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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純之倒相信她,畢竟曾經的溫善可是一個傻子,哪會有過多的人際交往關係?想到此,她倒是對溫善如何從痴傻到如今的逆轉而產生了興趣,可眼下並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那你跟田蕙有糾纏了?」
「糾纏」一詞過於曖昧,若是性別不同,怕是便扯上了男女之情了。鄴純之這般問,讓溫善有些哭笑不得,忙不迭地說了實在話:「臣說不曾有糾纏,郡主是否相信?」
溫善忽然想到了田蕙送的佩囊,裡面的書信是否被小郡主看過?可是據賀顧所言,小郡主只問了佩囊的來歷,若她看了裡面的書信,便不會再有此問。溫善從未懷疑過小郡主的人品。
如此一來,難不成是田蕙的娘親龔氏跟她說了什麼,她見田蕙可憐,故而想將她調到許王府去?
「臣倒是有些不解,郡主何以願意將田蕙調入許王府去?」
溫善此問看起來有些重複,畢竟鄴純之才剛說完她這麼做是因為鄴嬰之找她幫忙了,可仔細一琢磨便能發現溫善問的是鄴純之為何會冒著風險親自辦此事。
鄴純之心思剔透,很快便明白了溫善的意思,她道:「你覺得儲君會出自哪一脈?」
鄴純之問得很輕,可卻像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溫善的心頭,震得她有些發愣:這南安郡主竟如此直白?便不怕禍從口出?
可隨即一想,討論這些似乎也非什麼掉腦袋的事情,而且鄴純之不像是在試探她。
她還未回答,鄴純之便道:「不管出自哪一脈,都不會是我們。」
溫善沉默了,她倒是還記得一個傳聞,孝明皇后薨逝前曾勸女皇不要讓江山落入外人之手,那畢竟是太上皇一手打下來的。
且不管傳聞的真偽,若是為了鞏固皇權,無疑挑選宗族的血脈更容易穩固江山。這些皇族子弟中,除了高郵郡王一脈和向王與太上皇關係最為近外,便屬汾陽郡王和鄱陽郡王兩支是流著鄴氏的血液的。
而且女皇和鄴純之這一輩之間還有一輩,她的輩份小,希望也小。
不過曾經許多人因女皇對鄴純之等皇族子弟的恩寵而猜測女皇不會拘泥於血緣關係,若是能培養出一個出色的儲君,血緣關係淡一些也無妨。
如今聽鄴純之親口所答,溫善覺得那個傳聞似乎真實了一點。
「可聖上對郡主很是恩寵不是?」
女皇看得出來對鄴守真、鄴純之等出色的皇族子弟也很是欣賞,那些好看起來並非作假的。
「姑祖母對我們確實很好,我在她身邊受她言傳身教,可她準備為我賜婚是出於慈愛,希望我日後能過得好。」
溫善不願去揣測,卻也有些理解女皇對鄴純之的愛護之心。因為鄴純之如今爬得高,便容易招人嫉妒。若有朝一日她無法繼承皇位,新的繼位者是否會容忍她便說不準了。
女皇為鄴純之賜婚的人選,將來必然是能護佑她的。而鄴純之正因如此,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個把柄,便是將田蕙調入許王府。別人過分解讀也正好,若能腦補出女皇會因此而不悅、疏離她,倒可以減少別人的嫉妒。
話題似乎有些敏感,小郡主也正是此時提著一壇酒和一包花餅回來,倆人便不再聊此話題。
鄴純之也遇到了熟悉的人,受其邀請,便舍下小郡主和溫善離去了。
沒了礙事的人,小郡主輕鬆了不少,和溫善到一處僻靜的草地上坐下,抓著溫善的衣帶問:「你跟阿姊說了什麼?」
溫善不答反問:「對了,嬰之是否知道田蕙的下落?」
小郡主心跳加速,忙抓著熱乎乎的花餅放入口中,含糊其辭:「田蕙,誰啊?」
溫善扯開酒罈子的封口,一股清幽香醇的味道蔓延開來,有些許酒味,也有淡淡的梅花香。
小郡主以為自己矇混過關了,將酒盞擺開來,道:「這酒盞是那店家送的,只有兩個,還好阿姊走了。」
「買酒還送酒盞?」
「是呀,興許是那店家瞧我長得花容月貌、國色天香,所以送了。」
溫善沒捧她的場,而是自顧自地倒了一盞梅花醉嘗了嘗。這酒自然不會是只用梅花作為酒麴原料,所以度數不算高,且有一絲甜味。
小郡主見她居然這麼不給自己面子,便抱著她,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兇狠「地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不對?」
不遠處路過的行人看見倆人言行舉止頗為親昵,雖然她們長得都頗具姿色,可怎麼看都有些怪異。
溫善笑了笑,將酒盞推到她的面前:「剛囫圇吞棗地吃完花餅,不渴嗎?」
小郡主覺得嗓子還真的有些干,也就放過了溫善。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
第57章 拒禮(加更)
一直到華燈初上, 燈節的氣氛才到高-潮之處, 溫善和小郡主再度碰上鄴純之,便一起用過了晚食,再去看花燈。因溫善明日還得當值, 戌時正便與姐妹倆道了別。
鄴純之見小郡主不大高興,便道:「今日溫丞也陪了你一日, 何需皺著一張臉?」
小郡主收斂了神情,她哪裡是因為不滿足而不高興的?溫善確實陪了她一日沒錯, 可倆人幾乎都沒有私密的空間做些親密的舉止。溫善又是個注意形象的人, 在外可是一點也不肯親她,她也沒尋到機會一親芳澤, 自然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