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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你答應我兩件事。」顧錦瑟趁機要挾。
明禕無奈,道:「說。」
「第一,親我一下。」顧錦瑟指著自己的唇角,洋洋得意道。
明禕一噎,杜衍在門外催促,她還有心思談情說愛,她想揪住小耳朵狠狠的教訓一番。但她不能這麼做,還是靠過去親了親沾著米粒的唇角,將那粒米飯狠狠咬住,當作懲罰顧錦瑟。
「第二件事呢?」
「底稿給我。」顧錦瑟心滿意足,笑得眼如彎月。
明禕應下了,轉身去開門。門外的杜衍馬上就要等不住了,踢腳欲踹門。門打開後,杜衍臉色鐵青,明禕道:「你來做甚?」
「我對你家夫婿思念得緊,特來看看,未曾想你也在啊。」杜衍漫不經心地說笑,然後當著她的面抬腳走進去。
顧錦瑟還在吃飯,大快朵頤,嘴裡說道:「我什麼都沒查出來。」
杜衍驚訝:「你什麼都沒查出來就敢將人抓了,那可是太子東宮屬臣。」
「哎呦,你說的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抓了人。」顧錦瑟拍桌。
杜衍冷笑:「除了你以外,誰還敢抓人,你上司那人,又慫又怕事,肯定是你乾的。」
顧錦瑟接著吃飯,話都不說了,杜衍能想到,那太子能想到嗎?
半夜殺過來,她該怎麼辦呢。
顧錦瑟望向明禕:「你今晚回家嗎?」
「你想要我回家嗎?」明禕淺笑,眼中映著顧錦瑟呆呆的面容。
顧錦瑟想了想,「你別回家了,我們在刑部湊活一夜。」
明禕修長的眼睫輕顫,頷首道:「聽你的。」
「你兩人能否注意些,我還在旁邊呢。」杜衍敲桌,提醒明禕,「你一朝丞相留在刑部過夜,合適嗎?」
明禕搖首:「不合適。」
杜衍總算順了口氣,明禕又開口:「我不合適,你就合適嗎?」
杜衍一噎,再度拍桌:「我什麼時候說留在刑部過夜。」
「你剛剛說思念我家夫君,特來看看,你不過夜,來刑部怎麼個看法?」明禕言辭坦然極了,似乎在慢慢刨開一層見不得人的東西。
杜衍:「……」
顧錦瑟笑傻了,嘴裡的飯更是噴了出來,忙去挨個撿起來,而明禕面色淡淡,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話有多麼過分露骨。
杜衍揉了揉眉心,然後開誠布公:「我來看看進展,若真是田黎所為,杜家也好有個對應之策。」
「那我們走吧,留刑部的人自己解決。」明禕攬著杜衍將人往外推。
杜衍哪裡肯,來都來了,若不能撈些消息豈不吃虧。
顧錦瑟放下碗筷,「不如我們去審問田黎,尚書都覺得他是個正人君子,我好奇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田黎此人,確實不錯。」杜衍忽而出聲,「我查過他的底細,死者性子暴躁,高傲不說,常常得罪人,每回都是田黎善後。」
這麼一說,顧錦瑟眉頭頸椎,目光忽而銳利,看向杜衍:「看來,田黎確實欺世盜名。」
「為何?」杜衍很不理解。
明禕說道:「因為你笨。」
「不帶這麼打擊人的。」杜衍不平。
顧錦瑟笑得伏案,看來杜衍沒有心思太淳樸了,見識少,她好心解釋道:「如何讓你在眾人中吸人眼球。」
杜衍被問懵了,明禕好心提醒:「你與杜明淺在一起,旁人先在意誰?」
是杜衍,因為杜衍出身富貴家族,光是背景就壓住杜明淺。
杜衍沉默下來,顧錦瑟接過話來:「田黎與好友出行,在好友的襯托下,田黎性子沉穩,大度良善,友愛鄉鄰,經過圖紙一案,田黎名聲大噪。」
杜衍恍然大悟,依舊無法相信顧錦瑟的說辭,「我見過他,談吐大方,舉止文雅,翩翩有禮。」
「你是不是要和他議親了?」明禕一語點破,若不議親,怎麼會知曉對方底細呢。
杜衍一噎,臉色通紅,「不是我,是我阿娘去查的。」
果然是這麼回事,田黎不過是地方一富戶,幾度舉薦至京,在太子面前展露頭角,得到杜家注意,倘若娶了杜衍,便是第二個顧錦桓了。
顧錦瑟憐憫地看著杜衍,「你好可憐哦,你該謝謝背後主謀,他們不將苦主送進來,你可就要嫁給一個壞男人了。」
杜衍拍桌,氣得不行,「幸好我不喜歡他。」
顧錦瑟嘴碎地問一句:「你喜歡誰。」
「我喜歡你。」杜衍懟一句。
顧錦瑟默默地朝明禕處躲了躲,咬著她的耳朵:「我不喜歡杜衍,她是單相思。」
明禕抑制不住笑容了,笑得有些無所顧忌,杜衍氣到不行,「你倆在說什麼?」
「無甚大事,她只說她不喜歡你,說你單相思而已。」明禕可誠實了。
顧錦瑟窘迫,捂著臉跑了,「我去審問田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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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黎今年二十五歲,比杜衍小一歲,兩家到了議親的地步了,杜家這回尤為強硬,杜衍不肯也要成親。
晚上杜衍才來打探消息,好在議親的事情並沒有公之於眾。
顧錦瑟處於底層,與東宮無甚交集,更沒有見過田黎,當進入牢房後,對方一襲灰白色長袍,仙風道骨,她噗嗤笑了出來。
田黎坐在床上,袖口中的雙手微微發顫,「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