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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是複式花園公館的裝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立空間,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只是需要的時候才會聚到一起。小別墅早就被收拾好了,一共三層,小孩住在最底下,江思嫻和景夜則是在樓上。
景夜站在被裝修的煥然一新的窗台上,跟江思嫻一起看遠處墨藍色的天空上綻放的點點菸火。
蘭城平時是不允許放煙花的,只有在特殊節日的特定地點才允許,今天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自然有不少人特地開車到郊區去放,離這裡不算太遠,因此也能看得清楚。
絢爛的煙花在天空中呈現出各種各樣的姿態,做出短暫的逗留,盛放的剎那又零落如雨,望著不遠處升空的一朵朵絢麗,景夜覺得自己的幸福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聽說在凌晨的時候對著煙花許願很容易實現,」她半開玩笑地把頭扭過去看向江思嫻,「你要不要也許個願試試?」
江思嫻沒聽過這種傳聞,她似乎沒察覺到景夜是在開玩笑,認真問:
「真的嗎?」
「在我以前的世——老家裡是這樣的啦。」
景夜怕平時習慣了說漏嘴,就沒再提到「以前的世界」,反正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現在就將其稱之為老家。
江思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那就許一個吧。」
在她虔誠地閉上眼時,頭頂的夜空也被一束絢爛所照亮,明亮的光線下,女人纖長的睫毛分毫畢現,被風吹得微微有點顫,挺翹的鼻樑下是薄而潤的嘴唇,
因為擦了淡色的唇釉,如水晶果凍般,有種讓人想品嘗的衝動。
但景夜扶著欄杆,借著涼冰冰的溫度迅速讓心中火熱冷卻下來,她覺得在這個時候破壞情懷是一件不浪漫的事。
既然她都可以穿越到這個世界裡,或許世界上就真的會有神明,向煙花許願或許真的可以實現呢?
在看見江思嫻睜開眼睛的剎那,景夜按捺不住好奇湊了過去,距離她貼得很近,問:
「老婆,你許的什麼願?」
江思嫻瞪她:「許願暴露出來的話不就不靈了?」
「和自己人也算暴露嗎……」
景夜嘟囔了句,不過她猜測江思嫻許願估計也就是那幾種,猜都能猜得到,更多的一點或許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不過沒關係,剛剛在煙花再次升空炸開的剎那,她許了關於姐姐的願望。
其實江思嫻一開始也是認為,自己的願望只有那麼稀少的一點的。
從重生之後她就只有一條極其堅定的路,哪怕在那條路上再次萬劫不復也無所謂。
她以為自己的心很小,只能容納下那麼一點,可今天在閉上眼的剎那,眼前浮現的卻是景夜的臉。
想到景夜對她點點滴滴的好;想到景夜颳風下雨的颱風天跑去給她買燒麥送來;想到自己每次快陷入發熱期,現在卻從不需要擔心生理上的危險;想到被江祁鑫算計落入alpha包圍圈的那天,是她屢次想要算計的小姑娘不計前嫌地衝上去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發現除了復仇之外,自己的心裡還多了一分奢求,那份一直被她壓制著的心動早就生根發芽在心田,並非輕易可以無視。
外面的風漸漸大起來,似乎有了要落雪的預兆,景夜怕江思嫻感冒,連忙推開門就要拉她進去。
但在手剛剛伸出去的瞬間,就被江思嫻一把緊緊握住,源源不斷傳遞過來的溫暖直達心間。
江思嫻唇角含笑,眉目含情,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明媚瀲灩。頂級omega最出色的除了信息素的誘惑力以外還有一個好皮囊,一笑如冰消雪融,顏色無限。
她的嗓音如泉水叮咚,清脆悅耳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無比認真地攥著她的手道:
「遇見你很幸福。」
「很開心認識你,林景夜。」
江佳蓓的驗傷報告出來以後,江思嫻有諮詢過相關專業的律師,可得到的答案卻不盡人意。
上訴是個漫長的過程,尤其是在她沒有確切證據來證明江佳蓓的傷來自於孤兒院虐待時,就更加艱難了。
江思嫻如果所求的只是給江佳蓓一個公道倒也還算簡單,但她是想要對整個孤兒院出手,孤兒院背後的勢力自然不會肯罷休。
一方面,江老爺子對她的打壓也越來越厲害,圈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江老爺子已經出現了裂痕,有的人在感慨江思嫻一位omega居然敢做到這種程度,但更多還是覺得她年少輕狂不懂事,居然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連江老爺子這樣的大佛都敢直接得罪。
但江思嫻向來都並不會太在意外界目光的。
年後,林家人對林霜夜和她的阿姨李茂的起訴也正式得到了回應,李茂故意偷竊嬰兒,混淆血脈,將沒有自理能力的嬰兒深夜丟棄在孤兒院門口算是故意傷害罪,判三十八年徒刑,林霜夜知情不報、作為同黨判刑七年。
李茂確實如林霜夜所說,除了腦溢血之外還有別的併發症,幾次在生死線上掙扎。但林夫人「好心」地給她捐了錢治療,外人無不宣贊林夫人心胸寬闊。
捕風捉影的媒體向來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話題了,很快林夫人給仇人治病的消息就上了電子報和熱搜,營銷號鼓吹林夫人的仁厚,幾乎要把人誇成了個樂善好施的菩薩,網友也有不少在下面吐槽說林夫人太過善良,連自己的親女兒公道都沒討回,居然就對她那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