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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今天過來以後也沒聽到尉家人介紹,加上外面也有些風言風語,倒是不少人胡亂推測起來。眼下看到尉歡主動找一個年齡相仿,音色相近的女alpha說話,心中的八卦之火早已熊熊燃燒。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尉歡還是很在乎羽毛的,她無奈地抿了抿唇,起身去拽南柯的胳膊:「跟我出去說。」
南柯看著那隻握在自己小手臂上的手,剛想掰開,又覺得沒有必要讓那些不知道哪裡來的人看免費熱鬧,便借力起身,跟著尉歡走出宴會廳的大門,站到了鬼都不會有一個的角落裡。
「有什麼話還要偷偷摸摸地說?」南柯靠在貼著類似木板一樣的牆壁上,揉了揉小手臂上被尉歡抓住的地方。
尉歡沒了旁觀者這層壓力,說起話來果然清楚多了,她問:「你為什麼不喜歡白若雅?你都知道些什麼?」
「現在才記起來問我,是不是太遲了?」南柯用手肘抵在牆上,儘量把重心放到前腳掌。
尉歡語氣激動起來:「所以你到底知道什麼?那些郵件是不是你給我發的?」
南柯反問:「我能知道什麼?我連面都沒跟她見過幾次,我對她能了解多少?我不過找存在感罷了,是我胡鬧,我就是不喜歡她,都已經說清楚的話,有必要再跟我回味一遍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尉歡記得,眼前這個混球說的話都是她們曾經對她說的。
南柯冷眼看著尉歡說不出話的樣子,追問道:「所以呢?你為什麼突然跑來問我這些?你又知道了什麼?你們不是恩愛嗎?今天還在我們市里最氣派的酒店,訂了最貴的宴
會廳,舉辦了如此盛大的訂婚宴。」
尉歡:「……」
南柯說完以後,心中猛然一痛,好像被抽出了埋在肉里最深的那根鎖鏈。
尉歡聽著南柯的句句質問,張了張嘴,竟然無話可說。
南柯木著臉看她,還未再說點什麼話來刺激刺激尉歡,耳邊就出現一道快得差點打出拍子的高跟鞋踩地聲。
許冰芝和白若雅聊了一會兒,一轉眼就找不到尉歡了,問了一圈才知道她跟一個穿著墨綠色長裙的alpha出來了,還以為是江影,沒想到江影正在跟蘇虹英坐在一處,便趕緊找了出來,沒想到一眼就看見了她養了十多年的白眼狼,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南柯看著許冰芝來勢洶洶的腳步,嘴角扯出苦笑的弧度,沒想到她準備的東西到底還是有了出場的機會。
「你來做什麼?你不是已經和尉家劃清界線了嗎?我們也沒上趕著給你這個不孝女送請柬啊,你說得不是挺絕的嗎?怎麼還舔著臉來吃喜糖呢?」
許冰芝人未到,聲先到。
脆亮尖細的聲音在宴會廳門口的走廊迴蕩,敞開的大門後已經站了好多想要看熱鬧的人。
不說別的,連坐在一處的江影娘倆都聽到了許冰芝的聲音,只是聽不清她都說了什麼。
南柯閉了閉眼睛,心累得很。
許冰芝對尉歡招招手:「尉歡,你回去招待客人,我跟她說幾句。」
尉歡注意到宴會廳大門後的異常,忙快步往回走,順便讓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關上了門。
江影剛好走到門口,看到工作人員關門的動作,忙快步走了出去,身後還跟著蘇虹英。
尉歡看著她們有些為難,卻也不好硬攔,只好用懇求地眼神看向蘇虹英:「蘇姨,麻煩你幫我照顧下我媽。」
蘇虹英抬眼看向許冰芝的背影,沒有說話,快步去追已經趕過去的江影。
南柯聽著許冰芝尖酸刻薄的話語,疲憊地靠在牆壁上閉著眼睛深呼吸。
許冰芝似乎真的氣急了,指責的聲音都帶著顫兒:「南……是姓南吧?直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斷絕關係是你說的,不是我們要跟你斷絕關係的,現在你又到這裡來幹什麼?讓你姐、不,讓尉歡訂不成婚你就高興了嗎?她對你不錯的吧,我們對你都不錯吧,你為什麼非要恩將仇報呢?!」
聽聽,這都是些什麼屎盆子。
江影聽到恩將仇報四個字時腳步頓了一下,繼而小跑起來,還險些崴了腳。
許冰芝終於走到了南柯跟前,她的眼神憤怒又失望:「真想離開我們,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不要覺得自己多了不起,好像我們離不開你一樣,真有能耐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南柯睜開眼,看著距離她不足兩米遠的許冰芝許女士,忽地笑了一聲,低頭打開手包,把照片從手機後面抽了出來。
許冰芝蹙眉看她:「什麼東西?」
南柯不想開口,只揚了揚手中的照片,胳膊伸得更直了些。
第36章
江影抓著裙邊疾走的這段距離, 是她目前為止走過最艱難的路,眼看馬上要到跟前了,她又看見南柯乾脆利落地掏出了她身上最硬的那塊護甲。
都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 不想被別人刺激到自己,就要用更刺激的東西回敬過去。
江影看著南柯漸漸伸直的胳膊, 心中哎呀一聲:你甩她臉上啊!
當然,她能這樣想完全因為此時對峙的是南柯和許冰芝, 而不是她自己和蘇虹英,所以她面對眼前的委屈和不公時最先想到的只有解氣,其餘的顧忌和情感拉扯統統靠後站。
南柯則不然,她顧及的東西有很多, 矛盾的情緒也被拉扯到了極限,極端情緒和尖銳刺耳的言語一下下敲著她最脆弱的神經, 這樣難捱時間在不適中被無限拉長, 讓她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