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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今天江影的穿著在某種程度上比較亮眼,站在會場中間的蘇虹英只掃了一圈就鎖定了女兒的位置,快步走過去。
不管怎麼樣,今天的她都不能再讓女兒見到那個神經兮兮的丫頭,管那個丫頭姓甚名誰,是誰的女兒,又有什麼本事呢。
反正對她這個親媽來說,誰都沒有江影重要。
蘇虹英快步走過去的時候和尉歡擦肩而過,奇怪的是眼下的尉歡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有搭對,竟然無視了她,明明她跟江泰然剛過來的時候,她還熱情的叫自己姨來著……
「這孩子是怎麼了?」蘇虹英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尉歡的背影,再轉過身時差點撞到一個端著托盤路過的小哥,忙連聲致歉,「你沒事吧,沒碰著吧?」
尉歡今天的確是有筋沒有搭對,心煩得厲害。
宴會剛開始時她還能耐著性子裝一裝,可一個個應付下來,她只覺得自己笑得臉都僵掉了。
剛剛和一位老總寒暄完,她端著空酒杯回來想重新換一杯,碰巧看到南柯跟在江影后面走進宴會廳並刻意沿著邊緣走到了人少的角落,便原想找南柯問一些事情。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江影跟她扯了一堆有的沒的,正當她想要找藉口離開,笑嘻嘻的江影竟然也跟著變了臉,質問她到底有沒有真的把阿柯當成自己的親妹妹。
她知道江影和阿柯要好,但非常不能理解江影是以什麼立場和什麼身份來質問她的。
且不論那個混帳東西是怎麼樣在家裡言之鑿鑿不要她們的,離開後也從未主動聯繫過她們任何一個人!
真要論起來,哪裡問得著她?應該去問問那個混球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姐姐才對!
尉歡越想越氣,但礙於場合和身份還是忍住了和江影辯論的衝動,只扔了句輪不到你便管甩手離開。
可脫身後她就發現她那個混帳妹妹不見了。
她又在會場轉了整整一圈,終於找到了躲在角落裡吃著點心喝著香檳的南柯,頓時眼中就好像被一鍵清空一樣,只看得見那道墨綠色的身影。
南柯坐得位置很偏僻,身前就是放置餐點的長桌子,如果不是有心尋找,的確是很難發現她的。
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悠哉游哉的南柯翹著腿,聽著距離不是很遠的八卦,一口吞掉叉子上的小方塊蛋糕,咀嚼了半天又把右手端著的香檳送進了口腔。
蛋糕甜膩的味道瞬間被帶著果香氣的酒精沖淡許多。
尉家的騷操作說起來挺迷的。
在南柯主動和他們斷絕了關係之後,他們就主動朝外散出了一些消息,卻又沒有正經發聲明。
今晚的宴會也是,明明就跟宴會廳門口回收請柬的工作人員強調了家裡只有一個孩子,又不對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們講清楚,在有人問起二女兒怎麼不在的時候,也只含含糊糊地敷衍過去。
這樣自相矛盾,到底是圖什麼呢?名聲?面子?
太離譜了。
明明就不喜歡有牽扯,說清楚撇乾淨難道不好嗎?
南柯自嘲地笑笑,任由吃飽了撐著的太太們說著不知從哪裡聽來的閒話。
然而讓她感到意外的是,等她再回過頭時竟然發現尉歡正站到在桌子的另一邊,面帶慍怒地瞪著她。
「你還有臉來。」尉歡的聲音壓得很低,說出口的字兒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音量小得南柯都差點沒聽清。
南柯反應了一會兒笑著仰起脖子看她:「來蹭甜點和香檳,我承認我是臉皮厚了點,不過歡姐,我統共就吃了這麼一小塊 ,你不至於那么小氣的吧?」
尉歡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發現有人在看自己以後,對她勾了下手指:「你跟我來,我有話想跟你說。」
南柯:「……」
「你憑什麼覺得現在的我,還會聽現在的你的話呢?」南柯看著尉歡的青蔥玉指,臉上的笑意在瞬間消退。
尉歡聽著南柯挑釁似的語氣和表情,眉毛漸漸擰緊,思考了頂多三秒,妥協地繞過長桌坐到南柯對面,「你要是不在乎,我們在這裡說也行。」
南柯嗤笑:「我有什麼好在乎的,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見不得人的事?尉歡的臉色瞬間黑了兩個度。
南柯看在眼裡笑在心裡,有秘密的人就是敏感,不管別人說的是不是她,聽到和自己相關的字眼,就下意識想要對號入座。
可是讓自己擁有秘密的又不是別人。
尉歡已經笑不出來了,她冷眼望著南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問:「你當初是不是就知道?」
「抱歉,我聽不太懂你在說什麼,如果你真的有話想跟我說,麻煩你用詞準確一點。」南柯放下香檳杯,以同樣的神情和眼神看回去,「當什麼初?知道什麼?」
尉歡知道眼前這個和她做了二十多年姐妹的人是吃軟不吃硬的,可眼下怎麼都沒辦法把自己的態度放軟,她輕嘆一聲,看向南柯的身後。
因為她坐過來的原因,周邊已經有一些人往這邊靠了,那伸長了耳朵想要聽八卦的樣子可以說非常明顯。
這些年來,尉家有什麼需要露臉的事情,尉弘博和許冰芝都會把尉歡推到前面去,她畢業後更是被直接安排進了公司管事。
很多與尉家關係沒那麼到位的人,都只知道尉歡還有個妹妹,但一直都不知道那位尉家二小姐到底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