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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明禕不懂。顧錦瑟變本加厲地恐嚇她,「你再摸我,我就親你。」
禁慾系的美人應該最討厭這樣的話。
明禕臉紅了,將雙手收了回來,曉得她的厲害,那夜過後,渾身疼了四五日。她轉身要走,目光掃過對方翹起的唇角,頃刻間她明白過來了,是恐嚇,□□裸的恐嚇。
都是成年人,論恐嚇,十個顧錦瑟都抵不過明禕。她朝前走了一步,目光冷冽,抬手,指尖戳在她的胸口上,「你來親呀。」
「我……」顧錦瑟語塞,想起那日的情景,女子清冷,但放縱起來讓人招架不住。媽呀,走錯路了,顧錦瑟忙改口說道:「我與你說玩的呢。」
「可我認真了。」明禕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一陣,最後落在她的而後,便道:「我送你一個禮物吧。」
顧錦瑟陡然鬆了口氣:「什麼禮物?」
「紅色的。」明禕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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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袍,明禕推開門,平靜地跨過門檻,掃了眾人一眼。庭中都是未入官場的學子,哪裡敢與她對視,紛紛揖禮垂眸。
明禕淡然地離開中庭。
狀元郎反應得極快,立即進屋,顧錦瑟穿戴好了,鮮亮的衣裳,襯得她肌膚雪白。
「這是哪位大人?」
顧錦瑟摸摸自己被咬疼的脖子,哀嘆道:「中書杜大人。」
「杜大人?」狀元郎驚訝,他初入宮廷,也不認識人,但中書是機密之地,他不解:「你與杜大人如何認識的?」
顧錦瑟頓住,剛剛忘了問那日究竟怎麼回事,堂堂一朝臣怎麼睡在巷子裡。
她隨意敷衍道:「她認識我祖父。」
顧老譽滿天下,狀元郎也知曉,旋即打消了疑惑。他一抬首,便見到顧探花側頸上的紅痕,他是過來人,一眼就知曉,當即石化。
顧探花與中書杜大剛剛行曖昧之舉……
很快,禮部的人來催,眾人一起去拜見皇帝。
按照排名,眾人站好,挨個進殿去見皇帝。
皇帝今年四十多歲了,身子不好,被太后壓制與前任丞相壓制多年。去歲太后駕崩,皇帝與明禕聯手剔除太后黨羽,殺丞相,換官吏,換來今日的局面。
顧錦瑟的衣袍按照她的尺寸來做,恰好合身,兼之她的年歲最小,站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進大殿,烏泱泱一堆人站得筆直,宦官唱和,一甲三人出列。
明禕不在,杜衍與張明淺在殿外觀察,張明淺看著顧錦瑟,杜衍提醒她:「別看了,他被人定下了。」
今日榜下捉婿,年紀最小的顧探花必然最搶手。兼之顧老譽滿天下,更為顧探花添了些光彩。書香世家,名門子弟。
張明淺意外,「你看上了?」
「我看上也不成啊,有人看上了。」杜衍哀嘆,幸災樂禍道:「陛下有多位公主,今日簪花遊街,顧家會不會出駙馬郎?」
「不會。會試時,顧錦桓的文章引起爭議,他覺得朝堂上下弊處多,見解與人不同,陛下觀看,甚為欣賞。這樣的人做駙馬,著實可惜了。另外,不僅不會做駙馬,只怕郡馬都不成。」
杜衍掃了她一眼,「你覺得會花落誰家?」
「不是你、也不是我。她是明相點出的會元,若要討好老師,必會與明相一黨聯姻。」張明淺簡單分析,按照明禕攬才的性子,必會替自己門下爭取。
一甲三人直接授予官職,入翰林,站在皇帝身側,這是天子近臣,升官若快,十年內必成重臣。
狀元十年後便是四十歲了,而顧錦桓呢,不過二十七歲罷了。
杜衍嘆氣,悄悄問她:「明相會不會自己動手呢?」
「明相?」張明淺遲疑,「她不是說不嫁人嗎?」入朝為官的女子,多數不會嫁人,被人稱為異類。同樣,她質疑道:「顧家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老牛吃嫩草呢。」
杜衍笑了,「如果這個嫩草自己願意呢。」
張明淺凝眸,徐徐轉眸,看向身側的人,「嫩草未曾經過烈陽光炙烤,心思簡單了,容易被騙。」
杜衍:「……」就差說人家騙婚了。
閒談間,金殿傳臚結束了。進士們出殿,由禮部的人領著遊街。
隔著人群,張明淺看了一眼顧錦桓,抿唇笑了。杜衍奇怪,問她:「你笑什麼?」
「笑明禕膚淺。」
杜衍翻了白眼,「指不定小郎君就很優秀呢。」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誰能想到讓顧錦瑟心驚膽顫的中書杜大人會做這麼稚氣的動作。
辭別張明淺,杜衍換下衣袍,匆匆趕去了進士簪花遊街的街道,三年一回,街道兩側的酒樓茶肆生意非常火爆。
與從同時,站在人群中的顧錦桓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阿姐穿著探花服,戴著進士帽,春風得意。
他想大喊一句,那是假的,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身後的兩個壯漢捂住他的嘴,直接丟上了馬車。
街道擁擠,馬車走不出去,壯漢們將人捆得結實,自己坐在車外吃起了酒肉。
顧錦瑟騎著高頭駿馬,身上多了許多帕子,隨意挑了一方,就瞧見了名字,她抿唇,直接丟了。
接著,又來一隻簪子,她又甩了。
相比之下,年過而立的狀元郎兩手空空,他羨慕道:「錦桓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