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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心中百轉千回,抿抿唇角,然後咬了一口,好甜。
她眯眼笑了,杜衍說道:「這是我家栽種的紅薯,比一般的紅薯香甜多了,大家試試。殿下,用紅薯解解膩。」
眾人都應下了,二皇子學著明禕般去照顧自己的皇子妃,可惜,二皇子妃不願吃。
「是不是不舒服?」二皇子緊張極了,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顧錦瑟心中又是一番轉動,原來是懷孕了,難怪這麼緊張,懷孕了應該在家待著才是,出來碰瓷呢。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往自明禕處縮了縮,明禕奇怪,貼著她的耳朵說話:「你躲什麼?」
「我覺得二皇子妃要碰瓷。」顧錦瑟摸了摸明禕的肚子。
明禕:「……」
她快速拂開那隻不安分的手,面上迅速爬上潮紅,雙手置於小腹前,餘光掃了一眼二皇子妃,微笑道:「二皇子妃身子不便還出來玩,二皇子,您的心可真大呀。」
「過了三月,胎像穩了,明相不必擔憂。」二皇子端起酒抿了一口,然後開始說起太子殿下的豐功偉績。
皇帝給太子換了一班東宮屬臣,聽聞能力不錯,都是皇帝重金挖來的,東宮添了虎將,太子好事不斷,又無明禕在,太子展露鋒芒。群臣上下都對太子改觀,連連稱讚太子。
顧錦瑟不管事,鹹魚一枚,也不會在朝中安放眼睛,是以這麼大的事情,她絲毫不知。
聽到這裡後,她忽而想起術字,皇帝與術決一毛一樣,寵愛長子,再看長子的德行,她默默吃了一塊紅薯。
自從那段醜聞被爆發出來後,皇帝明面上寵愛太子,二皇子處境愈發艱難,三皇子上下蹦躂,也無好處。二皇子吐槽一番後,眾人都不說話,顧錦瑟覺得尷尬極了,咳咳兩聲說道:「我前幾日與三公主一起打了術字。」
明禕挑眉,唇角彎彎,杜衍握著筷子的手輕一顫,兩人都明白,唯獨二皇子不解,「我說太子,你說術字那個狗東西做什麼?」
明禕憐憫地看著他,杜衍哀嘆一聲,還是繼續吃紅薯,二皇子妃在桌下掐了一把自己的丈夫。
二皇子索性就不問了,繼續吃肉。
流水潺潺,午飯吃飽後,眾人便散了,明禕先開口:「此地風景不錯,二皇子不如陪著二皇子妃多聽聽水聲,對肚子裡的孩子有好處。」
二皇子點點頭:「明相說的有理,哎,顧主事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又沒有狗咬你。」
明禕淡笑,行禮後直接離開。
二皇子妃凝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目光幽幽。
太陽爬至頭頂上,春初的太陽在林間灑下一片金輝,路邊開了幾株野花,一一數去,□□朵粉色的話躲在了綠草中。
顧錦瑟矮下身子摘了兩朵,遞給明禕,一側的杜衍咳了兩聲,「好啦好啦,我眼睛疼。」
兩人不理她,繼續你看我、我看你,別有一番恩愛。
杜衍實在忍不住了,索性轉移話題:「方才你為何提及術字?」
「我打了他,炫耀一番,不好嗎?」顧錦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哪裡不對嗎?炫耀也不成嗎?」
杜衍氣得扭過身子,拉著表妹就走了。秦小小莫名,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夫妻,「阿姐,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顧主事?」
山路尚算平坦,杜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腳下一滑,秦小小扶她一把,這麼一跌更為奇怪了,她又問了一遍:「阿姐,你怎麼了。」
杜衍又氣又惱,甩了甩袖口,站直了身子,青竹挺立,別有一番堅韌的風骨,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她?」
秦小小指著自己的眼睛:「兩隻啊,你剛剛半路離開,顧主事也離開,是不是去找你?」
「那又怎麼樣?」杜衍道。
秦小小臉色有些難看:「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也不可惦記啊。」
「我……」杜衍有苦難言,想說顧錦瑟是女子,話到嘴邊又不能說,舌頭在嘴巴里打了滾,最後哼了一聲,大步離開。
秦小小疾步去追表姐。
後面慢吞吞跟著兩人,牽著手,皆是眉開眼笑。
下了山後,二皇子等人還在原處,想來不會跟上,而杜衍站在山下等著她們。
明禕鑽入杜衍的馬車,而顧錦瑟這個『男人』只好孤獨的騎馬。
車內的秦小小聽著兩人說話,掀開車簾看了好少年人一眼,人太小了,才十八歲,未及弱冠,多好的年歲。
秦小小放下車簾,杜衍問明禕:「我瞧著你對二皇子有所偏向?你不會選他吧?說實話,選三公主都比他可靠。皇后去後,三公主行事穩重許多,至少能聽懂話音,方才他都沒有聽懂你家那位的弦外之音。」
明禕眯起雙眸,道:「我家那位確實是想炫耀,並無其他意思。」
「你……」杜衍一噎,心裡叫苦,便道:「這麼多年的好友了,我且問你,你該怎麼做?」
「我並無想法。」明禕掃了一眼秦小小,眉眼旋即舒展,展開話題:「秦姑娘來京嫁人嗎?」
本朝女子可以二嫁,太后說過了,妻子死後,丈夫可以續弦,男兒死後,妻子也可嫁人,是以,幾位長公主拼命地和離、不要命的再嫁。
有她們做榜樣,京城內的女子紛紛效仿,京外之地的速度慢了些,這兩年也開始向京城女子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