立即表態:「您放心,將來您去了,我必然會披麻戴孝送您上山。」
春休眸色一閃,唇角微動,怒罵一字:「滾。」
顧錦瑟領著烏泱泱一大幫宮娥利落地滾了。
晚間等明禕回來,顧錦瑟繪聲繪色地將春休的反應說了一遍,兩人在床上笑倒了。明禕舒了一口氣,舒緩了神色,「春休在朝堂上無有敵手,偏偏遇到你阿娘,也算是有人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