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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敢置信,待緩過神來後,直接捂著臉哭了出去。
其他人先是冥思苦想,待回過神來,人都不見了,陳少嘉走了過來,先說道:「那是王家的么女,被家裡寵慣了,顧妹妹莫要在意。」
「陳公子,你姓陳,她姓顧,你這句妹妹怕是會讓人誤會你們是兄妹。」明禕言道,周身散著凌冽的氣息。
陳少嘉面如色通紅,支支吾吾說道:「以前,我便是這麼稱呼的。」
「以前你們小,哪怕你喊娘子,旁人都覺得你們可愛,現在,你們長大了,你若喊娘子,旁人會打斷你的腿。」明禕徐徐開口,語氣平緩,絲毫不起波瀾。
「顧、顧姑娘,是我唐突了,你可寫好了?」陳少嘉立即換了稱呼,臉色殷紅,可見緊張極了。
為什麼這麼緊張?顧錦瑟想起自己再見明禕的時候,也是這種情形,打發走陳少嘉後,她看向明禕:「他好像喜歡我。」
明禕不快:「我長眼睛了。」
顧錦瑟探口氣,捂住自己的臉頰:「我怎麼這麼招人喜歡呢,看吧,沒有你,我依舊可以混得很好。」
「我長腦子了。」明禕臉色沉如黑夜。
顧錦瑟想起此時婚嫁開放的程度,歡喜道:「他會不會去虞家提親?」
明禕冷笑:「確實會,但我長手了。」
明禕不理她了,喜滋滋地去找陳少嘉,誰知剛走兩步,明禕拉住她的袖口:「你要氣死我嗎?」
「我、我給自己找後路呀。」顧錦瑟也是理直氣壯,慢慢地拂開她的手,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當初說的我找女人,你不生氣的。」
明禕微微一笑::「我說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顧錦瑟一怔,「有區別嗎?都是情人。」
「女人不會隨便碰你,男人會。」明禕虛心解釋。
顧錦瑟恍然大悟,低低罵了一句騙子。明禕淡笑,「你嫩了些。」
「你以為吃肉呢,老了些,嫩了些,我就是被你的美色迷惑罷了,我如今洗心革面,決定不再被你的美色迷惑了。」顧錦瑟拿起自己『偷來』的詩詞走向陳少嘉。
眾人陸陸續續都寫完了,除了跑出去的王家么女。
一番評比後,顧錦瑟得了第一,彩頭是一方名硯,顧錦瑟得到手後先問明禕:「值多少銀子?」
「千兩左右。」明禕道。
接著,眾人提議去烤肉喝酒,顧錦瑟藉機身子不舒服要走了,陳少嘉追過來詢問可有大礙,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然而明禕就像惡毒長姐一般驅趕走了流氓少年,顧錦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站不直身子。
明禕的臉色略好了些,「不要過分。」
「比起騙我,你說誰過分?」顧錦瑟慢慢平復笑意。
明禕卻說道:「我至少沒有和其他女人共寢一榻。」
「你吃醋了?」顧錦瑟有些發懵,腦子暈乎乎的,被突如其來的想法驚到了。
明禕看她一眼,抬腳就走了,絲毫沒有給下言的想法。
顧錦瑟干瞪一眼她的背影,招搖在背後急得跺腳,明相啊明相,但凡你點頭,此事不就解決了。
偏偏倔強!
景點附近都會有酒樓茶館,小攤子也是有的,這點與現代沒有什麼區別。
湖旁開了幾株紅梅,還有黃梅,引得遊客駐足,微風撲面,還是有些冷的。顧錦瑟走到黃梅前探頭探腦,伸手摸了摸,而明禕瞧見詩會中的人烏泱泱一大幫人離開,等顧錦瑟抬頭的時候,人都走完了。
來了自然要在酒樓旁吃飯的,橫豎是坑,她們不缺錢,甘願被宰。
她們進去後,就挑了最好的位置,說了不差錢。
金陵湯包肯定是要試一下的,看到湯包,顧錦瑟後知後覺為何今日處處不對勁了,顧錦商沒有跟過來,人沒來,湯包可以帶過去,吩咐掌柜一聲。
明禕如木頭一般坐著,顧錦瑟看看旁人又看看她,頓了頓,說道:「以前我喜歡你的時候,覺得你哪裡都好看,現在不喜歡你了,覺得你像個木頭。」
明禕明眸流轉,心中更是百轉千回,低聲說道:「你今日不氣我,難不成渾身不舒服?」
顧錦瑟說道:「我說的是實話。」
明禕回道:「那你就不要說了。」
顧錦瑟不理解:「實話就要說。」
明禕望著她:「我不喜你說實話。」
顧錦瑟哼了一聲:「我就喜歡說實話。」
明禕也哼了一聲:「你敢說你不喜歡我的那句話是實話嗎?」
顧錦瑟點頭:「實話。」
明禕伸手就要拍桌,想起自己的處境後又忍了下來,道:「謊話連篇。」
顧錦瑟冷笑:「那也是和你學的。」
「是嗎?我聰明,處理政務帳簿遊刃有餘,你怎麼不學著點呢。」明禕反問她。
顧錦瑟捂臉笑了,哈哈哈幾聲後,伏在食案上偷笑,「你自己說你自己聰明,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呢……」
明禕:「……」她很窘迫,但她不肯露出來一點點。
顧錦瑟笑過一通後,就努力坐直了身子,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明禕:「你還能說出更不要臉的話嗎?」
明禕道:「你喜歡我。」
「確實很不要臉。」顧錦瑟揉了揉自己的兩頰,笑得臉都疼,今日出門一趟很不錯,得到兩個笑話,等回去後就可以和杜衍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