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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寧居然交到朋友了。
鄴純之的嘴角翹了翹,道:「懷寧竟然能背出《儀禮》了,那回去後,也背給我聽一聽?」
鄴嬰之睜大了眼,干硬地笑著應下,她趁著鄴純之低頭的瞬間瞪了溫善一眼:你編造甚麼謊言不好,偏偏說我會背了《儀禮》!
溫善移開視線:我沒說實話你就該感到慶幸了。
「這兒就只有你們嗎?為何身邊也不帶多幾個人?」鄴純之又問道。
「我帶了人,不過讓她們到堂上去候著罷了,況且在這洛陽城裡,我能有什麼事!」鄴嬰之道,她總覺得這麼一味地被盤問也不是辦法,便反問道,「那阿姊為何又在此?」
「我為何在此,你就不必過問了。」鄴純之道。
姐妹倆之間如此不公平的相處方式雖然招來鄴嬰之的不滿,可她也知道不管鄴純之在做什麼,只要鄴純之不說,她便沒機會知道。相反她無法違抗鄴純之身為長姊的權威,對於鄴純之的逼問也只能實話相告。
鄴純之瞥了桌上的菜一眼,道:「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先行一步。懷寧你莫要忘了回府的時辰。」
「知道了。」
溫善起身恭送鄴純之離去,待她將門重新關上後,鄴嬰之才抓起筷子夾菜吃,並且吃得比以往要急切。溫善沒點評鄴純之,小郡主倒是嘀咕起了她的阿姊來:「阿姊定會向爹娘告狀的,我得趕在她回去之前先回到王府。」
「我見南安郡主並不像會告密的人,小郡主為何會這般認為?」溫善撐著下巴,看小郡主吃得風捲殘雲。
小郡主揚了揚拳頭:「我小時候爬樹,她跑去把娘找來了,害得娘訓了我一頓。還有,她可喜歡欺負人了,阿翁大壽時,我結識了一個小娘子,可她卻趁我不在,悄悄地說我的壞話,並不許那小娘子跟我玩……」
小郡主覺得沒人跟她玩,也有一部分原因在鄴純之。想到這兒,她滿腹委屈,她也曾向許王告狀,可鄴純之太出色了,許王並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
「哦?那這麼說來,小郡主經常遭王妃訓斥了?」
小郡主想了想,否認道:「怎麼會,娘雖訓斥我,卻不會懲罰我,可爹就……」她欲言又止,這其中的辛酸又豈是溫善能體會的?!
溫善似乎明白了什麼,她道:「那小郡主恨南安郡主?」
「誰要恨她呀,整日想著恨這個人、那個人的,那得多累!」小郡主忽然想起什麼,樂呵呵地說道,「而且她很快就要在外開府了!」
皇族子弟要想在外開府的條件比較苛刻,一來是皇族崇尚節儉,隨意在外開府建牙則需要從國庫中撥付銀錢材料,若是不加以限制而大肆建造府邸,則屬於勞民傷財之舉。二來朝廷也重孝道,父母在而另開府建牙則無異於分家,是為不孝。
故而一般情況下,皇族子弟要在外開府則需要至少達成以下條件中的兩點:一則需要定下封爵,宗正寺才能根據封爵來定下府邸的規格;二則家中子女過多,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供居住;三則入朝為官;四則成家立業。
許王府中,也只有嫡長子的括蒼郡王既定下了封爵,又已經娶妻生子,不過他是嫡長子,無需在外開府建牙。南安郡主不過十九歲,既未入朝為官,也未許配人家,而許王府也不會沒有多餘的地方可居住,她為何能在外開府?
「娘說,姑祖母打算給她賜婚,那府邸就是嫁奩之一。不過她的郡主府還未開始修築,也不知要何時才能建完!」
「賜婚?朝中可沒這消息。」溫善道,這麼大的一件事,不可能沒有消息傳出來的。
「昨日的事,你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哦,那小郡主就這麼告訴了我,不怕我傳出去?」
「這事你們遲早會知道的,而且還未定下哪家的郎君呢!」
女皇要為南安郡主賜婚,那世家子弟們必定會為此而爭破頭,不說她的地位,便說她盛名在外的身姿與才識,都足以讓世家子弟們趨之若鶩了。
溫善並沒有去猜測女皇這麼做的原因,她只想安安穩穩地做好本職工作,過她的小日子即可,那些聖意就讓那些老狐狸揣測去吧!
鄴嬰之回到王府後,過了許久也沒見許王的人過來問她為何晚歸,她內心竊喜,想來最近許王都要為鄴純之的事情而忙碌,無暇再盯著她的過失不放了。
她沐浴更衣後躺在床上滾,另一個婢女阿元見狀便問道:「小郡主可是遇到了什麼喜事?」
「哪有喜事,不過是小郡主終於占了上風,出了一口氣!」趙鈴道。
想起趙鈴跟她提及的小郡主與溫善之間的「恩怨」,阿元輕聲笑道:「小郡主是如何出了一口惡氣的?」
「好好地宰了溫丞半個月的月料錢。」
阿元捂嘴笑道:「難怪小郡主如此開心,今夜怕是能睡個好覺了。」
鄴嬰之哼了哼:「我一向都睡得很安穩!」
「是是是,婢子說錯話了。可是小郡主,你若再不歇息,美夢都做得晚些。」
也不知鄴嬰之有沒有聽進去,她趴在床上想了好一會兒,她總覺得溫善近來變得好說話了,今晚居然還會替她打掩護!不知不覺間,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今日跟溫善在外的畫面,溫善懂得可真多,她每每想起都想從溫善那兒了解更多有趣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