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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惱羞成怒了。」顧錦瑟提醒她。
明禕不肯承認:「我不過是正常情緒。」
「你內心希望我親近你,偏偏又不想我親近你,對不對?」顧錦瑟並不畏懼,朝前走了一步,緊凝著要逃跑的人。
明禕面色通紅,就連耳根都紅了,似乎被戳中了心事,她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威儀,據理力爭:「你在用你的想法想我,分明是你自己想法不乾淨。」
「呵呵,你想法乾淨?」顧錦瑟反問。
兩人如稚子辯論,毫無營養。
吵了須臾,月長進來了,看著不服對方的兩人,「你兩吵什麼呢?」
顧錦瑟心先開口:「她不讓我親她。」
「我們是……」明禕張了張口,想說我們是協議成親,話到嘴邊便又吞了回去,無端沉默下來。
她的沉默便是默認了,月長下意識想都什麼事情,拉著顧錦瑟悄悄去外面說話:「你倆洞房了嗎?」
「洞房?」顧錦瑟被問懵了,她們一見面就洞房了,但這些事情不好解釋,自己認真想了想,剛想說話就聽到月長開口:「沒有洞房,難怪了,我錯怪你了……」
顧錦瑟:「……」莫名就洗乾淨了,而且還是特別乾淨的那種。
月長轉身進屋,砰地一聲將門關上,嚇得顧錦瑟心口一跳,這位幸虧是姨娘,若是丈母娘,只怕日子都過不安生。
月長來後,顧家登時就熱鬧起來,比如什麼時候起床、午飯吃什麼、早起運動都要管一管。
但兩人散漫慣了,尤其是明禕,幾乎是飲食不規律,睡覺時間都不定,最多的時候,可以幾天不睡覺。
這下好了,月長規定明禕什麼時候回家,不准晚歸。
顧錦瑟從不管明禕,月長徹底管了,外面都在說明相畏懼丈夫,得,旁人是妻管嚴,她成了夫管嚴。皇帝提溜她去御前準備興師問罪,嚇得她慌忙說出家裡來了一位姨娘,是明相母親的舊人。
皇帝眼神黯了黯,就這麼放她走了。
「主事,裡面好像吵起來了。」春月走了過來。
配合著這句話,屋內砰地一聲響,聽到月長的聲音:「你這樣做,姑娘怎麼安心。」
「姨娘老了,應該回去休息才是,再這麼折騰下去,遲早早逝。」
「你咒我也沒用,你們不洞房還成什麼親,和離算了,免得耽誤人家。」
「我不和離。」
「那、那你洞房去。」月長氣勢衰減。
春月不可置信,「月長姨娘這是鬧什麼呢?」
「想要我們生孩子呢。」顧錦瑟唇角彎彎,月長姨娘本拿著淒楚人設的劇本,不想還有這麼的天賦,兩個女孩子怎麼生孩子。
異想天開!
作者有話說:
月長:咋就沒人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第60章 大事
屋內兩人不可開交, 月長氣得回屋不理人,明禕去書房見幕僚。
看熱鬧的一群人面面相覷,顧錦瑟更是露出晦深莫測的笑容, 月長姨娘的性子就是火炮,一點就燃,明禕生就一副冷情冷性的姿態。
火藥遇上冰塊, 冰塊炸碎了,火藥沒有了。
春月問:「要不要去哄哄?」
「她二人相處二十多年了,沒有我們的時候不也好好的,我們勸什麼的?去勸月長姨娘的時候, 她肯定會勸我們生孩子,能生嗎?生不出來呀。」
「我們可以去勸明相的。」
「勸明相啊, 我同你說, 月長姨娘問我們有沒有洞房, 我支支吾吾沒說明白,她直接衝進去找明相了, 你說,我是不是去討打罵的。」
春月恍然大悟,「原來是您做的, 您還是躲遠點, 要不用其他事情掩蓋一下?」
「掩蓋?」顧錦瑟不解。
「夫人以前慣用的伎倆,用小錯誤掩蓋大錯誤, 這樣罰得會輕一些。」春月若有所思。
顧錦瑟目瞪口呆:「不是一罪加一罪,兩罪並罰嗎?」阿娘腦迴路果然清奇。
春月懵懂, 思索須臾後, 點了點頭, 說道:「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那您怎麼辦?」
「先放著,我今日去鋪子裡看看。」顧錦瑟也是頭疼,想起鋪子裡的事情,一事接著一事,莫名其妙地攪和在一起。
院子裡靜悄悄的,風聲鶴唳。
顧錦瑟領著吞吞出門,顧府側門站了些著急進府的幕僚。
各忙各的。
顧錦瑟去街上,少不得碰見些熟人,遇見杜衍時,她在鋪子裡挑選簪環首飾。
杜衍見到她,先開口:「你家鋪子?」
顧錦瑟點點頭,「你喜歡就拿去,當明相送你的。」不能說自己送,會犯大錯誤。尤其是自己這種緋聞纏身的人,還是遠些為好。
杜衍卻說:「我挑些過冬的衣物給張明淺。」
「那就以明相的身份送些過去。」顧錦瑟自認自己很上道。
杜衍拿著手中簪子晃了晃,面目清冷,陰陽怪氣道:「顧主事對紅顏知己都這麼大方嗎?想來也是,你都可以為一歌姬一擲千金,想來也是不缺錢的,聽聞就連虞家都上跟著給你送禮呢。」
「愛要不要。」顧錦瑟冷了臉色,懶得慣著這群小姨子,都不是省油燈。
杜衍一噎:「我戳中你的舊事了,連偽裝都不願了。」
偽裝你個頭!
顧錦瑟不知這人聽了什麼樣的謠言,也懶得解釋,「與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