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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個問題,南柯懷著質疑的心情點開了江影推送來的主題分享。
大致瀏覽了一遍之後,南柯斟酌著篩選了其中的幾條建議,點開梁清清的微信,給她發了句——謝謝今晚的招待,晚安,好夢。
只是這一次仍和上一次一樣,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不過這句晚安於她而言沒有白髮,因為她發完消息就困了,放下手機沒多久便睡著了。
一夢天明,次日還是被江影給叫醒的。
因為睡得晚又缺覺的緣故,南柯一覺睡到大中午。
江影倒是一如往常,十點一到就醒了,可沒想到一睜眼就看到自家老媽發來的微信,圖片展開,是一張紅色的邀請函。
攤開的邀請函頁面上清清楚楚寫著尉歡和白若
雅本月農曆二十四要訂婚的事情,尉家還把宴會地址定在了市內最好的迎天酒店。
蘇虹英不知道小一輩之間的彎彎繞繞,只單純想給江影分享一下,卻不想江影在看清上面的內容後一個失敗的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起來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故事的發展竟然真讓南柯給說中了,尉歡還就把這頂綠帽子給接了,而且接得無比絲滑,大有一副她就得娶白若雅且誰也阻擋不了的架勢。
這神奇的發展她身為一個正常人可就理解不了了,所以她在持續的震驚後試圖聯繫南柯,但一直無人接聽。
後面她還主動回了個電話給尉歡,稱昨天下午因為比較忙沒接到電話,晚上光顧著玩又給忘了,問歡姐找她有什麼事。
尉歡在電話里的反應也一如往常,除了語氣聽起來有些累之外毫無異常。
沒有反應?
江影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詭異,乾脆起床找到了南柯的家裡。
結果她一路走到主臥,發現南柯居然還沒有睡醒。
「柯姐,剛收到消息,歡姐和白若雅要訂婚了,時間在一周後,地點在迎天酒店。」江影蹲在床邊,語氣無奈又氣憤。就憑尉歡對那個女人的容忍程度,此時她真後知後覺南柯的決定是對的。
南柯本來就差不多要醒了,房門被打開時她就聽見了,更別說江影這句陳述還用的正常音量。
她抬起手擋在眼前,緩了一下睜開眼,揉著鼻根坐了起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今天上午,尉叔叔派人送請柬到我家裡了,我媽拍給我看的。」江影如實說。
南柯嗯了一聲,從床上下來,徑直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撐著洗手台沉默了一小會兒,戴上洗臉巾把頭髮隨手挽起,擠牙膏刷牙。
南柯洗漱的動作很快,坐到梳妝檯擦臉時江影就靠坐在後方衣帽間的小沙發上,語氣疑惑:「柯姐,你說歡姐是不是被下降頭了,她怎麼就能這麼認了呢?昨天才把證據送到她的手裡,今天就沒事了?還發訂婚請柬?這是生怕帽子會跑是嗎?」
南柯簡單塗了點護膚品,起身去把手洗了,回來背著江影一邊換衣服一邊說:「按照我對她們的了解呢,這請柬肯定是早就在準備了的,迎天酒店那邊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基本都要提前一個月預定,最少也得二十天。」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捏著衣架的手微微用力,深吸一口氣又繼續說:「而且白若雅那個女人又是在尉家小產的,甭管具體原因是什麼,尉家那倆一向不愛按常理出牌的活寶肯定會覺得良心上過不去,昨天送到你歡姐前的那些證據應該是被她一個人默默收了。」
「對呀!應該把那些證據給尉叔叔和許阿姨也送一份的!」江影拍手,神情懊悔。
「那樣對我們來說就太麻煩了。」南柯看她,「你尉叔叔和許阿姨和尉歡不同,收到那種舉報是一定會追查舉報人的,找到你我頭上要怎麼搞?再說我已經和他們斷了關係,主動離開了那個家,現在又告訴他們當初選錯了,准媳婦不是個好東西,你不怕她們一時想不開當場梗過去?」
江影撇嘴:「……」
南柯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行了,別這副表情了,該給的提醒我們已經給了。」
江影輕哼:「可惜了你還這麼為他們著想。」
「這有什麼可惜的,得人恩果千年記,我白吃人家二十多年的大米,總不能上趕著去把人家氣死吧。」南柯拉來衣帽間的玻璃門,邁步往外走,「一碼歸一碼,恩怨兩分。」
江影看著南柯的背影,輕嘆一聲起身跟上。
……
尉家散出去的請柬的確是提前就商量好的,尉歡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心情也差到了極點,一時大意就把這個
事情給忘了。
等她記起來的時候,該收到請柬的,不該收到請柬的全都已經收到了。
尉弘博和許冰芝因為尉柯改姓主動斷絕關係的事情大受打擊,狀態對比先前肉眼可見得不好,尉歡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打電話回去說取消訂婚宴的事情,可她不說那就註定就要承受結果。
昨夜因為白若雅淋雨暈倒,她的臉黑得比鍋底還難看,便回到了白若雅住的地方,安置好白若雅,她懶得再折騰就在客房睡了一夜。
今早起床時發現鼻音有些重,可一想到主臥里躺著的白若雅,尉歡還是冷著臉拿著風衣外套去上班了。
接到白若雅電話的時候,她剛從會議室里出來,雖有些不情願,但想到訂婚宴的事還沒完呢,只得耐著性子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