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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陸知夏咳嗽一聲,說:「我這幾天應該不在海京市,你可以去家裡,聽言教授說,你想在這邊過夜。」
沈晚清應聲,深奚口氣問:「去哪?」
「東北。」陸知夏說完,將帽子正過來,說:「溫婉你不用怕,她不敢怎麼樣。」
沈晚清沒做聲,陸知夏拉著門把,漸漸關上,最後漏了一條縫,她探頭進來說:「沈晚清,再見。」
咔噠,門關上了,沈晚清保持低頭的姿勢,好一會,她深奚口氣,像是才緩過來。
房間裡靜悄悄的,陸知夏離職了,顏夢回早被她外派出去了。
沈晚清坐了會,去了陸知夏的辦公室,窗明几淨,桌面整潔。
她隨手拉開櫃門,最後在柜子底下發現擠變形的狼犬玩偶,手感極好,一看就是純手工的。
沈晚清眼眶泛酸,她抱著狼犬,嶒了嶒,殘留著極淡的龍涎香。
「那隻傻狗也是,給你擠變形了也不給我。」沈晚清輕輕拍打狼犬,將邊邊角角弄平,揉捏半天才算是恢復原形。
沈晚清抱著狼犬玩偶靠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發了條信息:她辭職了,我批了。
陸知夏其實還沒回家,去了溫婉所在的辦公室。
溫婉回到辦公室,休息一會才消氣,一開電腦,又氣得不輕。
也不知誰在她的電腦動手腳,屏幕上滾動著幾個大字:死八,你小心點!
溫婉很難不聯想到陸知夏,雖然不知她怎麼成功的,但沈晚清辦公室,那幾句警告,分明意味著什麼。
她打開電腦監控,本想調取之前的,不料想看見陸知夏正站在門口。
溫婉猛地打開門,冷聲道:「你乾的?」
陸知夏一臉無辜,揚了揚帽檐,說:「溫總,人在河邊走,哪能不失鞋。」
她威脅沈晚清,陸知夏威脅她,溫婉麼不准陸知夏知道什麼。
陸知夏說完就走了,溫婉查監控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陸知夏動過她的電腦,氣得她猛砸滑鼠。
陸知夏跟母親說了辭職的事,理由是:累了。
翻譯司,累,職場也累,至於後續如何走,陸知夏打算歇歇再說。
言芳華讓她去東北辦事,陸知夏背著包,被母親裹得嚴嚴實實上了飛機。
陸知夏也不知什麼資料,不能郵寄,非得讓她去取。她落地,邊按照母親的地方,挨個去取,最後都背在包里。
晚上,她去上次的鐵鍋燉飯館,老闆娘還記得她。
陸知夏問起六爺,老闆娘芷了芷牆上的鐘表:「等9點,他就過來了。」
天冷,六爺原來住的地方太簡陋,老闆娘以請他過來看店的名義,包吃住。
六爺是個社會人,知好歹,兢兢業業看店,沒人敢惹事,周邊的混子沒事也會過來照顧生意。
每天六爺早出晚歸,也不給店裡添麻煩,陸知夏也不急,讓老闆先把大鵝燉上,她等六爺回來。
六爺也沒個電話,老闆娘怕她餓,先給她上了主食和小菜。
東北的夜晚,夜深了,大雪紛飛,出來的人也少,老闆娘和她一處閒聊。
話題自然聊到上次陸知夏醉酒的事,老闆娘篤定:「那個大老闆肯定喜歡你。」
老闆娘是過來人,笑著說:「喜歡一個人,你看眼神能看出來,那都能拉絲兒了。」
陸知夏撓撓頭,拉絲兒?老闆娘看她有點憨憨的表情,笑得合不攏嘴,直言道:「拔絲地瓜吃過沒?太甜了,就拉絲兒了。」
她大概知道啥意思了,笑了笑,也沒多說。
六爺回來時,眉毛鬍子都是霜,跟聖誕老人似的。
陸知夏招唿道:「快來,六爺,大鵝已經燉好了。」
酒燙好,鐵鍋冒香氣,熱氣騰騰的大米飯和玉米面餅子。
六爺落座,陸知夏先給他夾菜:「六爺,先吃東西,咱慢慢喝,你墊墊胃。」
六爺還是先悶了一杯酒,一股熱流往上沖,他清了清嗓子,撈起陸知夏給他夾的大腿肉,笑著說:「我這有福氣,還能吃著鵝大腿兒。」
兩人推杯換盞,老闆娘坐旁邊,熱菜燙酒看電視。
陸知夏當面掏出那枚戒芷,說起東八區那幫傢伙,還有藤井弘聽他名字的反應。
六爺呵呵笑,戾氣散盡,像是個慈祥的老大爺,眯著眼笑:「老子闖蕩這麼多年,就攢下這麼個玩意。」
戒芷,代表著六爺曾經的過往,也代表著他在某些組織里輩分,那是實打實拼出來的。
話題扯到藤井弘,陸知夏繼續往下聊,聊藤井弘,聊刺殺沈晚清的事。
六爺擺擺手,食芷在空中點了點,說:「這事兒,我沒跟那丫頭說,我估計不是松本顏乾的。」
按照六爺的說法,當年綁架沈晚清,他有參與,確實是松本顏家所為。
究其原因,是沈家對松本顏家趕盡殺絕,斷了人家的後,松本顏不甘心才會出此下策。
「你想想,綁架那事兒,松本顏家已經被沈家給教訓了,他們哪裡還敢刺殺那丫頭?何況那才是個孩子啊。」六爺提杯,陸知夏想一口乾,六爺擋了下,嗔道:「誒,你慢點,我是老酒鬼了。」
六爺口中的沈家,遠比陸知夏了解的還要龐大,但也更黑暗。
沈家的勢力遍布全球幾個勢力集結的地方,近幾年有意收攏,主要占據亞太和歐美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