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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吞挑眉,「放肆又如何,我的主子教我該放肆的時候就放肆,不該放肆的時候就閉嘴,現在,我該放肆。好了,您可以走了,我在你的車上綁了火藥,會爆炸的那種。」
顧老後退兩步,幾乎用惡毒的眼神的看著她,「卑劣。」
「比起你,綁架自己的親孫女,不折手段,更卑劣。」吞吞懟了回去,挑了挑眉梢,「我不明白顧家這麼破爛的地方怎麼會養出我家主事這麼好性子的人。」
偏偏主事總說顧家多好多好,沒想到害她的竟然是顧家自己人。
顧老說道:「她與金陵虞家有婚約,我只是送她回金陵去成親罷了。」
「金陵虞家怎麼會像你這麼卑劣。」吞吞不信,大舅父可好了。
提及婚約,顧老的神色變了,看向明禕,道:「待你見到她的時候,她便是金陵虞家的少夫人了。」
明禕凝眸,喚回吞吞,「讓他走。」
吞吞不甘心地走了回來,明禕在她耳畔開口,「至少你家主事是安全的。」
顧老不敢動顧錦瑟,他知曉他一旦動了,顧家將會家破人亡,什麼都沒有了。
吞吞跺腳,「你不管了。」
「去金陵。」明禕果斷地下了一個決定,這回,她想得很快,為自己努力一回,若是失望了,至少不會有遺憾。
吞吞不安,「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
「是又怎麼樣,他讓我找不到顧錦瑟,我便讓他找不到顧錦桓。且顧錦瑟與顧錦桓的外貌是不一樣的,京城裡的人都知曉顧錦瑟砸了腦袋,刑部顧主事腦袋上有一道疤痕。這些事情,顧老都不知道。」明禕笑了,舒心一嘆,「告訴城門,嚴鎖四門,尋找刑部顧主事,記住,將額頭那道疤也要畫出來。」
「好,屬下去辦。」吞吞高興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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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關閉前,虞子書還是將顧錦瑟帶出了京城,當車輪踏在城外的地面上的時候,虞子書舒了口氣。
而顧錦瑟露出厭惡的面容,虞子書有些愕然,很快就笑了,「我爹與姑母說過了,令我等十年,但我不想等了。」
顧錦瑟臉沉了下來,握著顧錦商的手,就差破口大罵了,很快,她覺得自己該保持體力,罵人並不能給自己帶來好處。
閉目養神休息。
深更半夜,靜得出奇,車軲轆傳出的聲音,讓人害怕又心驚。
顧錦商吃了飽飯後依偎著顧錦瑟睡著了,虞子書也沒有再說話,卻很體貼地問顧錦瑟冷不冷,手爐、大氅都有。
顧錦瑟懶得搭理他,闔眸思考自己的處境,或許到了金陵,自己便能脫離困境,大舅明事理,定會放自己離開。
因此,她不會主動招惹虞子書,和顧老頭摻和在一起的男人會是什麼好東西。
馬車走了一夜的路,在一碼頭停下,改走水路,顧錦商初次看到水,興奮得不行,而虞子書領著她去玩水。
顧錦瑟提醒他一句:「她若有怎樣,我便殺了你。」
「阿瑟放心,她是你的姐姐,自然也是我的姐姐,自然會好好照顧的。」虞子書一襲白衣,笑得溫柔。
然而他再好看,顧錦瑟也沒那個心思去看,回自己的房間補覺。
虞子書不長腦子,但心是好的,被人蒙蔽眼睛。顧錦瑟這麼想著,抱著自己的衣服沉沉睡去。
天亮的時候,明禕上朝,與陛下提出金陵治安大有問題,常有軍士欺壓百姓。
皇帝聽出了話音,她想去金陵,皇帝不解,夫婿生死未卜,她跑金陵做什麼?
但他還是應下了,給了一月之期,旋即不再管問。
散朝後,明禕先開口說顧老私下來京,遊走於各處,皇帝愣了下,「你想怎麼做?」
「臣想請他去刑部大牢坐一坐,待臣回來再說。陛下,您覺得呢?」明禕說道。
皇帝繼續愣,「他是顧錦桓的祖父,你這是鬧什麼?」
「顧老懷疑顧錦桓非顧家子孫,綁走了顧錦桓,這是顧家的家事,但是他綁走朝廷命官,便是犯了大罪。」明禕眼睛睜得很大,讓人想起一句話:睜著眼睛說瞎話。
尤其是皇帝,被繞了進去,「這麼玄乎嗎?」
明禕認真點頭,「威遠將軍一案尚在查證中,等張大人送回更多的證據再定案不遲,眼下,容臣處理家事。」
養女情真意切,皇帝也明白一個道理,顧錦桓被家族拋棄了,這也就意味著日後除了明禕外,再無依靠了。
如此,不足為懼。皇帝故作大方地擺擺手,道:「好了,朕明白你的意思,會讓人去捉顧老,你莫要意氣用事,都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是,天涯處處皆男兒。」
「臣謝陛下,還請陛下給臣一道手諭,可調動金陵布防。」明禕繼續拋出炸雷。
皇帝:「……」你別得寸進尺。
「可以,朕只給你一次機會,你只可調動一次。」
「臣謝陛下。」明禕記住裝模作樣道謝。
皇帝朝她擺擺手,「趕緊走吧,若是人死了,也莫要傷心,朕再給你尋一個更為優秀的。」
明禕不聽皇帝的鬼話,謝恩領旨後匆匆離開宮廷,臨行前將錦安巷的後續事情交給杜衍,顧府內的事情讓春月做主,自己領著吞吞招搖策馬離開京城。
明禕離開京城的事情,片刻間傳遍京城,風聲也很快到了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