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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還有事情必須要完成,沈晚清都有心跳下去了,太羞恥了。
「我看你也別刪了,該看的的人都看到了,你刪了反倒心虛。」顏夢回在外面支招,沈晚清發來一句微信:都是你給出的爛主意。
顏夢回在門口嘀咕:「忘記設置權限還怪我哼。」
沈晚清現在也不用擔心陸知夏看不見了,她那圈朋友必定會提醒她。
天亮時,沈晚清已經決定了,看就看吧,她對陸知夏的愛,不需要掩藏,只要別給她造成困擾就行。
現在大家都知道陸知夏是沈晚清的大猛A,連江知意都刷到了,笑著說:「倒是看不出,她還挺大膽的。」
陸知夏低著頭,耳朵有點閎,她們聊看到朋友圈內容的真實反應,陸知夏確實看得心潮湧動。
「如果現在沒有琥珀川的問題,沈晚清追你,該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吧?」江知意說的也沒錯,陸知夏內心再怎麼氣,也無法否認,她喜歡沈晚清這件事,「不過我還是想先解決琥珀川的問題。」
琥珀川的存在,讓陸知夏覺得自己不正常,處於一種病態。
「按照你說的,沈晚清也需要去看醫生調理才好。」江知意主動了解過,陸知夏把她掌握的情況如實說了,沈晚清對於柜子的非正常依賴,以及她對鏡頭懟著拍,也很不適應。
陸知夏和江知意漸漸建立起一種信任,一周去三次,也開始服用精神類藥物。
「不能擅自停藥,如果有不良反應,是你覺得無法接受的,我們可以再調整,但不可以自己停藥。」江知意送陸知夏出門,陸知夏有些苦惱:「一般反應我能接受,就是最近吃了你的藥,我發現我總是很困。」
「本來你也需要多休息。」江知意勸慰她,睡眠是人類自我恢復最重要的方式之一,「你現在還有什麼比健康更重要的事嗎?」
陸知夏撓撓頭,說:「我在看書,我想考試。」
細聊之下,江知意才知道,陸知夏還是想回翻譯司。
「我和翻譯司的前輩問過了,今年要招一個人。」提到翻譯,陸知夏的眼睛亮亮的,江知意看得出來,她對翻譯是真有熱情,「那你跟我說說,為什麼當時要翻譯司離職?」
這事兒,陸知夏沒跟人提過。
她擔任過許多國家的翻譯,公開的會議其實還好,閉門會議,部分外國領導人的某些不當言辭,氣得她腦腦瓜仁疼。
陸知夏也沒預想過,不到半年時間,她性格大變。
那時候陸知夏聽了發言,生氣到想打人,她後來也確實付諸於實踐了。
某外國領導人隨行人員,私下大放厥詞,正好被她聽見。
陸知夏上前制止,並要求對方公開道歉,雙方言語不和扭打到一起。
陸知夏年輕氣盛,手下也不留情。
對方被打得很慘,對方要求賠償,且公開道歉。
陸知夏把辱罵國家言論的錄音放出來,對方還是不要臉地表示,就是陸知夏的錯,要求翻譯司給個說法。
她也不想翻譯司為難,陸知夏直接離職了,領導沒有苛責,但也教育她,兩國關係複雜,不是一言一行可以改變的,所以陸知夏不必過於自責,但是她作為翻譯,也是國家的公眾人物,她的情緒必須是可控的。
陸知夏那時已經忍了很久,她想像中的威風根本是假的,面對某些不要臉的外國領導人,她還得笑臉相迎。
年輕人嘛,愛國情懷大於天,以前在電視上看見,恨不能鑽進電視屏幕揍人,現在惡人在她身邊亂吠,她豈能坐得住?
翻譯司前輩,也看過陸知夏在網上的諸多話題,也好心提醒:你先報名試試,但是這個崗位需要政審,網上那些負面話題,可能會對你有影響。
陸知夏兜兜繞繞,發現自己最愛的仍然是翻譯。
和沈晚清相遇那時,她挺慶幸自己不是翻譯,不用到處走。
如今,她意識到,生活不只有愛情,她還需要事業,需要實現自我價值。
「網上的言論,如果不是真的,需要儘早澄清。」陸知夏也了解國家機關錄用公職人員的要求,不說往祖上查三代,也差不多。
陸知夏道謝後,出門給母親打了個電話,閒談聊了近況。
言芳華分享給她幾個好消息,首先是抄襲事件已經結束,該道歉的人道歉,皇家展廳有意邀請她參加今年的夏日主題展覽。
其次是畫廊之前重新裝修,於年前可以開業,新年期間的展廳門票已經銷售一空。
最後是她投資的東方文華,已經成功簽下今年的第一筆訂單。
……
話題切換陸知夏,她簡單說明,病情穩定,琥珀川一直都在。
藥物作用,她的睡眠漸漸好了,心情也漸漸輕快了些。
說起重回翻譯司,陸知夏說起她的擔憂,擔心關於父親的報導,會影響到自己:「關於父親那些消息,我不信,但是我又不知怎麼反駁,如果是真的,我的背景審核就不會過,但是我第一次考外交部,確實是合格的,那是我的夢想,我還是試一試。」
這也是陸知夏還抱著希望的原因,如果她父親真有問題,第一次應該不會通過。
言芳華聽得眼睛泛酸,她從女兒口中,重新聽到「夢想」兩個字,像是長久走夜路迷失方向的人,突然頓悟,朝陽即將升起,晨曦已經照亮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