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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第一輪便有第二輪和第三輪,而這是跟教坊司的表演有關的。第一輪教坊司便要演奏十三項表演,待君臣在席間歇息、上茅廁回來後,便開始第二輪……前後共有五十個節目、二十多道菜。
趁著席間的歇息,小郡主擺脫了許王府的眾人,找到了溫善。
「你冷不冷?廊下雖有瓦遮擋,可畢竟外頭下著雪呢!」小郡主道。
溫善笑了笑,將她頭上粘著雪花掃下來,道:「我穿得多,並不冷。」
小郡主往溫善的身上嗅了嗅,皺眉:「你喝流香酒了?」
流香酒是皇家特供酒,不對外售賣,也不是人人都能喝的。這些年除了皇帝的壽辰和國宴外,並不曾讓別人嘗過,那怕是皇族子弟,要得到一壇流香酒,也得靠皇帝賞賜。
溫善嘗過諸多酒,覺得此酒與後世的白酒最相近,不僅度數高,且十分醇香、回味悠長。難怪有傳聞稱幾十年前的太上皇便是靠這些酒打動了幾位大功臣,令他們追隨太上皇的。
「小酌了兩杯。」
溫善不敢多喝,所以及早地讓人換了比較甜的果酒。而每年都有貪杯喝高了,結果發酒瘋,在文武百官面前丟盡了臉面,最後還被御史參了一本,導致被貶的官員。後來眾人都不敢高估自己的酒量,喝到差不多了,就換了度數低的酒。
小郡主沒有碰流香酒,而是一直將果酒當成果汁喝,結果喝了太多,眼下也憋不住了,溫善便讓她去茅廁了。
小郡主剛跑,溫善準備回席上,便見一道身影慢悠悠地往大殿而去。溫善心中一驚,那背影她即使沒見過多少次,也絕不會糊塗到認不出來,那可是太上皇!
此處雖不算什麼隱蔽之處,可此時卻鮮少人通過,而以太上皇的路徑,似乎是要通過此處,卻臨時打消了念頭而轉身回去了。如此一來,她跟小郡主方才的舉動豈非被太上皇看見了?
可太上皇為何要避開來?
溫善的心中閃過諸多念頭,可想到她和小郡主之間似乎並無太過親密的舉動,而以她們的方才的舉動來看,說她們是「閨中好友」也屬常情。
想到此處,她的心稍作安定。再看太上皇離去的方向,那兒已經沒了其身影,她回到席上,經旁人詢問,才發現自己居然在這麼冷的天裡嚇出了一層汗。
淺夏憶琉璃扔了1個火箭炮
第55章 元宵
賀朝儀一直到下午才散去, 溫善看了一眼太上皇和女皇等離去的背影, 想了想,還是打消了去找小郡主的念頭。她若是跟小郡主見面太頻繁,怕是會引起太上皇的懷疑, 眼下她還不能讓這件事擺上檯面。
賀朝儀過後,溫善基本上也無甚要事處理了, 除了和賀顧到賀家吃了一頓飯以外,也就是祭拜一下溫家的先祖。
溫氏的祠堂並不在洛陽, 而自溫俞功成名就後, 溫氏的族人便前來依靠他。後來溫俞身死,溫氏一族的族人被屠殺得七七八八, 只有一些旁支和沒在翼州的族人逃了出來。
這些族人見賀顧和溫俞無子,便自行斷了他們這一脈的族譜。後來賀顧和溫善回到洛陽,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再借溫俞的名號為溫氏一族謀利,只是賀顧希望溫善的名字能重回溫俞一脈的族譜上,卻被是女子為由拒絕, 故而賀顧便斷絕了與他們的往來。
賀顧暴脾氣,既然溫氏一族不肯承認溫善, 乾脆便趁著新登基的女皇對溫家尚有一絲憐憫,而提出讓人將溫俞一脈的族譜遷了出來,自成一脈。
此事關係重大, 自然會遭人垢病和非議,故而也沒有特意知會遠在密州的溫氏一族,而是另起了一座小祠堂, 族譜上也只將溫俞的祖父那一輩開始重撰。
不過雖然溫善連密州都未曾踏進去一步,可畢竟溫家的祖籍是在密州的,明面上怎麼也得做到讓人找不到半點不是。故而每回祭祖,賀顧都會讓溫褘回去處理一趟,她們自家人則是在放置先祖靈位的小祠堂里自行祭祀。
從除夕開始,在京的官員都會放假七日,而放假只是指無需上朝,卻還是得回衙署處理政務的。故而真正的休息又叫休務,正旦便是有五日休務,一年中便也只有正旦、寒食和冬至有此福利,上元節、中元節和太上皇、女皇的壽辰,則放假三日,休務一日,餘下的日子皆有放假,卻無休務。
休務也並非全員都無需當值,畢竟國家機構停止運營了,那問題便多了。
不過太上皇還是頗有人性的,每位官員每三年則會按照路途遙遠,分別有不同時限的探親假,再加上每月的三四次休沐日,假日比後世還多。當然,這只是相對於士族而言,不少底層的百姓為了謀生,全年無休也不奇怪。
溫善快馬加鞭趕回洛陽,且並不代表她需要立刻便趕回司農寺交接,畢竟朝廷給她的在路上的時間是半個月,她多出來的十日可以自行打發。
溫善花了三日去拜訪了過節前給她送了書信和節禮的友人,以及讓人給司農寺和太府寺的同僚和上司備了節禮送去。兩日在家中陪賀顧,還有一日和小郡主窩在一塊兒看書。
餘下的四日她也不打算真的用完,畢竟休務結束後,各衙署的事都多,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她提早回去還能賺一些好評。
若是從前,溫善雖然也會如此做,可卻不會想這麼多。
她先去跟吏部交接了,事情完後,她這「巡省使」的頭銜也算是要收回去了,不過朝廷自會在她的磨勘文書上記下這一筆。如此,她才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擔地回司農寺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