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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影因為爸媽也會過來的原因,什麼伴手禮都沒準備,連手機都打算扔在座位上空手進場。
南柯則稀罕地拿了個手袋,看上去雖然不大也不厚,但明顯不像是只裝了手機的。
江影看了眼前面的導航儀,距離迎天酒店還有兩公里,收回目光時用食指戳了戳南柯的羊皮包:「裡面裝的什麼?」
「想知道?」南柯順勢往前一送,「自己看啊。」
江影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即自己動手開包。
軟皮手袋沒有夾層,打開吸扣一拉就能將內里的空間盡收眼底。
兩個手掌大小的包里除了南柯的手機,就是貼在手機背面的幾張看起來像是……不,那過塑的封邊……江影可以肯定,就是照片。
什麼照片還能當禮物?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南柯,伸手把它們全部抽出,低頭掃了一眼,然而這一眼讓她渾身都僵住了。
南柯側身靠在車門上,眼中帶笑地看著江影震驚的表情,「至於這麼驚訝嗎?」
「你不是說不告訴她們的嗎?」江影問。
南柯點頭:「我以為她們至少還愛我時……的確是那樣想的。」
江影:「所以你今天是去砸場子的?」
南柯看著她:「不,我只是想用它們防身而已。」
「什麼意思?」
南柯笑:「打過遊戲嗎?反傷刺甲了解一下。」
第34章
南柯並不是喜歡主動搞事情的人, 但也從來不會忍氣吞聲,沒理由被人騎臉欺負還要閉著嘴當個啞巴一聲不吭。
許冰芝的那些話她聽著沒法不傷心,她在那個家裡忍讓和理解她們多年, 到頭來還是人家口中養不熟的玩意兒, 她要怎麼不委屈和憋屈呢?
想起那些刻薄的用詞和語氣,她甚至為她們眼瞎被騙感到隱隱的痛快。
情緒糟糕到頂點的時候,南柯甚至還覺得尉歡被戴綠帽喜當媽都是活該, 許冰芝和尉弘博被白若雅欺騙也是報應。
可冷靜下來, 她又會覺得可惜和遺憾。
種種失望累積到一起的時候,她對這場訂婚宴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執念,來不來都行, 尉家人見不見都可以。
坦白來說,她今天願意不請自來,當這不速之客,除了系統用那可憐的1個幸運值和五千塊錢來做誘餌之外, 她可以算是百分之百為了白若雅而來。
白若雅和盛宿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又是什麼時候搭上線的, 她都無比在意,這幾日來這件事就像塊石頭一樣壓在她的心頭上, 總是讓她在空閒時間想起,不寒而慄。
涉及到她和江影生命的人和事,哪怕只出於求生的念頭, 她都務必要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死亡從來都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死亡的時間和方式。
自己選擇和被迫接受也從來都是兩回事。
前往迎天酒店路上的車子不算少, 南柯側身看向車窗外, 目力所及之處沒有一輛車的價值低於百萬。
「尉家的朋友還真不少。」江影靠在椅背上, 雙手環胸, 面露嘲諷。
南柯知道江影因為自己的原因對尉家有不少意見,笑著伸手碰了一下她頸側一小撮特意搞得卷翹的頭髮,「你爸媽知道你今天穿得這麼隆重嗎?」
「知道啊,蘇女士說我這綠色的,和主角的顏色撞不了,沒什麼。」江影說完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
南柯點點頭,透過江影身側的車窗玻璃看了眼不遠處的迎天酒店的大門。
兩公里的距離,車子開得再慢也用不了幾分鐘,賓利駛到酒店正門停下時,南柯看了眼手腕上的錶盤,先一步開門下車。
江影因為禮裙的裙尾太長,一個人下去的話稍微有些麻煩,南柯便繞過車頭過去幫了一把。
門童是有眼力見的,看到她們衣著華麗走進酒店大門的時候忙主動問好,江影和南柯便同時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一路微笑點頭穿過大廳去搭電梯上頂層。
迎天酒店敢取名迎天,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它的樓層很高,一共有八十八層,而做生意的商人又普遍喜歡8這個數字。
所以自從迎天酒店開張,g市的有錢人有點什麼喜事需要宴請親好友的就會到這裡來。
南柯和江影是算著時間過來的,所以即便來這裡的人很多,她們搭乘電梯的時候,也只有她們兩個人。
從一樓到八十八樓需要一些時間,南柯和江影又都穿了高跟鞋,便靠在電梯周邊的扶手上閒聊。
江影今天佩戴的飾品是造型師搭配的,和禮裙的適配度很高,看上去閃亮又不突兀,很有點睛之筆的意思。
南柯則沒有聽取造型師的意見,脖子上空空蕩蕩,耳朵上也什麼都沒有,只有左手上佩戴著梁清清送她的手鍊和她昨天下午買的情侶款鑽表。
不細看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閒下來仔細盯著瞧了一會兒,江影竟然覺得說不出的彆扭,「哎?你這手飾怎麼不換一下?」
南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為什麼要換?」
「手鍊還好,鑽石錶盤也不錯,就是你這錶帶有點太白了,配你這墨綠色的禮裙……多少有點不得勁。」江影表情
誠懇,大有你快看我眼睛,我絕對不是因為羨慕嫉妒才這麼說的意思。
南柯抬起手腕,對著足以媲美鏡子的電梯內壁擺了兩個姿勢,面露笑意:「不會啊,我覺得很搭很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