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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決抓著牢房的門拼命晃動,「顧錦桓、顧錦桓,你休要放肆。」
「你他麼和其他女人上床的時候怎麼不說你自己放肆呢。」顧錦瑟怒極了,抽出獄卒手中的刀,一刀看向術決的手。
「主事、主事……」
「主事、主事……」
術決躲得很快,刀砍在木門上,整個門框顫動,顧錦瑟大口喘息,累得直不起腰。
術決不敢再言語了,畢竟人在屋檐下,不能吃虧,術字也是,躺在地上哎呦。
「術決,若與你術家有關,我有一千種辦法弄死你們父子。」顧錦瑟將刀丟下,站直身子,望著他:「我說,你答,這是你最好的機會。」
術決點頭。
「是你們術家做的嗎?」顧錦瑟直問。
術決說道:「我不知道,你也知曉我與外間斷了聯繫,你可以去問術至。」
顧錦瑟回頭看了一眼術字,道:「好,我去問,還有一事,當年的事情,你為何不管不問。」
明相問不出來,但她可以問。
「顧主事怕是不知邊境至京城的距離,等我收到信的時候,我母親已代子休妻。」術決嘆息。
顧錦瑟嘲諷:「推卸責任,術決,你不是個男人,只是有個男人部位的廢物。」
術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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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刑部大牢出來,招搖也回來了。
「我讓貴妃去盯著了。」招搖喘氣。
兩人坐在馬車上,都沒有說話,馬車去威遠將軍府,術決兩兄弟沒有分家,術至依舊住在這裡。
曾經的威遠將軍府的匾額,換成「術府」,顧錦瑟還沒動靜,招搖就已下馬,客客氣氣地報上名諱,靜候片刻,術至小跑著出來。
顧錦瑟沒有進府,而是先問:「你家侄女最近安分嗎?」
術至扶額,難受地閉上眼睛,倏而又睜開,詢問道:「她又犯什麼錯了?」
「趙大姑娘安歇多年,無端被擾,你覺得明相會不會血洗朝堂?」顧錦瑟冷笑一聲。
「你說什麼?」術至不痛苦了,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挖墳了?」
顧錦瑟頷首,「術大人,若是術家做的,我覺得明禕會做出讓人害怕的事情,人無完人,你活到今日就沒有一絲把柄嗎?」
「打住、打住,我立即去找她,若是她做的,我定不饒她。」術至渾身難受,看向面前瘦弱的少年人,「你們為何一出事就找我那侄女。」
「你想想,除了她以外,誰會做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趙大姑娘與誰有仇?都死了二十年,還不讓人安歇,術大人,等你死了二十年後,我不僅挖墳,我還會鞭屍。」顧錦瑟冷笑一聲。
術至一時間啞口無言,其實知道這件事後,他第一反應也是自己的侄女,京城人雖說陰險,可不會挖人家母親的墳,喪心病狂。他都不知道這些年自己的兄嫂教了些什麼,打死繼子,挖人墳墓,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術至再度跑去問術婧月,剛開口說了一句,術婧月就先炸了,控訴道:「姓趙的壓根就沒有死,裡面都是空的,沒死、沒死,她騙我們、騙我們的,枉叫我們術家擔了這麼多年的罪名。」
「我不是你的叔父……」術至痛苦,男人的脊背也彎了下來,滿面淚水,「我為何是你的叔父呢,我術家百十條性命、為何就被你糟蹋了。」
術婧月無所畏懼,反而指責叔父不懂事,「不就是一座空墳,挖了也就挖了,正好告訴天下人,姓趙的壓根就沒死,這般不守婦道的女子還活了二十年,我阿爹的名聲都被……」
話沒說完,術至抬手一巴掌打了過去,術婧月傻眼了,然後瘋狂叫了起來,「你怎麼敢打我、來人啊、來人啊……」
術至被永平侯府的人丟了出來,衣裳都被扯破了,然後,一個男人坐在人家大門口就這麼哭了起來。
招搖訕訕道:「肯定是術婧月做的了,不然他不會哭的,我去稟報明相,立即來永平侯府拿人。」
「不必了,我去陛下處狀告永平侯府世子夫人,帶上術大人一起,他不會拒絕的。現在的術至恨不得離人家八丈遠,想想有這種侄女,真是要命。」顧錦瑟反而開始憐憫術至,女兒又不是他養的,還要他處處兜著。
當兩人踏進陛下大殿的時候,天色漆黑,術至直接哭了出來,聲淚俱下痛訴侄女的罪行。
皇帝傻眼了,深吸了口氣,怒拍龍案,「術至,你、你教女無方。」
術至大哭,「陛下,那是臣的侄女,不是臣的女兒,臣教養的女兒知禮儀,懂規矩,斷然不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陛下明鑑啊,臣懇請陛下饒恕術家。」
不知道趙氏的情人是誰,或許不會害怕。知曉後,他恨不得打死侄女了事,那可是陛下心愛的女人!
完蛋了。
「別哭了,將術婧月看管起來。」皇帝不耐煩。
顧錦瑟忽而說道:「陛下,請您下旨令永平侯世子夫人歸還趙大姑娘的屍骨。」
「屍骨不見了?」皇帝凝著少年人的身子,目光飄忽。
顧錦瑟揚首挺胸,目光直視君主:「回稟陛下,只有隨葬的衣物,並無屍身,而世子夫人卻說挖開時並無屍身,許是不想歸還,逝者為大,還請陛下做主。」
術至忽而不哭了,想了想,渾身發抖,侄女說沒有屍身肯定是沒有,讓她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