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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嘖嘖兩聲,壓根不信她的話,道:「我兩歲的事情,你也拿出來說,你怎麼不說我還沒出生的事情。」
明禕闔眸,她被猜疑了,「你兩歲的時候,就被我打了。」
顧錦瑟:「……」
「你可恥,我兩歲,你十二歲,你要臉嗎?」她徹底炸毛了,明禕冰肌玉骨的御女新形象崩了。
不對,是她塌房了。
明禕淡然,眸中瀲灩著滿屋燈火,目光在她唇角上流連不前,「你要臉嗎?」
一見面就欺負了她,究竟是誰不要臉。
作者有話說:
顧錦瑟:太太太太不要臉了,十二歲打兩歲的,呸!
第48章 口脂
顧錦瑟八歲後就在蜜糖罐子裡長大的, 而明禕八歲後便從人間跌入地獄。
不同的環境養出了不同的性子,明禕從小就知曉公道不屬於自己,想做什麼, 還是要去自己爭取。
顧錦瑟入京後才發覺世間對女子諸多苛刻。
兩人的想法漸漸一致,明禕在顧錦瑟心中,美得無與倫比。
顧錦瑟兀自塌房, 明禕手腕微微一轉,不知怎地就掙脫開了,顧錦瑟驚訝,腰間一疼。
「看, 我掐你了。」明禕淡笑,「打架可是有奧妙的, 我都是自己慢慢摸索來的。」
「你怎麼說到打架就那麼高興。」顧錦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明禕鬆開她, 摸摸自己的臉, 「有那麼明顯嗎?我在給你傳授技藝罷了,不過,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言語間,明禕坐了起來,揉了揉肩膀, 憐愛般又摸摸顧錦瑟嫣紅的臉蛋, 柔軟細膩,接著, 悄悄伸手,直接將顧錦瑟右臂攥住, 狠狠地扣在了肩膀上, 將人按在床上。
「看, 這是美人計。」明禕看著疼得皺眉的少女, 「你呀,太容易相信人了。」
「你也說了美人計,若是別計策,我准不會上當。」顧錦瑟疼得臉色白了幾許,狠狠地瞪著明禕。
明禕輕輕挑眉,「還有激將法,我發現你最吃激將法,所以才會被顧錦晃拿捏住。」
顧錦瑟頓時吃癟,「鬆開我啦。」
「你不該說幾句軟話嗎?」明禕不動聲色地將手臂朝外掰了掰,顧錦瑟疼得叫了起來,「說什麼軟話,我吃軟不吃硬。你不覺得打架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嗎?」
「是很幼稚,你十七歲,我就當我自己也十七歲,這麼一想,就不幼稚了。」明禕理直氣壯,歪頭就看到了顧錦瑟吃癟委屈的神色,驀地笑了,「你委屈什麼?」
言罷,她還是鬆開了顧錦瑟。
顧錦瑟扭有去看弱不禁風的女子,不知該用言辭來形容。明禕的五官是朝著完美的方向發展的,沒有英氣,有高雅,平日裡做什麼都是一副古代仕女圖的佳作,很難想像這樣的女子突然出手打人。
她躺了下來,明禕也順勢躺下。
錦帳內一時安靜下來,明禕看她一眼,道:「你想什麼?」
「想你。」顧錦瑟張口說道。
明禕不問了,閉上眼睛,兩人各懷心事。
都不說話,就這麼幹憋著。
顧錦瑟翻身朝里側挪去,挪了半晌,將明禕的被子都捲走了,明禕想起方才顧錦瑟進來的時候是裹著被子的,直起身去找。
好傢夥,窩在里側的床角。
是夜,顧錦瑟卷著明禕的被子,而明禕蓋著顧錦瑟從書房帶來的被子。
安穩過了一夜。
翌日天色未亮,宮裡來人,令明禕入宮見駕。
顧錦瑟跳了起來,明禕按住她,對外說道:「我立即起榻。」
言罷,她壓低聲音與顧錦瑟說話:「今日就當無事發生,往日如何,今日依舊,懂嗎?」
「那你呢?」顧錦瑟反攥住她纖細的手臂,認真道:「明禕,你不是自己一人了,還有我。」
「曉得還有你,我不會有事的,你記住,這件案子就算陛下知曉是我做的,他也不會拿我怎樣,我不過是效仿太子罷了。且要大鬧,矛頭指向太子,其他幾位豈是無能之輩。」明禕淡然道。
饒是明禕很平靜,顧錦瑟也做不到不擔心,然而,在這裡,她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看著明禕穿戴好,登上馬車。她能做的,只有朝明禕揮揮手,道一句:「我等你回來。」
宮車走了,她要去官衙,遇見同僚後如往日般淺笑。
午時,宮裡來話,請她入宮,而明禕還未出宮。
君心難測,皇權迫人,她感受到了重重壓力,深吸一口氣,默默跟隨內侍入宮。
馬車一路疾馳,至大殿前停下,她下車,撞上三公主的目光,她微微一頓,忙行禮:「臣見過公主殿下。」
「是顧主事啊。」三公主故作驚訝,走到顧錦瑟面前,冷冷地打量她,「你可知裡面在說些什麼。」
顧錦瑟被嚇得心口一跳,不敢抬首,盯著一雙繡鞋,金絲綴著寶珠,她回道:「臣不知。」
「廢太子!」三公主語氣冰冷,「我表嫂死了。」
永平侯世子夫人死了……顧錦瑟驀地抬首,雖說從未蒙面,可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三公主咬牙道:「是明禕逼死了她,顧錦桓,你的妻子陰險惡毒,與她同床,你可怕惡鬼來索命。我阿兄被困東宮,表嫂自縊而亡,這一切都是明禕逼的。」
顧錦瑟被衝擊得頭腦發疼,多年前的一幕似乎在重演,不過趙夫人是被逼迫的,而太子與永平侯夫人卻沉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