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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嬰之是在柏伶離開溫善的房後才溜進去的,這會兒溫善正好沐浴出來,只穿著一件單衣,看見她這身影,便是一笑。
鄴嬰之的心裡像將有一面鼓不停地鼓動一樣,明明已經跟溫善有過肌膚之親了,可她仍舊會感到緊張和刺激。
這大抵是因為今夜跟以往不一樣……
溫善的房中燃著兩根紅蠟燭,這是溫善找藉口讓柏伶去置辦的,除了紅蠟燭,還有喜慶的錦被。
這錦被倒不是非得成親之時才可以蓋,不過溫善向來喜歡淡雅的衣物被褥,所以她讓柏伶找出來時,還頗為驚訝。
不過身為奴婢,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她把握得很好。
「沒有紅衣,嬰之不介意吧?」溫善清了清嗓子,她也有些緊張的說。
鄴嬰之搖頭,她道:「我不在乎那些面上的形式,在我心裡,今日便是我們互許終生的日子。」
溫善點了點頭,過去牽著她的手來到床帳處坐下。事到如今,她也不用再跟鄴嬰之說那麼多有的沒的了,雙方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那就認認真真徹徹底底地將自己交付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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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燃盡,天方微亮。
阿元輾轉了一夜,入眠後還夢見了許王知道小郡主磨鏡之事後,棒打鴛鴦,她做奴婢的也被遷怒而杖殺,她驚醒了,然後就睡不著了。
早早地醒來,準備守在門前等小郡主醒來洗漱,便看見柏伶也過來了。
柏伶看見她就知道大抵是小郡主又溜來跟溫善同塌而眠了,但是她也沒多想,而是跟阿元說起了話。阿元心中裝著事,生怕柏伶會撞破小郡主跟溫善的事情,於是將活攬了下來,將柏伶打發去休息了。
柏伶承了她的美意,笑道:「阿元你真是好人。」
柏伶走後不久,溫善便醒來了,她打開門見是阿元,也不意外。而阿元要替柏伶把活幹了,她也沒反對。
溫善洗了臉,又由阿元幫忙整理了一下衣冠,才準備去當值。臨走前,她掀開帷幔,親了親仍在熟睡中的鄴嬰之的額頭,這才翹著唇角出門去了。
阿元在溫善進內間的時候並不敢跟著,只等溫善事無巨細地吩咐她照顧好小郡主後,才敢進去。
想著溫善囑咐了廚房為小郡主準備好她愛吃的早膳,提及小郡主時眼裡溫柔又有流光的模樣,阿元暗暗感慨,若溫善真的是她們的郡馬爺便好了……
鄴嬰之在迷迷糊糊間找不到可以抱著的身體,然後就醒了,她見身邊果然空了,心裡有些失落。可想起溫善今日也不是什麼休沐日,所以這麼早就離去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況她昨夜還徵得了自己的同意。
想到這兒,鄴嬰之只能卷著被褥在床上不甘心地滾,隨即又想起昨夜的纏-綿,她樂呵呵地笑了。
大抵是聽見了床裡頭的動靜,阿元走了過來喚道:「小郡主可醒了?」
「嗯,善善何時走的?」鄴嬰之問。
「兩刻前,溫丞吩咐婢子別吵醒小郡主,還吩咐了廚房備好了小郡主喜歡的早膳,只待小郡主起來梳洗完,就能端上來了。」
鄴嬰之肚子確實餓了,她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就在溫善的房中打轉。其實她來溫善的房中許多回了,這裡沒多少變化,但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這裡其實變化很大。
最大的變化是,這裡多了許多她的物件,她用的胭脂水粉跟溫善的不一樣,所以她從溫善的房中醒來後,打扮時,便需要用自己的胭脂水粉。
另外她有些衣裳也擱在了這兒沒有帶回去,畢竟她的衣裳還挺多的,不愁沒衣裳換。不過她的物件溫善都給她仔細地收拾擺放整齊了。
逛了這一圈,鄴嬰之心中大喜,因為這兒越來越像她跟溫善共同生活的閨房了。
洗漱打扮完,她就去吃早膳了,隨後她去見了賀顧,一如既往地陪賀顧嘮嗑。
賀顧其實昨夜也沒怎麼睡,因為溫善獲得了功名,也就是說外放是板上釘釘的了。想到也許再過一年溫善就要離家,她這心裡就十分寂寞。
見到無憂無慮的小郡主後,她的心情總算是好上了許多,時常出入溫宅的小郡主已經被她當成了半個女兒了,即使溫善不在家了,還有小郡主不是麼?
小郡主要考明經,最早也得在明年的秋天。若是中舉了,還得在後年的春天參加春闈考試。還有近兩年的時間呢!
不過這些話她也沒跟小郡主說,而是讓小郡主有空就常來溫家玩。
鄴嬰之自是應下,隨後她想起女皇問溫善關於肥料改進的事情,她的田也是按照溫善的法子來種的,她希望能幫上溫善,所以回到許王府就開始準備到自己的田裡一趟。
鄴嬰之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溫善辦事向來謹慎,她必然會親自到試驗的田裡收集種植情況,以作依據。鄴嬰之不想溫善跑那麼多地方,又不放心底下的人辦事,所以要親自去收集成果,交給溫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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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溫善當值時發現跟她道賀和搭話的人慢慢地變多了,哪怕是在路上,遇見官階比她高的,也會特意等到她,然後跟她交流兩句。
溫善也琢磨過來了,這許是受了女皇昨日親至參加她的宴席的影響。
以前女皇不是沒到過溫家,可那是看在溫善是溫俞遺孤的份上,即使再想重用溫善也沒有門路。可是溫善如今有了功名,女皇紆尊降貴參加慶賀宴,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溫善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