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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兩人躺在小船中看著天下的明月,明禕說了幾句朝堂政事,顧錦瑟捂著耳朵不聽了,讓她尋春休去說道。
明月皎皎,星辰點綴著夜幕,水面上一片銀輝,溫馨寧靜。
兩人一動不動,十指緊扣,顧錦瑟說起顧錦商的事情,吐吐一直在照顧她,兩人頗有幾分契合之意,顧錦瑟與明禕商議將她們送回餘杭。京城內複雜,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算計上。
餘杭寧靜,又有顧止照看著,兩人生活必然很好。
明禕不認可,反而提醒她:顧止的新妻有孕了。
顧錦瑟驚訝得坐了起來,小船一陣晃悠,她看著圈圈漣漪的水面,「顧錦桓豈不是可有可無了?」
「算是,顧止早就放棄他了,就連他成親都沒有參加,更沒有替他打點的意思。」明禕說道,「顧止何嘗不失望,顧錦桓是他的兒子,哪怕再厭惡也希望他好好活著。」
顧錦瑟揉揉耳朵,腰間搭了一隻手,直接將她拉回躺好。
心口不寧,渾身血液沸騰,顧錦瑟心口亂跳,轉首看著身側的明禕。明禕亦在看著她,湖畔燈火通明,水面上光線黯淡許多,顧錦瑟的雙眸在昏暗中湛亮,她想了想,說道:「我看中一個孩子。」
「無父無母?」顧錦瑟疑惑道。
明禕頷首。顧錦瑟又問:「你準備讓春休去養?」
明禕眼中閃過驚訝,卻笑著點點頭,顧錦瑟長嘆一口氣,「她確實適合,不過,要是養殘了,如顧錦桓這般有該如何是好。」
「春休養的孩子,與我何干?」明禕笑著說道,語氣卻是低沉。
顧錦瑟驟然明白過來,養孩子罷了,又不是非指定她。
「也是,與我們無關。」顧錦瑟低笑一聲,猛地翻過身子,小船立即左右搖動,險些翻進水裡。
月下水聲潺潺,明禕心情如水面般盪起層層漣漪,她感覺到水濺到了自己的臉上,引起一陣心悸。
她抬手擦去臉頰上的水,顧錦瑟的吻露在她的面上,心口蕩漾。
明禕笑了,唇角微彎,顧錦瑟扣住她的手腕壓在頭頂,耳畔立即傳來一陣激烈的水聲。
湖面上倒映著一輪明月,光華明亮,水映著明月,明照亮水面。
明禕看著顧錦瑟,眼中染著難以言喻的情愫,而顧錦瑟眼中只留下明禕,一顰一笑都足以讓她很滿足。
對視良久,湖面終於平靜下來,月依舊掛在空中,從未便過,亦如她們心中的情,從未有過變動。
顧錦瑟徐徐吻上明禕的眉眼,接著是鼻子、臉頰,最後是唇角。
湖面再起波瀾,圈圈漣漪朝四周蕩漾開來。
作者有話說:
正文就完結了,還有多年後的帝後生活!
人生沒有圓滿的,總有些遺憾!
大家不要養肥了,可以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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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番外—養生
明光十一年科考, 一甲三人皆是女子,一時間,朝堂內外轟動, 學子們不滿,主考官們倍感頭疼。一眾女官們也是一籌莫展,女帝卻是喜聞樂見, 甚至私下召見三人,絲毫未將學子們的不滿放在眼中。
放考三日,民間忽起謠言,皇后在宮中六年, 執掌鳳印,已然成了真正的皇后, 而今上為女子, 如此行徑, 大逆不道。
登時間,雪花般的奏疏飄向宮裡, 請顧先生出宮,讓出中宮,再請陛下立皇夫。
中宮還未曾有反應, 陛下的養子們開始慌了, 若立皇夫,陛下誕下自己的孩兒, 他們可就成了擺設。
第二日立即有人道出顧皇后這些年的功績,於本朝而言, 功績遠超朝臣, 該居中宮。
大殿之上, 兩派分成, 一眾女官倒沒有發言權,只看著這些儒臣們爭執不休。
顧錦瑟的生活一如既往,處理宮務,閒時垂釣,無事西山溫泉,日子過得頗是滋潤。
外間的風聲沒有傳入宮裡,無人在她面前提起,就連每日過來的明禕也是不提,反而樂滋滋問她白日裡忙些什麼。
顧錦瑟從竹籃里倒出十多個錦囊,「挑一個。」
明禕唇角抽了抽,一股腦的都收下,顧錦瑟眼看就要急眼了,她說道:「我一日戴一個,換著戴。」
「我給阿娘小姑姑的,你怎麼能全拿走。」顧錦瑟不滿。
明禕理直氣壯:「小姑姑讓吐吐去做,至於你阿娘,前些時日春休給她送了,她說府里繡娘多,不缺這類物什,你也不必上趕著。」
言罷,她將香囊丟進竹籃里,連帶著小竹籃都遞給自己的宮娥,囑咐對方收好。
顧錦瑟只能幹瞪眼,什麼話都無法反駁。她索性躺在小榻上,沒好氣看著明禕。明禕去更衣,半晌後換了一身家常的衣裳過來,巴不得地坐在她跟前,道:「別做針線活里,過幾日舉辦一場蹴鞠,你去熱鬧一下。」
「不去,我還不如躺著。」顧錦瑟拒絕明禕的好意,蹴鞠這樣的夥計不適合自己,再不濟自己去摘桃子吃,吃吃喝喝總比在大太陽底下看人家踢球來得舒服。
她懶慣了,不想動,明禕也不戳破她,又說道:「我們去踏青?」
「你忙得和狗一樣團團轉,踏什麼青呢。」顧錦瑟語出奇言。
明禕半眯著眼睛,「我是狗,你是什麼?」
顧錦瑟想了想,鄭重道:「懶狗。」
明禕沒忍住笑了,偏過身子,整個人笑得不行,顧錦瑟如無骨般靠在她的身上,掰著手指說道:「我們都成親這麼多年了,你說,你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