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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清沖洗好碗筷,嬌羞又得意:「怎麼說呢,都有吧。」
「這是什麼意思?去你店裡買花然後又送給你嗎?」沉凝去抽屜里拿一次性手套,聞言奇怪地回頭看向梁清清。
「那是什麼操作?買我的花再送我?乾脆直接發紅包好了。」梁清清不太能理解沉凝的疑問,想了想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乾脆三言兩語把南柯到店裡的事情給概括了。
沉凝坐在餐桌前扒小龍蝦,聽完用吸管吸了一口白桃味的啤酒,伸長手指勾了勾:「那耳釘呢?讓我看看?」
梁清清看了眼手上滿是油花的一次性手套,猶豫了一秒,拒絕道:「先別看了,等吃完的吧。」
沉凝贊同地點頭:「不過說真的,她們這種有錢人對錢的定義跟我們還是不一樣的,她穿的衣服雖然沒有什麼大logo,看起來挺低調,但你看她開的車,兩百多萬,什麼概念,半套房子的價格哎。」
「我也覺得,回頭識圖搜一下,太貴的話下次見到我再還給她。」梁清清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沉凝被她最後一句說得目瞪口呆:「幹嘛要還?」
梁清清淡定解釋:「還沒確認關係,我不該收人家太貴重的東西。」
沉凝也是服了:「那人家送你禮物你都不接受,你是不打算跟人家發展?禮尚往來總比算得清清楚楚要好吧,真得貴得你不安的話,你就回個禮物唄。」
梁清清沒有戀愛經驗,聽到沉凝這麼說,覺得好像也行,「你說得對,那等下研究研究。」
吃過東
西,兩人洗乾淨手,肩並肩地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那個摸起來柔軟舒適的方盒,一人一個捏在指尖仔細查看。
梁清清看了半天,也沒個頭緒,又用手機識圖掃了一下,也沒找到完全一樣的。
倒是沉凝看出了一點端倪,她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放回盒子裡,嘖了一聲說:「說實話,我感覺這風格有點像它家的,要不你挑個差不多的回禮?」
梁清清看向沉凝遞過來的手機頁面,嘴巴登時張得能放下一個雞蛋:「這麼貴!」
沉凝笑著碰了她一下:「貴說明人家重視你嘛!」
雖然不想承認,但梁清清感覺自己的確被沉凝的這句話給美到了。
行吧,這樣的話她的心裡有數了,就是看南柯好像不太愛戴飾品的樣子,不知道該回送點什麼。
沉凝看著梁清清臉頰上浮起的紅暈,知道她心裡肯定在偷偷冒蜜,看了眼時間想到明天還要去銀行報到,起身就要走。
梁清清累了一天,早就有些困了,便沒多做挽留,餘光看到牆上的掛鍾顯示已經十一點半多了,想到她這樣回去不大安全,起身就要送,又被沉凝給按了回來。
沉凝說:「得勒,您也喝了,就別想著送我了,你打車送我回去,我再不放心你跟著你回來,咋倆吃飽撐的嗎?放心好了,你沉伯伯開車來接我了,就在樓下,我安全得很。」
梁清清真的跑去窗口往下看了一眼,樓底果然停了一輛白色的斯巴魯,她便沒有堅持,笑著靠在沙發軟墊上擺手:「那你替我給沉伯伯問好,改天有時間我過去看他們。」
「好說。」沉凝坐在入戶門的鞋櫃前換鞋,笑著應了。
大門關上,梁清清握著盒子的手指動了動,起身回臥室把它放進梳妝檯的抽屜里,拿毛巾洗澡。
等她躺回床上的時候已經過零點了,自從開花店起,她礙於第二天早上要早起去花市進花、偶爾還會接一些給婚車扎花的生意,基本上回家洗洗就睡了。
超過十二點還醒著也是新鮮,她靠著枕頭又找到南柯付的那筆五十二塊的到帳提醒,心裡又甜又軟。
等她回過神,她就看到自己不知不覺地點開了南柯的微信聊天框。
幾經猶豫,梁清清還是在決定放下手機前給南柯發了兩條微信消息。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晚安,祝你好夢。
收到這兩條消息的時候,南柯正巧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在暖黃色的夜燈里大口呼吸,雙手不安地在捋乾淨了因為汗水粘在臉側的頭髮,又一下下從頭頂往後順去。
今晚她和江影喝完酒就回到床上睡了,沒想到睡著後沒多久她就開始做噩夢。
噩夢的內容不算離奇,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前世里經歷過的,夢境裡前世的記憶就像被製成了巨大的冊子,舉在她的頭頂上,逼著她仰起臉注視著然後一張張翻過。
那些場景如同座座高山,稍不注意就會傾覆將她砸在下面永世不得翻身。
尤其最後一幕,夜色中,她睜開眼睛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那輛屬於她的抹茶綠c20的前車燈光不偏不倚地打在她的身上。
她踉踉蹌蹌站起身子,卻不等後背挺直又因為突如其來的心絞痛重新蹲倒在地,動彈不得。
萬蟻噬心的感覺讓她渾身冒起冷汗,衣服在瞬間就被濕透,她額前的髮絲更像是被水澆過一樣。
「你……」南柯咬著牙想問你是誰,為什麼想殺我,卻只擠出了這麼一個字,卻還因為音量過小被夜風吹散在山間。
逆著光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衣,鴨舌帽子壓得太低了,讓本就被車燈照射得視線模糊的她更加無法辨認。
那個時候的南柯只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