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
「什麼叫盛宿把我挖到手了?我們見面都是談的正事,也沒見幾次,最近剛搭上線,他……」尉歡說到這裡頓住,突然想到之前好像的確有一次,她在盛宿跟前聞到了一股極淡也極熟悉的香味兒。
第78章
白若雅自從那一次離開, 尉歡就再也沒有關注過她,更沒有聯想過她現在的生活狀況。頗有點曲終人散的涼薄。
而盛宿是個相對來說還算坦誠的人——從約她吃的第一頓飯開始,他就主動坦白了很多的私人信息, 從現在的身份職位,到他回國的部分真相。
尉歡倒也見識過類似找上門是這種風格的, 過往還不錯的結果讓意外對這個看起來沒那么正派的男alpha放鬆了警惕。
只因為他的「過於」真誠。
在這個並不能稱之為基礎的基礎上,她從盛宿恰到好處的分寸中, 肯定了盛宿對自己絕對是沒有任何出格的想法的。
所以面對許冰芝的質問和壓抑著的怒火, 她想到了曾經從未試想過的可能——盛宿挖走的不是她,是她先前的那位未婚妻。
……可在此之前,那個男alpha明明表示過他雖然喜歡omega, 但喜歡的是男omega呀?
白若雅到底哪裡不同, 能讓他跨第一性別接受她?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那她還真是好本事。
許冰芝看出女兒臉色上的變化, 心裡警鈴大作, 聯想到了某種可能, 咬牙擠出一句:「我說不能那麼輕易放過她吧!」
當初她讓錢姨找人去收回屬於尉家的東西時是聽到錢姨的回覆的,可惜她們安排下去的人並不認得接走白若雅的人是什麼人, 她礙於女兒的原因,氣憤有餘卻也沒有深究, 現在想來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要是早知道,早知道會是盛欣遠的兒子,她怎麼也不能接受盛欣遠的示好和邀約,更不可能為了她給出的那一點點甜頭就讓楚琳去幫忙搭線!
許冰芝越想越冒火, 匆匆的來, 又匆匆的去 。
尉歡看見許冰芝快步離去的背影, 想著不久前自己心裡冒出的那個僥倖又冒險的想法, 煩躁地捏了捏睛明穴,閉著眼睛靠上軟沙發的靠背,長吸一口氣後慢慢呼出。
真的是煩死了,頭疼!
……
同一時間,還不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已經落空的盛宿,此時正在盛欣遠贈送給他的別墅里,和臉上沒什麼表情的白若雅面對面坐著,吃著牛排喝著紅酒。
白若雅安靜得像個木偶人,盛宿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自從那日下午她被帶回來以後,她先是睡了長長的一覺,再之後盛宿就好吃好喝的供著她,給她買最新款的衣服、包包和首飾。
剛開始的時候白若雅還以為盛宿是對她打了什麼主意的,畢竟那一次在酒店宴會上見到時,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出奇地怪異,甚至短暫地糾結了一番自己是要底線還是要金錢,但沒用多久她就發現盛宿對她並沒有那種想像中的慾念。
她們相處的狀態……與其說是包養,白若雅覺得自己更像是被豢養了,她像是被主人關在家裡的寵物——只需要她乖乖的待著,不調皮搗蛋,怎麼樣都行。
而這些日子以來,最讓她覺得難受和疑惑的也不過是在她雨露期來臨時、盛宿冷眼把她關在了屋子裡,不給她抑制劑也不讓她出來,只看著她生熬著。
沒有其他信息素的勾繞,她想要熬過雨露期也並不多麼艱難,而且盛宿的冷漠也沒有持續多久,在她挺過第一波熱潮之後,還是給了她抑制貼的。
但這個男人臉上的神情和他偶爾流露出來的目光依舊會讓她沒由來地恐懼。
或許是出於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即便盛宿到目前為止仍沒有對她做出任何稱得上惡劣的事情,她也乖乖地、儘可能地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作死。
今天還是一樣,不過不同往日的是,白若雅隱約能感到他毫無波瀾的面色之下,情緒狀態十分不好,喜怒交織得像是冰與火在糾纏碰
撞。
——他好像很生氣,又好像有點愉悅。
……可他為什麼生氣?是因為腦袋上的紗布嗎?可是她聽到昨晚過來給他處理傷口的家庭醫生說,那只是皮外傷,創口不大,只要注意不沾水不感染很快就好了。而他對家庭醫生的態度也很友好,當時也並沒有為此感到不快。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別墅里,這裡也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按說沒人能惹到他才對。
至於愉悅,又是因為什麼呢?難道是他已經按照自己透露出來的信息,成功說服尉歡和他合作了嗎?
真的……有這麼快嗎?
對了,他腦門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
白若雅一邊面無表情地吃著牛排,一邊在心裡疑惑。
口腔中潔白的牙齒被她那份三分熟的牛排流出的肌紅蛋白染紅,再隨著她的咀嚼和吞咽恢復。
吱呀一聲,說不準是開門時門軸發出的聲響,還是轉動門把手時鎖眼發出的動靜,突兀地傳到距離入戶門並不遠的餐廳時,白若雅和盛宿的眉心同步跳動了一瞬。
自從白若雅住進來以後,盛宿就沒再在別墅里招待過客人,他那個並不讓他省心的妹妹盛星也聽話地沒有回來過。
盛欣遠對他更是信任和嬌慣,說好了給他私人空間,就真的沒有再來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