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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俏倒下了,接下來就是她……
沒辦法了嗎?
就這樣了嗎。
手腕上一陣蹦蹦跳跳,盪開了秦步月的茫然,她快速躲開老鼠的爪子,拉滿了精神視野,和那莫名其妙的灰色胎記溝通了:想吃的話,就吃了它吧。
秦步月連接了灰色絲線,盯向了周身都是密密麻麻絲線,其中鑲嵌了無數扭曲文字的巨大老鼠。
這一刻的秦步月,不知道灰色胎記要怎麼「吃」掉眼前的老鼠,然而這是她能抓住的最後的稻草,救命的稻草。
隨著她展開的精神視野,灰色絲線猶如實質般撲向了那巨大的老鼠。在老鼠那密密麻麻的絲線面前,灰色絲線是那樣的渺小,小得像落在人身上的一根頭髮絲。
秦步月是失望的,一根頭髮絲,能殺死人?
下一刻,灰色絲線刺進了一個扭曲的無法辨認的字中,驚人的一幕出現了,灰色絲線迅速瓦解了扭曲的字,老鼠像被用利刃刺穿了心臟般,發出了吱吱的尖叫聲。
瓦解了一個字,灰色絲線又沖向了下個字……
秦步月看著這堪稱荒誕的一幕,看著一根「頭髮絲」捅死了一頭大象。
轟地一聲,老鼠倒地,灰色絲線還想蔓延,它沖向了屋內其他的字……
秦步月:回來。
灰色絲線:嗚。
秦步月嚴厲道:回來。
躍躍欲試的灰色絲線縮了回來,湧入秦步月的身體,剎那間,它帶回來的精神力,磅礴到她無法承受。
剛剛因為開精神視野而消耗的精神力,瞬間恢復,不止如此,洶湧澎湃的精神力還在不斷湧入精神體,她橙紅色的精神體顏色燦爛如正午朝陽,亮得讓人無法直視,亮得好像要炸掉。
無法承受的精神力湧入到她四肢百骸,像一條條火蛇般流竄不止,然而她的身體也承受不了這麼多精神力。
太多了!
但凡秦步月不是「火種」,此時已然爆體而亡。即便是「火種」,此時的她也已經到了崩裂的邊緣。
——精神體過載是很危險的。
白伊說這句話時是怕秦步月一次性喝多了藥劑,然而她依舊過載了。
手腕上的小灰慌了,化作小小的紙片人,站在即將爆炸的精神體前,急得團團轉。
秦步月咬著牙,連接了這個小傢伙,嘩的一下拉滿了精神視野,她無心去看外面,只是給自己找一個「輸出」的口子。
可惜這不夠,湧入的精神力太多,輸出跟不上輸入,而秦步月當下的精神體,連一絲一毫都撐不住了。
劇痛蔓延了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像被針扎一樣,痛的人恨不得當場死掉。
秦步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意志力,甚至都不理解自己在強撐什麼……
活著又怎樣?
自己孤家寡人,死了也沒人惦記。
何必受這個罪?
她了無牽掛的。
況且,人總是要死的,早點晚點也沒什麼區別。
沒有掛念的人生,就不必這麼痛苦地活著了吧。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小灰更急了,它笨拙地用絲線勾勒出一個字。
秦步月隱約看懂了:家?她沒有家。
小灰繼續勾勒:有。
秦步月:「……」
腦中砰地一聲,她好像連接到了什麼,記憶洶湧而至:海哲,會長先生,綠洲的大家……
家。
她還真有過。
秦步月想起來了,自己身處人格場,【靈活】的人格場。
輕嘆聲響起,她無奈地看了眼手腕上的灰色印記:所以說,不要亂吃東西。
秦步月起身,釋放了【哀毀骨立】和【淚如雨下】,黑霧無聲落下,伴隨著猶如天空哭泣般的雨水,覆蓋了廣袤的天地。
第210章
這兩個標籤都沒有傷害性,不易驚動人。尤其是小哀,更是個□□神力大戶,展開的範圍越大,消耗越大。
秦步月為了不浪費時間,範圍開得夠大,所以持續時間很短,也就眨眼功夫,那快要將她撐爆的精神力消解了。
她用小翅膀助力,快速來到簡俏身邊,檢查著她的傷勢,可惜她沒有任何治癒型標籤和融合物,否則簡俏這傷勢,能更快穩住。
以後還是得帶一個治癒型融合物,哪怕比不上谷素素的標籤,也能關鍵時候應急。
簡俏的皮外傷不重,後背的擦傷在塗了白伊的紅色藥劑後很快止血。秦步月又把水藍色藥劑和橙紅色藥劑一股腦餵給了簡俏。
前者恢復體力,後者恢復精神力,而這兩者恢復了,身體也能更快自愈,尤其是先行者。
秦步月輕聲喚她:「簡俏姐。」
簡俏迷迷糊糊應著。
秦步月:「浸入心流,讓精神線在體內循環。」
神志模糊的簡俏照做了,秦步月開著精神視野,看到她體內充盈的翠綠絲線後,略微鬆了口氣。
她等了一會兒,看簡俏的狀態穩定後,才用「暴雨梨花針」召喚了藤蔓,輕輕將她托起,放到了一個安全隱蔽的空柜子中。
做完這些,秦步月才有空思索眼前的人格場。
手臂上別著「暴雨梨花針」,眼前是昏迷著的簡俏……這人格場倒是一如既往地「真」。
秦步月揉了下眉心,不理解自己怎麼又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