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
有那麼好吃嗎?
實際上,顧錦瑟在動些歪心思,明相這麼一病八成是太子氣出來的,所以,癥結在太子處。她在想著怎麼不接觸朝政又能狠狠責罰太子,想了半天,只有他給永平侯府世子戴綠帽子的事情。
若是揭開了,太子八成無事,倒霉的又是女子。
實在是不妥。
思來想去,她還是沒有想到好辦法,鬱悶良久後,轉身看向明禕。
四目相接,明禕略有些尷尬,忙避開她的視線,顧錦瑟呆呆的將豬肘子遞了過去,「你要吃嗎?」
「不吃。」明禕被她攪得心煩意亂,恨不得將人趕出去,眼不見為淨。
顧錦瑟趕緊將豬肘放回盤子裡,喝了口水,「你餓不餓,我讓人煮了參粥,你試試。」
「不想吃。」明禕疲憊地拒絕顧錦瑟,抬手揉了揉自己額頭,「六皇子呢。」
「吃過飯走了。」顧錦瑟絲毫不提給太子辦了全素宴的事情。
她不提,明禕也不知道,揉了會兒額頭後問道:「你方才在想什麼?」
顧錦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不說話,端的一副乖巧聽話的姿態。
明禕抬首看她,手心有些癢,想起揉一揉那張圓潤的小臉蛋,還好,她又忍住了,說道:「你想整太子?」
「沒有,怎麼會呢,他是儲君,我怎麼敢。」顧錦瑟打死不承認,橫豎沒有第二人知曉。
明禕說道:「我也有這個想法。」
「嗯,真的?」顧錦瑟止不住歡喜。
明禕嘆氣:「 我就知曉你居心不良。」畢竟連三皇子都敢整,輪到太子,也不存在不敢的事情。
顧錦瑟瞧著乖巧懂事,懵懂不知道的小姑娘,弱不禁風,實際呢,膽大妄為。
「你誆我。」顧錦瑟險些跳腳。
明禕淡淡道:「自己玩自己的,不要胡來,太子的事情先放著,他自有我去收拾。」
「你自己都氣病了。」顧錦瑟毫不憐愛地揭開她的傷口,「你是捨不得吧,張明淺走後,你該知曉太子終究是太子。我猜想陛下扶持你拜相不是看上你的才能,也不是記掛你阿娘的情分,而是想讓你安心輔助太子,對嗎?」
看似帝王恩寵,不過是將她當作棋子罷了,遇到大事還是會捨棄。
哭鬧都是沒有用的,觸及核心利益,什麼都不管用。
明禕苦笑道:「我很生氣的,顧錦瑟,我最怕的便是懂我之人。好似我內心的秘密都被剖了出來,置於你的面前,讓我幾度難看。」
顧錦瑟嚇到了,「我沒有窺探到你秘密的意思,你自己告訴我的,我一猜想,便猜測太子便是你母親給陛下生的兒子。如果沒有猜錯,也是他的出生才叫人發現他們的秘密。」
「哎呀,太聰明了不好容易被人滅口。」明禕無可奈何,秀眉彎成一雙月牙,「太聰明了不好。」
顧錦瑟翻白眼,「你是故意讓我知曉的,我又不會像世人那麼頑固,你是你,你阿娘是你阿娘,再者,錯又不在你阿娘。」
「好了,我自有主意,但你該知曉永平侯世子夫人並不無辜。她早該與太子斷了,是她自己沉迷其中。」明禕語氣低沉,她知曉這件事後一直在等待機會,然而時至今日卻成為自己手中的工具。
對於看著惡人遭受報應一事,顧錦瑟表示自己很開心,興奮地湊過去,「怎麼做,直接告狀嗎?」
可以廢太子嗎?這麼一想,渾身熱血沸騰啊。
「你若居高位,我得提防你落井下石。」明禕無奈笑了,還是沒有忍住,放縱一回,捏住少女的臉頰,心中慰藉,道:「你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
顧錦瑟一個踉蹌,跌坐床上,道:「有你在,我自然不怕的。」
明禕故作狠厲,哼了一聲:「明明是你自己心中不平,怨得了誰。」
「那也是為你不平,你病得奄奄一息,我心疼你,有錯嗎?」顧錦瑟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叫患難與共。」
「是嗎?」明禕蒼白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眉眼也靈動幾許,「此事不可聲張,叫陛下與皇后知曉就成。」
皇后一旦知曉此事,對太子不會這麼上心,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再者,皇后一向睚眥必報,太子不會有好果子吃。
顧錦瑟撇撇嘴,不再說了,心情好了不少,繼續啃著豬肘。明禕扶額,「別吃了。」
「怎麼,你聞著想吐嗎?」顧錦瑟嬉笑一句,「你懷孕啦。」
明禕氣得拿枕頭去砸她,「我生氣了。」
「那你就氣吧,之前你騙天下人說你懷孕了,搞得旁人話說我婚前欺負你引誘你,我背的鍋可大了。」顧錦瑟笑著接著枕頭,「就連陛下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恨不得當即打死我。」
好在本朝民風尚可,未婚有孕不會被浸豬籠。
明禕氣得臉色通紅,病弱下也撐不起氣勢,只一味說道:「我生氣了。」
顧錦瑟明確表示:「我生氣,你不哄我,你生氣,我也不哄你。」
說完,抱著肘子樂顛顛地跑出去了,明禕張口結舌,一味生了會兒悶氣後,不覺一笑。
原來這就是嬉笑怒罵的生活。
自己在床上揣摩一遍後,心緒通暢許多,旋即喚來吞吞詢問些要事。
接下來幾日,明禕身子愈發好了,櫻花樹被照料得很好,顧錦瑟日日都去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