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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和你吵架?」明禕勾唇淺笑,伸手,撫上她的唇角。
瞬間,一股絲線開始纏繞著兩人,如光般,慢慢地將兩人籠罩起來。
「我和你吵架呢,你別靠那麼近,明禕,你的矜持呢。」顧錦瑟低聲叫了起來,禁慾者沉淪,要命了。
她慌忙想逃,明禕卻扣住她的手腕,手落在她纖細的腰間,輕輕一扯,將小老虎的香囊扯下,然後若無其事般掛在自己的腰間。
顧錦瑟石化了,特麼沒有霸道總裁料事如神的能力,卻有霸道總裁不講理的范兒。
什麼人吶。
顧錦瑟干瞪兩眼,惱恨萬分,卻又無可奈何,明禕做完不可理喻的事情後,眼中卻是溫柔繾綣,道:「女神棍或許就是衝著你來的,我覺得不是顧家人。畢竟顧家只會簡單殺人,怎麼會做出這麼迂迴的事情。」
顧錦瑟沒好氣道:「你還我香囊。」
「我已令人去找女神棍了,你且安心。」明禕恍若沒有聽到顧錦瑟憤怒的聲音,反而用食指輕輕撥了撥香囊上的小老虎,凝目淺笑。
顧錦瑟徹底沒招了,人若是不講理,說再多的話都是浪費口舌。
睡覺,照舊各睡各的。
兩人都很累,顧錦瑟昨晚就沒怎麼睡,明禕半夜爬上來了。她也沒計較,背對著明禕,躲在自己的被子裡。
一夜醒來,啟程離開驛館,兩人坐在馬車上也不言語。
晚上照舊睡驛館,接下來都是在趕路,晚上找到驛館就歇息,找不到就隨便找一戶民居,給些銀子就住下。
七八日後,顧錦瑟感覺自己筋骨被馬車顛散了,明禕說歇息一日,明日再趕路。
這時,驛館裡來了一位大夫,替顧錦瑟診脈。
大夫說水土不服,注意休息,顧錦瑟惡狠狠地看著地主明禕,明禕愧疚,讓人去送大夫,然後給她道歉:「我不知道你身子這麼差,嗯,我會注意的。」
顧錦瑟窩在床上,渾身都難受,頭暈目眩,明禕扶起她,餵了些米粥,又將她放在床上。
兩人安靜地躺著,顧錦瑟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遇見你以後,我好像沒有安穩日子。明禕,神棍說我遇人不淑,你怎麼看呢?」
「遇人不淑是不對的,我不曾苛待你也不曾羞辱你,對你也不錯,最多說我將你拉入漩渦中。若無我,顧老也會返京一展拳腳的,我大概毀了他最後的希望。」
「我毀了太多人的路。」明禕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顧錦瑟說道:「他們先毀了你的路。」
總有前因後果,沒有前因便行惡,便是惡人,有前因再行惡,算被迫行兇的惡人。她無端笑了,都是惡人。
她睡著了。
醒來後感覺好了很多,明禕不在,她自己爬了起來,招搖從屋裡走了進來,她說一句:「明禕若是拋下我走了,我回去後就和她和離,不,我不回京城了。」
「明相出去了,沒有走。」招搖笑著在顧錦瑟面前晃悠,說道:「那個女神棍人間消失了,怎麼找都找不到,您不如先忘了這件事,大海撈針,著實難找。」
顧錦瑟擰眉,「你家明相怎麼說?」
「先查,沒有證據,明相不會隨意下定論的。」招搖謹慎道。
顧錦瑟輕笑一聲,朝招搖做了個挖眼的動作,招搖反而笑了,說道:「明相出門給您買甜品去了。」
「難得啊,告訴你們明相,明日繼續趕路吧。」顧錦瑟懶散地躺下,人活著就是在不斷努力,哪怕做到了皇帝這個地步也不能日日享受,還要居安思危,更何況自己這個小小女孩呢。
奮鬥吧鹹魚。
明禕當真買了甜品回來,顧錦瑟給面子吃了兩塊,靠在床上看著她:「你改性子啦。」
「改了。」明禕垂眸道。
顧錦瑟不理她了,沒準又能吵起來,反而先躺下,養養精神,說道:「回去後,你替我請假,年前不想去當值了。」
又不是靠著上班養活自己,得過且過。
她累了,想多休息休息。
最少休息個一年半載,她都不知自己回京後能做什麼。
她睡下了,明禕一直看著她,眸光從低沉到溫熱,最後,主動貼在她的額前,親吻她的唇角。
翌日出發的時候,顧錦瑟睡飽了,活蹦亂跳,拿著《金陵風流事》非要與明禕一起品鑑。
明禕又氣有羞,最後,無奈看了幾頁,然後,目光顫顫,咬上了顧錦瑟的手臂。
顧錦瑟要跳了起來,「你應該咬嘴巴,咬我胳膊有什麼用呢。」
明禕如孩子般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嘴裡湧出血腥味才鬆開,然後,惡狠狠地盯著她:「我學會了。」
顧錦瑟捂著自己被咬出血的手腕,回瞪一眼:「你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是嗎?我們今晚試試。」明禕幾乎是紅著臉說出這麼一句不要臉的話。
顧錦瑟:「……」
兩人乾瞪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彆扭的一對人。
最後,還是吞吞的聲音打破僵局,「明相、明相,大事不好了。」
顧錦瑟掀開車簾,看向捧著書信面色發白的吞吞:「誰死了,回去弔唁嗎?」
「不是,是趙大姑娘的墳被挖了。」吞吞將書信遞給顧錦瑟,渾身都在發顫。
這就意味著明禕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