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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溫善便了解鄴嬰之為何會胖了,想必是總是被拘在房中,又沒有怎麼運動,加上飲食的不均衡、不克制而導致的肥胖。
「我又不是要教她減肥,我想這些做甚?!」溫善搖了搖頭,暗自道。
鄴嬰之不知她為何搖頭,登時瞪大了眼,問道:「怎麼了?你一直盯著我看,莫非是跟那些老先生一樣覺得我沒有學習的慧根?!」
溫善險些沒笑出來,這小郡主上次還自戀地問是否看上了她,這次的思維倒是不知道轉變到哪兒去了!
雖然她想笑,可神情卻是板著的,她略加思索,終於找到了一個符合她剛才的行為的答案,問道:「小郡主是否記得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鄴嬰之其實對求學之事並沒有多麼上心,不過這些話她萬不能當著溫善的面說出,便只能道:「來向溫丞請教課業的。」
「既然如此,為何不帶書籍?」
鄴嬰之才知道溫善為何搖頭,她忙道:「我帶了!趙鈴,快拿上來。」
趙鈴奉命將一些書籍跟紙筆都拿了上來,這些都是出自宣州的貢品,墨條裝在盒子中便已經透出了陣陣墨香。鄴嬰之將書籍接過來,伸到溫善的面前,似要為自己正名一般,嘟著嘴:「你看,書!」
溫善咬著牙不讓自己笑出來,這小郡主也太好拿捏了。她接過書,看了一眼,這是中經之一的《儀禮》。
溫善在穿越前對科舉制度的了解也僅限於「隋唐出現、宋代發展、明清到達巔峰」而已,其具體制度如何也只聽歷史老師當課外知識大致說過。
而容朝的科舉制度與明清的很大區別便是它是分科取士的,分科便有進士科、明經科等的區別。而進士科與明經科等科目的區別又在與考試內容上的區別,其中科舉考試的儒家經典分為大、中、小三經,每經的書籍也不相同。
不過容朝對於科舉的管理方面跟明清一樣嚴格,不僅有糊名制度、迴避制度、謄抄制度,連監考官跟改卷的考官都不是同一批人,這極大限度地展現了科舉制度的公平性。
而對於不參加科舉考試的皇室子弟而言,最低的限度是在學習《孝經》、《論語》等基礎儒學經典的情況下,大經至少習一本,中經和小經習兩本。
溫善穿越來後把高考前夕的文科生的特長發揮得淋漓盡致——拼命背書。背多了再加上夫子解釋其中的教義、再指點一二,她也就慢慢地累積了不少知識。
對於前世流傳的《儀禮》原文如何,溫善是不得而知了,只因從她接觸四書五經開始便聽聞太上皇在位時,便曾幾次大修古籍、重撰經典,裡面的內容多有變更,至於原版倒也還有,可也僅藏了幾本在弘文館、崇文館等處。
「你打算在此教我?」鄴嬰之也不知溫善在想些什麼,那雙淺褐色的眼瞳深邃得讓她以為是一雙烏黑的瞳色。
「怎會?小郡主這邊請。」溫善道。
鄴嬰之聽她喊了好幾遍「小郡主」,雖然王府上下也這麼喊,可那都是喊了許多年的。可她與溫善相差不過一歲,卻總覺得在溫善的眼中自己仍舊是一個孩子,不由得反駁道:「我可不小了。」
「小郡主指的是哪兒不小了?」
「哪兒都不小了!」
溫善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輕輕掃了一遍,道:「我知道了。」
鄴嬰之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明白了,便不再糾結此事,她的心思已經飛到了溫宅的庭園中去了。
溫家的前廳與中堂是連在一塊兒的,穿過中堂便與北堂相望,而北堂之後基本上是外人止步的地方,溫善自然不會帶著鄴嬰之到那邊去,而是往東到了東堂。
東堂除了作為觀景的廳堂接待客人外,也是藏書之處,典藏了不少書畫。不過溫家的來客少,除了偶爾拜訪的溫善的同窗和在太府寺為官時結識的一些官員外,便只有賀家的人會前來。故而溫善也是很久沒將人領到這東堂來了。
鄴嬰之進了東堂便可直接看見對面的池子,正因為它的東面是用的木門,當全部門打開後,視野便十分開闊。她無視左右高高的書架子,穿過門跑外頭去,隨後轉身朝溫善驚嘆道:「溫宅的庭園可比我的沐芳院好許多了!」
溫善腹誹:可許王府的後花園那卻是十處溫家的庭園也比不上的。
眼見鄴嬰之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趙鈴連忙提醒:「小郡主,你今日來可不是玩耍來了。」
這盆冷水潑得鄴嬰之的興致大減,她看了溫善一眼,發現後者走向了東堂左邊的書架子處,將她帶來的《儀禮》放下,一副準備開始教書的模樣,她這才回到東堂。
其實溫善平日裡除了與人探討學問外,也沒正兒八經地教過書,好在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決定先看看鄴嬰之的水平再說。她先讓鄴嬰之從最簡單的背誦開始,然而鄴嬰之眨巴著眼:「忘了。」
溫善一滯,也不生氣,而是拿出本《三字經》給她,道:「沒關係,我們從最簡單的開始背。」
鄴嬰之覺得溫善是在歧視她,她氣呼呼地看著溫善,老實拿起《儀禮》開始讀幾遍。這些年她要背的書太多了,《儀禮》在她很早以前就背過,不過轉眼就忘,或許再多讀幾遍就能背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好少(′??v??`)
第12章 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