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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衍莫名:「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要他。」
明禕頷首,「對。」
「對什麼對,你有想法?」杜衍奇怪,明禕什麼時候對也一郎君這麼上心了。她好心提醒,「他才十七歲呢,顧家不會同意的。」
明禕這樣的女子,娶回家當祖宗供著還可以,相夫教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顧錦桓這麼出眾,顧老名聲猶在,怎麼會讓明禕這麼個『大齡剩女』進門。
「嗯。」明禕應了一聲,未作解釋,轉身走了。
顧錦瑟愣了許久,剛反應過來,嘴裡罵了一句:「你他娘的別讓我見到你,不然,弄死你。」
恰好顧侍郎也來,族內五六個晚輩都下場考試了,今日得空也來榜下看看。
明禕走出來,未曾上車,顧侍郎忙上前招呼。明禕回身,與之見禮,恭賀道:「顧侍郎,恭喜了,顧錦桓高中會元。」
顧侍郎愣了下,旋即高興道:「丞相抬愛了。」
明禕登車離開,杜衍隨後跟上。顧侍郎親自去顧家宅子尋顧錦桓。
顧錦桓不在,顧錦瑟頂替了他,喚了兩句叔父。
顧侍郎高興壞了,見到他就不斷誇讚,顧錦瑟真的是笑不出來了,想哭,忍著笑上前應付。
還有一場殿試,顧侍郎不敢耽誤他的時間,說了幾句安心待考鼓勵的話,回府後,自己寫信回餘杭報喜。
他走後,顧錦瑟躺在床上,氣得不行,罵人又沒了力氣,只好拿起書看了起來。
一面看,一面罵,最好一輩子別回來,不然,打斷她的腿。
在這裡,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才是最好的出路。
熬到了會試前夕,顧錦桓送了信回來:何時認了七娘,我何時回來。至於殿試,阿姐代勞了。
顧錦瑟目瞪口呆:「怎麼、怎麼、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他、他、他……」
他了半天,愣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顧錦瑟要哭了。
管事喘了口氣,不知所措,道:「不如就這麼辦,我們回去吧。」
顧錦瑟突然問:「殿試要脫衣裳嗎?」
管事被問懵了,「不知曉,應該不用吧。」
顧錦瑟與這個弟弟之間壓根沒什麼感情,性子不和、三觀不和,顧錦桓恃才傲物,素來看不起她。許是氣得狠了,她一咬牙:「去,我去參加殿試,不就寫文章,我也會。」
顧侍郎滿懷高興來府上勉勵,倘若缺考,必會引來轟動,到時又會惹來麻煩。
還有一點,顧錦桓太氣人了。
翌日,被氣得一夜沒睡的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赴考了。
明禕瞧見了她,未作反應,杜衍驚道:「他長得可真好看。」
「是嗎?也就一般。」明禕很平靜,看來顧錦瑟桓失蹤不見了,頗是有趣。
明禕走向她,顧錦瑟慫了,說道:「脫衣裳嗎?」
跟在後面的杜衍震驚,下意識後撤幾步,兩人有私情!
明禕回身,看向杜衍。杜衍低笑,揖禮退開,不打擾兩人。
人走遠了,明禕問:「顧錦桓呢?」
「不知道。你要舉發我嗎?」顧錦瑟無精打采,被氣狠了,耷拉著腦袋,目光低垂,瞬息就看到了『杜衍』的雙手。
想起那夜,她悄悄說道:「你沒嫁人,對嗎?」
明禕勾了唇角,頷首道:「你要娶我嗎?」
顧錦瑟難受極了,前幾日一時衝動,後來愈發後悔,不該進來替考。人已到了,不好再走,顧錦瑟只好討好她:「你讓我進去考試,我就娶你。」
明禕得逞,神色冰冷,笑道:「好,你進去吧。」
頃刻間,顧錦瑟心情好了許多,厚著臉皮又問一句:「你能幫我找到顧錦桓嗎?」
「可以,替你打斷他的腿。」明禕語氣幽默。
顧錦瑟詫異,原來中書杜大人這麼好說話,傳聞不可信的,她高高興興地進場考試去了。
殿試並非是皇帝親自主持,而是由考官們主持,多是些重臣。這回,連張明淺都來了。
考試結束後,試卷由考官們批閱,再呈給陛下定下排名。
顧錦瑟不管了,緊張過了頭,回家睡了整整兩日。醒來是第三日,放榜了。
探花郎,一甲末等。
管事劉米痛哭流涕,顧錦瑟冷笑,道:「哭什麼呢,回家報信,再告訴祖父,我給顧錦桓說了一門好親事。」
劉米驚訝,「哪家的?」
「京城杜家,中書杜衍杜大人。」顧錦瑟得意笑了。
劉米登時暈了過去,那可是閻羅之一啊。再者她都二十五歲了,郎君才十七歲呢。
如何般配。
劉米醒來後,極力反對,顧錦瑟卻問:「丈夫大妻子十餘歲都是常事,為何女子就不能大男子八九歲。」
劉米一噎,「這、這、您這是不講理啊。」
顧錦瑟不管,橫豎是賣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嚇唬嚇唬顧錦桓,等他回來,讓他自己求爹爹告奶奶地退親去。
管事痛哭流涕,顧錦瑟心情大好,梳洗一番出府去玩了。
恰巧顧侍郎府上宴飲,著人來請她,完美錯過。宴上有明禕,還有杜衍等幾位考官,名為答謝宴。按照規矩,應該是顧錦瑟的父母操辦,但人遠在餘杭,顧侍郎代為辦了。
等了一番沒等到人,顧侍郎不等了,吩咐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