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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該死、你也該死,你很快就要死了……」霍寂張狂,仰天大笑,很是得意。
「你女兒是去年六月初八出生的嗎?」顧錦瑟忽而發問,她不懂五行驗算,十六年或許是一個循環,都是陰時。
霍寂冷笑,「你知曉又怎麼樣?」
「我會找到你的女兒的。」顧錦瑟微微一笑,「你不肯說出解藥也成,我會將你的女兒也送進假山之下,她的身子孱弱,相信不出片刻就會死了,或者她死了,我會將她挫骨揚灰,橫豎我都要死了,拉著一起做墊背。我無妨,我死後,顧家子嗣昌盛,我阿爹還能生呢。」
「顧錦瑟……」霍寂大叫,整個人都開始掙紮起來,額頭上青筋凸起,「我要舉報你女扮男裝代弟參加考試。」
「是嗎?你還能見到陛下嗎?」顧錦瑟溫柔地笑了,「我會讓霍家所有人陪葬,皰墳鞭屍,你爹的屍體挖出來,懸掛城樓,日夜暴曬。霍寂,你可以死,你爹會死不安寧。」
「顧錦瑟,你的心怎麼那麼歹毒,你們顧家人都該死……」霍寂氣得渾身發抖。
顧錦瑟冷笑,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說這麼惡毒的話。霍寂迷信,就逮著他的軟肋刺激。
她累了,匆匆離開大牢。
回到馬車,吞吞送了藥過來,「溫度剛好呢。」
顧錦瑟疲憊,就著她的手喝了湯藥,腦袋愈發暈眩了。
「吞吞,你告訴明相去找霍寂的女兒,要快。」
「好,曉得了。」吞吞點了點頭。
顧錦瑟靠著車壁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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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睡夢間被灌了些藥,迷迷糊糊間似見到阿娘,又似見到明禕,渾渾噩噩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天依舊是黑色的。
燈火搖曳,光色朦朧,猶帶著稚氣的疲憊的面容上神色溫柔,顧錦瑟睜開眼睛,「明相。」
明禕微笑:「醒啦,地下室內的毒氣解除了,下面藏著十九具屍體。」
「霍寂的孩子呢?」顧錦瑟追問。
明禕說道:「地下室連接另外一間地下室,孩子就在裡面,已經死了。霍寂身上的陰氣,就是孩子身上來的。霍寂不甘心自己的女兒死了,試圖換命,地下室擺了五行之道,而你是最後的命門。」
「霍寂已然瘋狂,自己的親兄弟死了、女兒死了,心裡刺激太大。」
顧錦瑟鬆了口氣,閉著眼睛打哈欠,「結束就好。」
「顧錦瑟,我們早些成親吧。定了三日後。」明禕忽而開口,眼神閃爍。
顧錦瑟驀地又睜開眼睛,對面的女子溫柔端莊,半舊的青色裙裳,夏日裡透著清爽。人剛醒來,她的腦子有些混亂,「是沖喜嗎?」
「沖喜是什麼?」明禕明知故問。
顧錦瑟看著她,人皆愛美,看著美人,心口都覺得舒服多了,她覺得累,渾身無力,不得不開口:「我累了,不想說這件事。」
沖喜?好迷信哦。
顧錦瑟躲進被子裡,明禕笑吟吟道:「我覺得不累,阿瑟,說一說,你不同意嗎?」
「不同意。」顧錦瑟蒙著腦袋,心中酸澀。
明禕忽而說道:「阿瑟,遇見你後,我運氣好了許多。你的運氣壞了許多,嗯、有你在,我的仕途很順。」
顧錦瑟沉默,不說話。
「阿瑟,我與你母親說過了,婚期提前。你反對也沒有用,我們都已經商議好了,陛下也會回來,替我們住持親事。」明禕微笑,語氣輕緩,似乎在說著家常事情,心中舒坦,繼續說道:「阿瑟,我未曾想到陛下會回來。」
「你可知、我有多恨他!」
被子裡虛弱的人探首,觸見明禕面上再是溫和不過的神色後,心突然就難受起來。
「我恨他,卻又捧著他。阿瑟,我在想,總有一日,我會手刃了他。」
顧錦瑟怕得從床上爬了起來,「你瘋了嗎?」
「你好啦,起來喝湯,我說笑呢。」明禕笑了,抬手摸摸她的臉蛋,「你昏睡的時候,我擬了份協議,你看看,若是可以,簽字就可,我們就是盟友了。」
嘴上說是盟友,手卻摸來摸去。顧錦瑟氣得臉色發白,「我不和你成親,你就是霸王條約。」
明禕淡然道:「你阿娘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沒有反駁的餘地。」
顧錦瑟:「……」好生氣。
明禕摸摸病人的腦袋,心滿意足地走了,留下在床上揮拳的人。
揮過一陣拳後,赤玫進來診脈,顧錦瑟急忙問:「我是不是要死了?」
赤玫驚訝:「您為何這麼問呢?」
「我若不是要死了,你家丞相怎麼會讓我急著成婚呢?」顧錦瑟抓住她的手追問。
赤玫說道:「屬下不知了,霍家事畢,明相讓金陵虞家頂替了霍家的皇商身份,顧夫人很高興,聽聞舅老爺也會入京,您也該高興才是。」
顧錦瑟眉梢微揚,「我不會死,對不對?」
赤玫點頭。
顧錦瑟放下心來,接下來休養的時候該吃就吃,該喝就喝,沒過幾日,就覺得精神氣力都恢復過來。
親事沒讓她沾手,明禕騰出手去操持,期間,德妃臨門。
顧錦瑟住在相府養病,準備午後回顧家,聞言德妃來了,不好躲在臥房,由婢女扶著去見客。
剛至廊下,就見到四五名容貌驚人的婢女,擱在現代,回頭率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