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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心裡空落落的,很不得勁,望著顧錦瑟言道:「你這位弟媳好生厲害,冷著一張臉,我都害怕呢。」
「弟媳?」顧錦瑟尷尬地笑了,除了大舅父以外,虞家無人知曉自己與明相的真實關係,弟媳、確實是弟媳,她笑了笑,「我家弟媳人很好的。」
凌氏笑了,說道:「我沒看出來,或許只對你好罷了,我們這些人,都是冷顏相待。你大表兄不想走仕途,這些年都開始接受鋪子生意了,倒是督促弟弟們努力用功。」
虞家經商,下一代爭氣,靠些功名傍身,對自家生意絕對有好處。
顧錦瑟品了品,鑽入被子裡去了,天氣太冷。
須臾後,婢女端著湯藥送來了,顧錦瑟一飲而盡,婢女說道:「明相問您餓不餓,若是餓了讓廚房熬些粥食。」
「好,我讓人去辦,你辛苦了。」凌氏接過話來,讓自己的婢女去辦了。
顧錦瑟窩在被窩裡,床上是有兩條被子的,她與凌氏像極了拼床睡,井水不犯河水。
很快,凌氏躺了下來,兩人各自躺好,明禕看著紅色的錦帳頂部上的花紋,凌氏怕她孤單就不斷開口說話,說來說去問起她的婚事。
虞子書犯下的錯事,虞家的晚輩都不知曉。凌氏不知身側的少女差點就成了自己的弟媳。
顧錦瑟笑得眉眼彎彎,說道:「我還沒有想法,先這樣很不錯,對了,急躁不成,免得像我娘這般遇人不淑。」
「其實,姑父人不錯的。」凌氏面露惋惜,其實她覺得姑母有些強勢了,家裡事情都是姑母做主,姑父也聽她的話。
顧錦瑟唇角勾了勾,家醜不可外揚,她閉上了眼睛,「表嫂,晚安。」
「晚安。」凌氏淺笑。
翌日天亮了,家裡養的雞打鳴,顧錦瑟回到自己的住處,路上遇到愁眉苦臉的表兄表弟,都是一副熬夜的面貌。
顧錦瑟心裡顫了顫,明禕折騰他們一夜?
好傢夥,真是有仇必報。
與他們告別後,顧錦瑟偷著笑,回屋就見到廊下唇角噙著一絲冷笑的人,負手而站,姿態悠然,一點都不像一夜沒睡的模樣。
顧錦瑟走上前,先說道:「表嫂與我說,你這個弟媳好生厲害,可不厲害嘛,折騰人家一夜。」
明禕緩緩地低眸看著她,目光透著幾分冷冽,剛想說話,一旁的招搖說道:「大少夫人說今日去街上看看,主事,您還不準備準備。」
顧錦瑟疑惑,大表嫂沒說啊,這個時候肯定在收拾床榻換被子迎接夫君呢。
然而,明禕站直了身子,道:「我今日有時間。」
作者有話說:
顧錦瑟:弟媳?
明禕:不是我。
顧錦瑟:弟媳。
明禕:好吧,是我!
早上好呀!
第76章 鬥嘴
顧錦瑟眨了眨眼睛, 不解道:「你有時間與我有何關係,我們是協議成親。」
明禕:「……」
始作俑者招搖站在一側偷著笑。
兩人僵持不下,一位女管事從外間走來, 手中用帕子包著一物,緩緩走到顧錦瑟面前:「表姑娘,下人們洗您衣裳的時候發現一物, 奴婢特來詢問是不是您的。」
顧錦瑟扭頭去看,是老虎香囊,那日離開的時候就帶了這枚香囊,許是昏睡後卷著衣裳拿走了, 她笑著道謝。
管事不敢居功,謹慎地退了出去。
明禕盯著她手中的香囊, 要問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然而顧錦瑟抓著香囊進屋了。
招搖朝著明禕擺擺手, 悄悄說道:「可要屬下幫您問問那個定情之物是誰送的?」
定情之物?明禕抿緊了唇角,點點頭。
招搖樂不可支, 大步走進去屋,顧錦瑟將香囊塞到枕頭下,可見是很珍視的, 她故意問道:「這是明相送您的嗎?」
「不是, 我自己繡的,好看嗎?」顧錦瑟對『貼心』的下屬很放心, 沒有多想就告訴她。
招搖輕哼了幾聲,「您會繡花啊, 您怎麼不繡鴛鴦, 怎麼繡了這個老虎。」
「鴛鴦不好看, 老虎好看, 這是我準備送給明相的,現在也不用了。」顧錦瑟後悔了,準備自己用,正好合適。
招搖嘴巴抽了抽,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伏在明禕耳邊說道:「她說是一姑娘送的。」
明禕擰眉:「她這麼說的?」
招搖認真的點頭:「真的,很珍視呢,不如屬下給您偷過來,毀了?」
明禕不願了,「我還沒有那麼無恥。」
招搖伸出大拇指,「對,做人應該大度,剛才主事說什麼協議成親是什麼意思,您與主事是假成親嗎?」
一句話又戳中明禕的心口,明禕睨著她:「與你何干?」
「是與我無關,畢竟主事這麼招人喜歡,心地善良,不與人交惡,做事留一步,長得這麼可愛,您說會便宜哪家兒郎?」招搖哀嘆一聲,接著故意搖頭晃腦,憐憫地看著自己家的主子:「便宜誰都不會便宜您了。」
明禕冷冷地看著她,進屋去找顧錦瑟了,身後傳來招搖的聲音:「那個玩意在枕頭下,燒的時候記得要快。」
顧錦瑟在屋內找衣裳,一排的衣裳都是名貴的裙子,配著各色的大氅,她滿意得不行,左看看右看看,歡喜得很。
不知為何,看著她珍惜地摸著女兒裙裳,明禕覺得喉頭乾澀,沒有靠近,就這麼幹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