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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姨你瞧,懷寧郡主來了……」溫善眨巴著眼,裝作十分為難的模樣。
葉芳也十分為難,懷寧郡主為何忽然登門?而且看樣子似乎與溫善早有約定。
葉芳興許看不出溫善眼中閃過的那抹狡黠,可柏伶伺候她六年了,又怎會不知她的心思?不過她可不想惹溫善討厭,便幫著打馬虎眼,道:「我記得娘子說過,那懷寧郡主想向娘子請教課業,她怕是知道娘子今日休務,便前來了吧!」
「正是。」溫善頷首,「不過她來得太早了,還是讓她等會兒吧,什麼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
溫善這般說,葉芳便不能苟同了,她道:「那懷寧郡主雖不是甚麼受寵的身份,可也是皇族子弟,我們焉有怠慢之理的?娘子還是換身衣服去見她吧,練武之事,改日再說吧!」
溫善的嘴角微微翹起,很快便又調整了神情,略遺憾地說:「那,我這便去了!」
待溫善走遠了,葉芳抓起一把精緻的刀揮了兩下,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忽然聽見不遠處撲哧一聲笑,她扭頭看去,卻見賀顧自顧自地走開了。
葉芳猛地醒悟過來,敢情她這是被溫善矇騙了!溫善一向都不喜練武,如今有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她怎麼可能會錯失?!她懊悔地跺了跺腳,自從溫善好了以後,似乎比以前更加狡猾了!
第11章 授課(作收五百加更)
溫善本打算直接去見鄴嬰之,可又想起自己這身裝束有些不合適,便轉身回房。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要事,便吩咐柏伶道:「去廚院看看早食備好了沒有,若是沒有自然最好,若是備好了,也先別拿給我。」
溫家的飲食習慣隨了皇室,基本上一日三餐,早食在辰時左右,一般不怎麼豐盛,不過有羊奶、包子、饅頭或是炊餅等,有時候圖省事便弄上一碗麵湯也就成了。
不過溫善倒是鮮少能在溫家吃早食,畢竟她去當值的時辰太早,只能在路上買些早點自行填飽肚子。像是對溫善的補償一般,賀顧讓孟芳待她休沐日時,便準備豐盛一些。
柏伶以為溫善要按照老習慣,在平日練完武的時候再吃早食,便應下了。
溫善回到房間翻開自己的衣箱,她的衣裳不算少,不過都隨了她內斂的性子,衣裳也大多樸素,要說她顏色最艷麗的衣裳大抵要數她那幾套深綠色的官服了。
經過短暫的思索,她換了一身白色藍邊的交領襦裙,藍邊上繡著折枝花紋,而袖口比一般的襦裙寬大,只要她垂手,雙手便會被藏在衣袖間。換好衣衫,她又在腰間左右各佩戴了一個香囊,雖然她沒有出什麼汗,可保持身體的清香才是對別人的另一種尊重。
溫善在裡面磨蹭了好一會兒,也不擔心鄴嬰之會等得不耐煩,畢竟現如今的文人雅士見客人之前焚香沐浴這種事都是習以為常的。而鄴嬰之也十分有等待的覺悟,且溫家的人知她是郡主之身,不敢怠慢,便由管事的溫褘先招待她。
鄴嬰之初來溫家顯得有些不適應,她這些年除了王公、公主府上有喜事需要她走一趟以外,她還未到過朝臣的家中。只因從小到大她都無甚機會結交朝臣家中的小娘子、小郎君:許王總是拘著她不給出王府,王妃則因為與許王的感情不好,把後半生的希望都押在了她的兩個兄長、長姊的身上,平日與人往來也不會帶她在身邊。
她好不容易逮住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所以她出府之前,跟許王說了她約了溫善。許王對於她跟溫善有約之事表示了震驚,他也怎麼都想不到鄴嬰之在溫善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她怎麼還有臉去找溫善。他差些沒讓人來詢問溫善,就怕是鄴嬰之撒謊。
鄴嬰之為許王的質疑而又暗自消沉了一小會兒,可是想到只要日後她再用這樣的藉口,她就能常出府了不是?畢竟即使許王差人來溫家了,溫家也不會否認此事。
鄴嬰之打著小算盤,來溫家的心情便有些迫不及待,好讓許王知道她是真的來了溫家。
溫褘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有些百無聊賴的鄴嬰之,他雖是溫家的內知,負責打理溫家上下的雜事,可讓他來招待一個小丫頭,他還真的有些拘束。而且鄴嬰之也沒打算跟他多交流,導致氣氛就這麼冷了下來。
就在他暗暗嘀咕溫善怎麼還沒到的時候,正主便穿過了中堂出現在了前廳。溫褘如蒙大赦,忙道:「娘子,懷寧郡主已經久候多時了。」
溫善朝他點點頭,示意他下去,又對已經回過身的鄴嬰之行禮:「見過小郡主,小郡主福好。」
即便是對禮儀不甚通透的鄴嬰之也察覺到了溫善見到她的三次行禮的區別,而對她來說,還是這般禮節讓她覺得一些。她應了一聲,看見溫善的裝扮時,眼睛裡閃過一抹異彩——她倒是沒想到溫善著常服時更美了。
前兩次見面溫善都是頭戴幞頭、身穿官服,雖然能看得出她是女郎,可卻帶著一絲板正和為官者身上的氣勢。今日這一身交領襦裙,即不讓她太過於嬌媚,又不失了她為女兒身的柔美。
溫善對鄴嬰之也稍微打量了一下,小郡主今日穿著一件淡青色的對襟齊腰襦裙,裙子是淺黃色的。她的裝束簡潔,齊腰的襦裙正好將她的腰部收緊,使得她看起來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胖。
鄴嬰之穿齊胸襦裙時,因胸部的發育還算不錯,肩膀又寬,倒顯得她的腰身很粗。實際上她只是個別地方有些肥胖,而腰身卻是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