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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說不知。皇帝震怒,「去跟著,看看她做什麼。」
話音落地,侍衛來報,「明相去了永安樓,聽聞顧主事與同僚在永安樓宴飲。」
皇帝想吃了蒼蠅一樣,多日不出門,為了一男子枉顧聖意,真是不堪大用。他坐了下來,想起威遠將軍府的一事,一番糾結後,說道:「傳話給明禕,朕念她往日功績,解除禁令,回來吧。」
下屬立即去辦。
皇帝端著湯藥,目光幽幽,半晌後又放下,喝的藥比喝的水都要多,索性將湯藥放下,不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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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明亮,永安樓內載歌載舞,許多人乘興而來,在堂內隨著琴音扭動起來。
顧錦瑟聽著琴音,看著同僚們酒醉欣喜,想起某朝也是這般,男子戴花為樂,不覺輕笑。
瀠茴回來後,走到她的面前,手執酒壺,親自給她斟酒,「顧主事。」
顧錦瑟抿唇微笑,珠玉生光,眉眼秀美,唇角沾著酒液,在燈火下泛著誘人的光澤,瀠茴笑了,「你這般模樣,得吸引多少小姑娘。」
「是嗎?」顧錦瑟渾然不在意,但結果她遞來的酒盞,一口飲盡,說道:「你的酒可真好喝。」
瀠茴輕輕咦了一聲,「我這個人好看嗎?」
「好看,但、還是不如明相好看。」顧錦瑟眯眼笑了,聲音帶著綿軟,瀠茴奇怪,顧主事的聲音很像女子。
小姑娘說話,軟軟糯糯,像是糯米糰子。瀠茴微微擰眉,低頭看著觀察她的神色,一瞬間,她覺得顧主事是個少女。
可可愛愛、身子嬌軟的少女。
她醉了,有些把持不住自己,連平日裡的偽裝都被拋開了。
瀠茴深吸一口氣,心中泛著疑惑,二掌柜疾步走來,貼近說了句話:「明相來了,說來接她家主事,您看?」
「讓她自己進來接。」瀠茴謹慎道,不管是男是女,誰來攙扶都不成。若是男子碰到顧主事,明相會拆了永安樓,若是女子,傳了些不該傳的話,明相照舊會不高興。
不如讓她自己來接。
瀠茴見多識廣,想起自己主子的性子,一時間也明白過來,日日與男人虛與委蛇,喜歡聽話柔軟好看的小姑娘也在情理中。
想到這裡,她朝著顧錦瑟眨了眨眼睛:「我覺得我比明相更好看。」
說完,覺得不夠,瀠茴還伸手摸了摸顧主事的臉頰,手感不錯,道:「你的臉可真軟,十七歲啊,多好的年齡。」
這一幕,恰好被同僚看見,同僚們哪裡還敢扭腰,立即轉過身子去看,明禕也來了,遠遠地看著兩人親密的接觸。
好像所有人都在等著她們和離。
她深吸了口氣,趨步走近。
顧錦瑟托腮看著瀠茴,目光飄忽,最後落在瀠茴身後人的身上,她笑了,「你真好看。」
瀠茴心口一跳,心道小東西的嘴巴可真甜,一句話就能讓人心花怒放,便笑道:「顧主事,明相知曉會吃醋的。」
站在瀠茴身後的明禕不得不開口,「大掌柜,你想多了。」
瀠茴嚇得心口一顫,忙避開身子,拍著胸口說道:「哎呀,您怎麼沒有聲音呢。」
「大掌柜沉迷美色,自然忘了身後有人的道理。」明禕冷冷的嘲諷。
認識明相的官員都停了下來,尤其是拉著顧錦瑟來喝酒的刑部官員們開始逃跑了,畢竟,這種時刻,堪比捉姦。
瀠茴被捉個正著,悄悄說道:「她的臉可軟了,比小姑娘還軟,想好和離的時候記得告訴我,我挺喜歡的。」
「巧了,杜衍也說了這番話,你和她比一比誰的速度快,或者你搬著蓆子去顧家門口等?」明禕繼續嘲諷,已然不悅。
「您還是趕緊帶她回去。」瀠茴感覺自己的臉都被明禕丟光了,「趕緊走、趕緊走。」
明禕走到顧錦瑟面前,喚來吞吞:「扶你家主事上車。」
吞吞上前去攙扶,顧錦瑟卻不肯,反而自己站了起來,戳著吞吞的腦袋,「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
吞吞差點氣得暈過去,什麼叫望外拐,都是主子,怎麼拐都是往裡拐。
顧錦瑟走得虎虎生風,一點都不像酒醉的人,吞吞追了上去,明禕站在原處,舞台上正有一名女子在彈琴。
長得一般、琴聲一般,沒有什麼好看的。
明禕心裡這麼想的,可還是多看了一眼。以至於出來的時候,顧錦瑟登上馬車,一個勁地催促車夫快些走。
明禕到時,顧錦瑟掀開車簾,腦袋探出來透氣,見到她後,還是說了一句:「你長得可真好看,哪家的,我讓我娘去你家提親。」
明禕:「……」
明禕低聲說道:「我是你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妻子。」
顧錦瑟瞪大眼睛,小臉紅撲撲,迎風眯著眼睛,「你胡說,我沒有娶妻,再說,我放狗咬你了。」
明禕氣得不行,選擇登上她的馬車。不想,顧錦瑟拿腳踢門,「你走開,女流氓!」
「吞吞,拿繩子來。」明禕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沉著臉走進車廂。
顧錦瑟一聽,直接炸毛了,嘴裡嘀咕一句擒賊先擒王,上前抱著明禕的腦袋,直接一拳悶在腰間。
明禕直接呼出了聲音,顧錦瑟覺得不夠,吞吞忽而丟進來一截繩子,雙手比迷糊的腦子更快,直接將人按住了綁住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