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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架, 琴完嘴,奚完煙, 陸知夏拍拍屁股, 拉沈晚清起來, 問起沈夢熹的情況。
沈晚清也沒藏著掖著,陸知夏聽得皺眉,心疼地數落她:「以後不要因為我,讓自己受制於人。」
沈晚清淡淡地笑道:「我只會心甘情願受制於你,別人沒那個本事。」
陸知夏聽得臉閎心跳,湊過來占便宜。
沈晚清縱容她膩歪一會,揪著她的領子推開,唿奚急促道:「沈夢熹的事你不必管,你這會兒跑過來,不怕被言教授知道?」
提到言芳華,陸知夏長長嘆口氣,她不知言芳華怎麼了。
之前言芳華對沈晚清照顧有加,現在卻保持陌生的距離。
沈晚清說過她會和言芳華溝通解決,但那晚言芳華來了之後,沈晚清明顯和她們都疏遠距離。
「言教授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陸知夏問不出,有些無奈道:「她上次在醫院看見我們那樣,事後什麼也沒說,是不是在等著我去說?」
陸知夏多少次想嘗試開口,但母親最近明顯瘦了,話也少了。
她作為女兒,也有她的不忍心,陸知夏也放不下沉晚清,沒聯繫這幾天,她天天煎熬。
沈晚清不給她任何建議,只是提醒她:親媽只有一個。
此外,沈晚清頗為嚴肅地告訴她,以後不能以公謀私,外出辦事就是辦事,不要往她這裡跑。
沈晚清不是說著玩的,作為領導,她點名批評陸知夏。
陸知夏在群里乖巧地回覆:我知道了,沈總,以後我會注意的。
被看重的人都被領導罰了,大家更加小心了。
陸知夏忙完手頭的工作,微信上發信息給沈晚清:我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之前言教授大概也有所察覺,但對你沒有疏遠,為什麼現在突然這麼冷淡?是不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呢?
陸知夏緊著又來一條:你去沈家開會那天,事後是言教授給我發了定位,我才過來的。
沈晚清之前也納悶陸知夏的出現,萬萬沒想到是言芳華的安排。
沈晚清想起什麼,她打開攝像頭,調取雲水莊園門口所有的攝像頭,意外地看見給言芳華下跪的顏夢回。
她頓時瞭然,難怪言芳華態度堅決。
思來想去,沈晚清趁著傍晚的時間,開車趕往畫廊。
言芳華加班到很晚才出來,見到門口站著的沈晚清,蕭瑟秋風之下的蒼白肌膚,呈現一種病態。
「言教授。」沈晚清主動走向她,「我想和你聊聊。」
言芳華掃了一眼身後跟著的車子,旁邊站著四個人,她開了車鎖,說:「上車吧。」
沈晚清意外,道謝上車,剛繫上安全帶,言芳華又問她:「吃飯了嗎?」
「還沒。」她低頭說:「不餓。」
「那一起吃個飯吧。」言芳華調轉車頭,一路往市區里去了。
一路無言,車子最後停在日耳曼餐廳,沈晚清沒做聲,跟著下車。
言芳華站在門口,揚起頭望著銀色建築上的logo半晌,突然偏頭說:「這也是你們沈家的吧?」
沈晚清不知她從何知道的,糾正道:「是沈家的,不是我們家的。」
言芳華扯起嘴角,無謂地笑了笑,自顧往裡走。
頂層特色餐廳,只接待會員和沈家人。
沈晚清堅持走在頭裡,要請言芳華吃飯。
她們坐在巨大的落地窗邊,英俊的服務生站在一旁,言芳華示意沈晚清點餐。
沈晚清也不推辭,點了幾道特色,她揮手示意另一側的服務生離開。
頂樓,此刻只有她們,沈晚清端坐,認真道:「我們現在可以聊聊了麼?」
「你說吧。」言芳華大概猜到她要說什麼,事實上和她預測的差不多,不過也有意外的一部分。
沈晚清沒有隱藏她對陸知夏的愛,此外她感謝那天會場上,言芳華拿她當一家人。
言芳華淡聲道:「你真的有拿我們娘倆當一家人麼?」
「有的。」
「一家人,姐姐喜歡妹妹?」言芳華反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沈晚清這時提起顏夢回,如實說:「請允許我,將我身邊的關係跟您介紹清楚,也占用您的一點時間,將我的個人生平告訴你。」
與顏夢回所說的不同,沈晚清呈現的是另外一個故事。
她感謝顏夢回救了他一命,但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尖刀下的人是她自己。
「我不愛顏夢回。」沈晚清完全的坦誠,「我對她的感情,從最初的友情,到之後的感動,再到最後的補償心。」
她說著,抬手解開襯衫的扣子,從
沈晚清撩起衣服,露出白皙緊緻的小腹,一道彎曲的傷疤,像是挑醜陋的蟲子,從小腹蔓延到兄口下方。
這是沈晚清對顏夢回的一種償還,她苦笑道:「給她多少錢,我已經不去計算了,給她提供的各種便利,我也不記得了,我除了我自己,但凡她需要的我都給她了。」
言芳華失神地盯著扭曲的傷疤,她很難想像,沈晚清是怎樣的心境下,對自己下狠手。
「我還剩下什麼?」沈晚清重新系扣,抬起頭,笑著嘆道:「除了生命和愛情,屬於我自己,其他的都不屬於我,而我這兩樣,沈家還妄圖操控,但是我不甘心,我要遵循我的內心,和陸知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