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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頂著三公主陰狠的目光,說道:「太子無辜嗎?永平侯夫人無辜嗎?她怎麼死,你應該問問皇后娘娘可有為了侯府顏面而逼她去死。」
「那又如何,一切的源頭都是明禕為報復太子而做出來的,她才是罪魁禍首。」三公主語氣狠厲,「她如今達到目的了,可我也告訴你,我父皇很滿意阿兄,明禕這回撞到刀口上了,就算我阿兄被廢,明禕也討不得好處。」
「是嗎?倒霉的是明禕,您跳什麼。」顧錦瑟沉聲,蠢貨公主。
簡單幾句,她知道了些內容,畢竟很難聽打聽到的內容,蠢貨公主可全都說了。
不錯不錯!
「我哪裡跳了,是心疼我阿兄,也讓你明白明禕這回禍到臨頭了,你最好趕緊和離。」三公主笑得奸佞。
顧錦瑟一噎,合著還是惦記她呢,哎呦喂,自己的桃花運可真是好啊。
「顧大人!」內侍悄悄催了一句。
他剛說完,三公主就狠狠剜他一眼:「催什麼催,你長眼睛了嗎?沒看到本公主說話嗎?」
內侍立即低下腦袋,再也不敢催了。
顧錦瑟暗曬一聲,明禕說自己囂張跋扈,比起這位三公主才到哪兒啊。
但她不和蠢貨繼續說話,抬腳就走,三公主伸手攔住:「本公主給你一個機會,莫要到這裡最後為了明禕連累家族。」
「三公主,你是天邊的雲彩,臣不過是餘杭普通的子弟,配不上您,還有,臣覺得最好的未必適合自己,我只選最適合自己的。明禕不及公主出身高貴,不及您有寵愛的父母,但她是最適合臣的。」顧錦瑟委婉的拒絕。
三公主羞紅了一張臉,「顧錦桓,你如此羞辱本公主,父皇不會饒你。」
看她跳腳,顧錦瑟有些幸災樂禍,道:「公主大可去告,陛下若是知曉您覬覦人夫,會不會再罰您禁足。還有,你與明相的個人恩怨,我也知曉,您沒有必要挑撥離間的。」
顧錦瑟說完,直接越過她,驀地想起顧錦桓,若此時是顧錦桓,多半已拜倒在三公主的裙擺下。
莫名想笑。顧錦瑟笑出了聲,前面引路的內侍嚇得悄悄回頭,唇紅齒白的少年郎面容溫潤。
殿內有不少人,坐在一起,明禕坐在最前面,皇帝面色不好,眉眼凝著病弱,以手抵住唇角,不時傳出咳嗽聲。而在他之下的明禕在慢慢品茶,殿內吵鬧,各有各的道理。
顧錦瑟被安排在末位,明禕還是一眼就看到她了,頃刻間,怒火激心。
皇帝飲了盞熱茶,喉嚨好受些,問明禕:「明相,你不高興嗎?」
「陛下,當年的計策還要再來一遍嗎?」明禕氣得險些坐不住,臉色煞白,面對皇帝的威脅,她感覺了一陣絕望。
此時此刻,她體會到了阿娘兩難的抉擇,揪心、彷徨、痛苦,而始作俑者氣定神閒的坐在殿內。
威脅,慣來是最好用的計策。
「好的計策,自然要再一用再用。」皇帝不以為意。
明禕抿唇,內心掙扎,很快,恢復常色,說道:「臣願為陛下驅使。」
皇帝笑了,看向末位的少年郎,皮膚晶瑩,如初雪,雙眸烏黑如漆,他嘆道:「這樣的少年郎確實不可多得,相貌好,對你也很貼心,這樣的夫婿確實很完美。」
長得好看,對你千依百順,這麼一想,堪稱完美。
須臾後,顧錦瑟又被帶了出去。
皇宮旅遊一趟,賺了個驚心動魄的心情。顧錦瑟摸摸自己的心口,再來一回,她就要死了。
回到官衙,夕陽西下,媽呀,到了下班的時間了,收拾行囊回家。
一日就這麼過去了。
明禕沒回家,宮裡傳話說喝了酒,暫時在宮裡歇下。
吃晚飯的時候,顧錦瑟一人寂寞,將吞吞喊來,一面吃飯一面問昨日的事情。
「自殺呢,說是自己想不開。」吞吞說道,「仵作說身上毫無傷處,就連吸入迷藥的痕跡都沒有了,除了脖子上的外傷外,全身都沒有傷處,許多仵作都去查驗了,得出的結論就是自殺。」
「你信嗎?」顧錦瑟嗤笑。
吞吞訕笑,「我信。」
顧錦瑟朝她碗裡丟了塊肉,說道:「我想知道你們怎麼做到的?」
在大街上殺人,堪稱完美犯罪啊。
吞吞咬著肉,連連搖首,「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啊。」
顧錦瑟奪過她手中的碗,「出去,月月拿著我的錢給別人幹活也就罷了,還想著來騙我。你被解僱了,走、趕緊走。」
吞吞面色難看,倒也不吵鬧,默默退了出去。顧錦瑟吃了一肚子氣,鬱悶地吃了兩大碗飯。
明禕當真沒有回來,清早顧錦瑟去上班,午後剛吃過飯,皇帝召見她。
東宮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各處不寧,顧錦瑟走的時候,同僚朝她露出安慰的神色。
顧錦瑟顯然不在意,登上馬車入宮,卻半道遇見二皇子。
二皇子異常騷氣,穿金戴銀不說,更是左擁右抱,他熱情地將顧錦瑟邀上馬車。
一進馬車,好傢夥,劣質薰香撲鼻而來,熏得人頭疼。
顧錦瑟不敢吸氣,坐在車門邊上,瞧了一眼裡面的三名女子,二皇子大笑,「你放心,她們都沒有嫁人,我對有夫之妻不感興趣,大姐夫這是去哪裡?」
顧錦瑟憋得難受,二皇子卻將懷中的女子推到她的身上,嚇得她立即坐了起來,腦袋磕到車頂,整個人狼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