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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宿絕對不會用那種方式報復她和取樂的。
看,時至今日, 她還是沒有看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完全不知自己是何斤兩。
盛宿坐在隔壁的房間, 透過那塊是鏡子也是玻璃的框框、看著茫然且驚慌的白若雅搖頭時, 嘴角綻開了近日來他最真心的一個笑。
——於他而言, 不聽話的寵物當然是要接受懲罰的, 這點毋庸置疑。
他靠在椅背上, 冷眼看著白若雅被按在床上注射針劑的驚恐模樣,心底說不出的暢快。
背叛他的人, 一個都跑不了,誰都別想好, 過去的那個是,現在的這個仍然是。
「呵……」
玻璃後的盛宿, 笑過之後, 對著身邊的人揮揮手, 「出去吧,我主動叫你們之前,誰都不要來打擾我。」
「是。」房間裡中看不中用的男alpha們齊齊頷首,後退三步後轉身離開。
盛宿深吸一口氣,從身上披著的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小罐白色瓶裝的止痛藥,朝著掌心倒了四粒,就著手邊的溫水吞了下去。
而一扇玻璃之隔的白若雅,此時正無力地趴在床上,手臂上的針眼沒有用棉簽按壓,這會兒冒出了豆大的一顆血珠。
藍梓凡趴伏在她床下柔軟的粉色地毯上,詭異地抽動了兩下後,緩緩從地毯上爬了起來。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像是喝醉了一般,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隨著她起伏的呼吸泛起不自然的紅色。
她額前的碎發眨眼便被冒出的急汗透濕。
關著門窗的房間裡隨著突然響起的喘息聲,充斥著濃郁的香橙氣息。
身為香氣來源的白若雅躺在粉嫩柔軟細絨被套上,宛如一個巨大的、爆汁的甜蜜香橙。
藍梓凡嗅著她熟悉,也最讓她迷戀的信息素,抓住床笠,接著是被子,再然後是白若雅發燙的雙腳,一點點移動身子,強忍著發漲的腦袋和胸口帶來的不適,咬牙爬了上去。
她本就是醉酒未醒,加上剛剛注射下去的、催發她易感的藥劑又是超量的,兩相結合,她的身子像個即將噴發的火山,迷離的雙眸中只看得見充滿誘惑的白若雅一人。
白若雅被藍梓凡抓住雙腳時,心中的酥癢和渴望就達到了頂點,可她知道現在絕對不行,絕對不可以,那面鏡子肯定是有問題的——
說不定,說不定現在就有人在後面,在後面用戲虐地目光嘲諷著現在像是兩隻發情的畜牲的她們。
她知道自己壞,也不介意別人說她壞,可她要臉啊。
……她所有的壞都是為了她的臉和膨脹的虛榮心啊!
羞恥心尚未揮霍光的白若雅,死死地盯著那被燈光照得明亮的鏡子。
鏡子裡的她面色潮紅,媚眼如絲,嬌喘吁吁。
尤其那雙迷離的眸子裡水光瀲灩,蕩漾著無限春情,櫻花般粉嫩的雙唇一張一合,極度誘惑。
無論是鏡中人,還是床上人,此時都像極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交歡片裡神志不清的女主角。
是了,神志不清,她現在就是神志不清的。
有此自覺,白若雅用盡全部力氣睜著眼睛,在雙手失控地移到大腿跟側時,咬牙用指尖狠掐了一把那塊最嬌嫩的肉。
白皙細
嫩的皮膚頓時泛起淤痕,紅中透出了淡淡的紫色。
可是疼痛能帶來的清醒太短暫了。
催情的藥效實在是太短了,再加上床邊本就還有一個她喜歡的alpha,薄荷味的信息素侵入她的鼻腔和口腔時,她甚至連要反抗都記不起來了。
什麼鏡子,什麼盛宿,什麼不可以……
哪裡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鏡子」後面的盛宿緊盯著片刻前還透過玻璃和他對視的白若雅,嗤笑一聲,饒有趣味地抱著手臂欣賞起了這部只有演員的肉搏大戲。
卻不知,他那位為了他和妹妹操碎了心的「好母親」,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
盛欣遠收到消息,急匆匆出現在別墅門口的時候,整個別墅燈火通明。
她這些年來穿慣了高跟鞋,從車上下來快步跨上台階時,有好幾次險些摔倒,好在每一次都好運氣地被跟在身邊的人扶住了。
打開別墅的入戶門,她快步走了進去,和上次有意等待不同,這一次她只恨自己的腳底沒有風火輪。
在亮如白晝的餐廳和客廳沒有找到偷偷跑回來的盛宿以後,她站在過道中間失聲怒吼:「盛宿!兒子!」
然而並沒有人回應她,就好像提前被警告過一般,守在窗前和入戶門前的保鏢都和啞了似的,一聲不吭。
盛欣遠抿唇,下唇因為緊張和憤怒微微顫抖。
她走到距離她最近的「值班人員」的跟前,左右開工,雙手都傳來麻痛的感覺後,慌張的情緒反而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緩解。
「你們盛總呢?在哪裡?」盛欣遠的下唇不抖了,聲線卻彎成了波浪。
被打的人雙耳嗡嗡作響,背在身後的拳頭也不服地用力捏緊,但腦袋低垂,看上去仍是不敢有任何意見的乖巧樣兒,可這樣聽話的同時,就是不願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盛欣遠搓著掌心,用食指抵著他的胸口警告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現在跟著他,我就決定不了你的去留了吧?」
男人抬眼,雙頰上浮著兩個新鮮熱乎的掌印,嘴唇微張,卻仍是不敢開口明說,只敢用眼神指出了盛宿現在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