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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
秦步月思索著文明之水和平行時空,懷疑是否有哪個時空,正在發生著這樣的事……
「火種」應該不是唯一的,只是「火種」的聚合速度遠超普通人。
對於人格修行,秦步月有了更深入的體悟,就像「嫉妒」黎千棲需要收集各個世界的「嫉妒」一般,人格修者也在不斷地收集各個世界的「自己」。
普通的人格修者,分散得更多,才使得精神體瘦小、渾濁,隨著不斷地修行,精神體會通過文明之水融合,慢慢聚合成一個人。
平時的修行是緩慢的聚合,人格場則是重要的節點,一次大聚合。再加上四階到五階,需要大量閱讀古籍來感應文明之水,也側面佐證了秦步月的想法。
第一次聚合能很輕鬆感應「自己」,並不需要古籍來輔助。第二次聚合明顯要難得多,需要大量閱讀,需要古籍支撐,才能從文明之水中找到「自己」。
沒錯,所謂感應文明之水,是感應文明之水中的「自己」。
「火種」之所以給人唯一的錯覺,是因為從誕生起就聚合了大量的「自己」,隨著不斷修行,聚合的速度遠超普通人。
並不是只有進入人格場才會聚合,在日常修行中,已經通過一次次「心流」,於無形、無聲中聚合了分散的「自己」。
進入人格場更像是一次成規模的戰爭,或者可以溫和點,改叫選擇。
她可以留在那個世界,也可以選擇回來。
最讓人無法清醒的迷失,是不存在迷失。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都是「自己」的選擇。
秦步月回來了,回到了現在的世界,可對於那個世界的「自己」來說,算什麼?
這何嘗不是「自我」與「他我」的修行。
四階和五階是在修「自我」,所以在不斷讓「自我」聚合。至於「他我」,大概要等入賢才能有更深的體悟了。
因為最後的夢境,秦步月萌生了疑惑:
她到底是誰?
她到底從哪兒來?
她究竟要去往那兒?
這三個哲學的終極命題,前所未有的困擾著秦步月。
原本她堅定地認為自己是那個死宅寫手,可隨著「自我」的聚合,她越來越不確定了。
小步月也是她自己。
人格場中的話劇編劇也是她自己。
甚至是那個喚作白千離父親的小女孩,也是她自己。
自己啊……
「做自己」這三個字,比想像中要難得多。
秦步月斂住思緒,感受了一下四階「幻想家」的能力,她的身體更加輕盈了,體能也有所強化。
【靈活】果然對「幻想家」的身體有著更大的改變。
她在人格場中尋找的是精神上的靈活,是用【靈活】打破固定思維的牆,更加變通地修行。
反應到現實,倒是讓她的身體更加敏捷,速度和反應力都有大幅增強。
這對秦步月來說是好事,她一直困擾於自身體能的薄弱,如今雖說也沒有「力大無窮」,但綜合素質拔高了不少,而且是更加適合瘦小體型的強化,她的突進能力更強了。
挺好的,比起榮沖那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勇猛,她更適合衛小五的潛行突進。
秦步月試著感應了一下精神體,果然更加充盈了,有了一次堪稱質變的成長。不過,【靈活】對精神體沒什麼強化,它鑲嵌在大概四點鐘方向,通體透明,只有那兩個字清晰深刻。
咕嚕嚕……
秦步月感受到了強烈的飢餓感,她強撐著起床,只覺餓得前胸貼後背。
門開了,衛小五頂著個娃娃臉湊進來:「林子!你可算醒了!」
秦步月在人格場待得有些久,緩了會兒才想起這邊的情況。
她還在偽裝成林非,還在朝聞夕死的大本營,並且答應了「希望」孟止歌,升到四階後就去隨隊開荒,爭取給他弄到一枚「希望」。
嗯,如果弄不到「希望」,就幫助他和會長先生達成命運轉化。
當然,沒有轉化的選項,會長先生討厭命運同體,所以,她一定會弄到「希望」。
說起來,她在人格場時也經歷了一次《小紅帽》,可惜沒去用【春秋筆法】汲取「象徵」。
那時她不知道那是真實世界,只以為是「夢」,汲取了也沒有意義。
當然了,也和《小紅帽》的書寫者有關。
秦步月可不想汲取到「傲慢」,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秦步月看向衛小五:「我睡了幾天?」
衛小五:「幾天?差一小時就十天了!」
這是秦步月沒想到的:「這麼久……」她在人格場中似乎沒過去幾天?兩邊的時間果然是不同步的。
衛小五:「餓了吧?不過你太久沒進食,別胡亂吃東西,先吃點軟乎的流食。」
秦步月看著他從【包羅萬象】中掏出了一個熱騰騰的餐盒,裡面放著甜軟的米粥和一些好消化的面點。
她什麼時候走出人格場是沒法確定的事,【包羅萬象】也沒有「保鮮」的功能,衛小五能一下子掏出來,只說明他時不時準備著。
秦步月心中微熱,對自己「騙來」的隊友,生了些愧疚。
嗯,雖說扮做林非騙了他們,但感情是真摯的,為兄弟兩肋插刀什麼的,他林非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