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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不管,你不能、不能走。」白若雅說著說著又要哭了。
藍梓凡沒有辦法,舔了舔不知道是被自己,還是被懷裡的人情難自抑時咬破的下唇,護著她緩緩靠到了床頭上:「好,我不走,我不走,我抱著你,就這麼抱著你。」
………可是這鏡子怎麼辦呢?
如是想著,藍梓凡看著鏡子裡自己微微上揚的唇角,一雙早已熟悉懷中人身體的手再次輕輕點點動了起來。
——管它是哪裡,又有沒有人看著呢,反正這個泫然欲泣的omega這一生都是她的了。
還是摻了薄荷味的橙香更好聞啊。
被私慾裹挾的她們不知道的是,她們所懼怕又不那麼懼怕、同時親手促成了現在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此時已經不在這棟除了奢華只剩下淫靡的房子裡。
當然,那個人在不在,對於現在身心只剩下**的她們來說,壓根也不重要。
……
同一時間,世界的另一個角落,夜幕剛剛降臨。
因藥物昏迷
的盛宿剛剛甦醒。
他躺在一張硬得硌人的鋼鐵材質的桌子上,顫抖著睫毛睜開了眼睛。
雙眼才睜開一條細縫,垂掛在他面部正上方的白色燈光就刺得他重新閉上了眼睛。
不知是睡了太久,還是藥物的原因,他的腦袋暈得厲害,胸口也一陣陣發悶,因為溫差問題,他的腦門上甚至沁出了層層細密的汗珠。
天旋地轉中,他抬起雙手想從不知道是什麼鬼地方的地方起來,這一動又發現他的四肢都被捆住了。
能隨著他意願活動的,只剩下他這顆暈得分不清天地的腦袋。
還算有點人性,捆住他的人並沒有把他的脖子也扣起來,不過就算放過了也沒什麼用就是了。
他弱弱地喘息著轉動了脖子。
大概是看到了他的動作、發現他已經醒了,距離他遠遠的地方站起來一個他無法看見真容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雙聽上去就梆梆硬的皮鞋,走起路來的聲音和盛宿他媽盛欣遠踩著高跟鞋走路時發出的動靜,尤為相似,只是明顯節奏不同。
盛宿本就厭惡這種噔噔聲,如今聽得腦瓜子生疼。
而生理加心理上的不適,讓他空了許久的腹部猛然抽搐,從嘴角漾出了一道酸水。
女人的走到距離他三米遠的位置停下,嫌惡地用一方繡著大寫字母a的小方巾掩住了口鼻。
盛宿的眼皮沉重無比,他眨了兩下,幾次翻著白眼似是要再暈過去,結果又都重新睜開了。
只是眼皮抬得極慢。
他攥著拳頭,扭過脖子看向另一側,也就是高跟鞋停下的地方。
花成抽象畫的視線里只看見了那個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字母a。
「ade……」
「ade?你也有臉叫出這個名字?」停下腳步的女人立即驚叫出聲。
盛宿被這尖銳的嗓音刺得太陽穴猛然發漲,他皺著眉心閉上眼睛,耳邊又聽到一陣硬物碰撞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道破空的「咻啪」!
是長鞭打在鋼鐵上發出的聲響……
不,不止是抽到了鋼鐵,還有他的身體。
軟鞭的長度驚人——
盛宿看不清它的具體長度和材質,只感覺從大腿開始,一直到他的下頜都火辣辣地疼著。
沒有皮開肉綻,卻不如皮開肉綻。
第142章
盛宿的下頜隨著燒灼和針扎般的疼痛, 迅速浮現出一道紅色的腫痕。
那一鞭子抽得毫無預兆,又快速收回,連慘叫的機會都沒能給他。
女人冰冷且充滿恨意的眼睛死死盯著疼得扭曲的盛宿, 和飛機上的那個端著純正英倫腔的男人不同,她的聲音成熟許多,聽上去應該和盛欣遠差不多大,普通話講的也還算標準:「ade的哥哥說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ade怎麼死的你也得怎麼死才行, 可我覺得ade在你手裡吃了那麼多的苦,直接讓你就那麼死了太便宜你了,你覺得呢?sean?」
盛宿被迎面一鞭子抽得還沒回神,手腳緊繃得都要抽筋了,閉著眼睛輕輕出了一口氣, 卻是怎麼都說不出話了, 只能抖著五臟六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哀嚎出來。
女人看著燈光下他額頭上冒出的急汗、順著鬢角墜入耳廓,嘴唇也因為過於用力咬出了血, 輕笑道:「你應該猜得出我是誰吧?你殺了我的兒子, 必然也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的吧?」
盛宿:「……」在聽到這句話之前, 他還真的不是太確定, 畢竟他做過的壞事多了去了, 得最過的人也數不勝數。
女人纏繞著手裡的鞭子,以捆著盛宿的桌子為參考, 往左側走了幾步,扭了扭手腕說:「說起來還真要感謝那位姓南的姑娘, 要不是她, 我們還沒這麼快找到你呢……」
姓南的姑娘?
盛宿的耳邊轟然一聲, 剛長出來沒多長的指甲深深印進了前不久剛剛癒合的疤痕上。
……
而在他成串兒的咒罵中,和他有著八個小時時差的南柯,正揉著鼻子從床上下來,直忍到離開主臥室才把噴嚏打出來。
她看了眼身上樑清清給她買的加絨加厚、專門夜起時穿的睡袍,心道挺暖和的呀,那是誰又說她壞話了嗎?
正納悶著,餘光看到客房門縫下透出來的光,搖著頭嘀咕了一句:「影子啊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