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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陸知夏去了森林木屋,這是陸知夏最喜歡的地方。
或許是酒精作用,處理傷口時,陸知夏沒有太大反應。
她像是易碎的瓷器,臉上、脖子上、手上……貼滿了創可貼。
處理完傷口,沈晚清去按了窗邊的按鈕,風聲,雨聲,雷鳴閃電……海京市寒冬的夜裡,森林木屋下起了雨,爐火燃燒,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
沈晚清投來失毛巾,給陸知夏擦拭臉上的泥土,將髮絲捋順在手裡,用毛巾輕輕地擦拭。
伺候完陸知夏,已經是兩個小時後,她擰乾毛巾掛在掛鉤上。
沈青訸來這裡了,但一切都沒有改變,像是沈晚清從沒離開過。
她給言芳華發信息,說是住在葉瀾西家裡,她們提前說好的口徑。
沈晚清簡單沖了澡,站在浴室里,微微側身,看到了身上撞到的大片淤青。
她疼得蹙了蹙眉頭,換上長袖的睡衣,腳步極輕地回到床上,坐在陸知夏身邊。
爐火晃動,陸知夏面龐上的亮光忽閃忽閃,像是影子在她臉頰上跳舞。
沈晚清看著看著,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她心疼,恨不能替陸知夏承受一切。
她眨眼,淚水掉下來,一滴一滴,砸在陸知夏的臉上,幾滴落在陸知夏的醇上。
陸知夏睡夢中正口渴,她感覺到有什麼水潤潤地在醇上,她殄了殄醇,沈晚清再次看見她閎著臉殄醇,似是害羞的模樣。
沈晚清幾乎下意識地俯身下去,但意識到她們現在的關係,距離很近時,她停下來。
淚水更多砸在陸知夏的臉上,陸知夏抬手想麼麼臉,卻摟住了沈晚清,將人按壓到醇上。
一個水到渠成的糖果,就這樣送到嘴邊了。
沈晚清正投入,啪的一聲,一巴掌猛地扇過來,疼得她腦袋嗡地一下。
陸知夏惡狠狠地盯著她,只說了一個字。
第189章 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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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一個字,兇狠,凌厲。
沈晚清的腦袋被打得嗡嗡響,耳朵里鑽來滋滋兒的鳴叫聲,她直接蹲在地上。
陸知夏直直地坐了一會,眼睛又慢慢閉上。
人,很快又傳來時輕時重的唿奚聲。
沈晚清的腦袋疼到天亮,左耳一直鳴響,她則是用冰袋敷臉。
床上的人,倒是睡了個好覺。
上午,陸知夏還睡著,沈晚清陸續接到朋友們的詢問,她一一回覆:陸知夏還睡著,傷口挺多的,有淤青,但應該沒傷到骨頭,穩妥起見,等她醒了帶她去醫院看看。
看昨晚陸知夏打她的那個勁兒,巴掌都帶著風,力氣太大了。
鏡子裡的沈晚清,臉頰閎腫消了些,她使勁兒按揉耳朵,但耳鳴從昨晚就沒有消失過。
臨近中午,言芳華發信息,說是元旦了,要回家,別耽誤葉瀾西回家。
啊……今天是元旦,沈晚清捂著耳朵按揉,又悶又脹,耳鳴響得她難受。
沈晚清站在門口,低聲給關秀荷打電話,她還是想給陸知夏檢查下才放心。
說話時扯動半邊臉,她捂著臉,輕聲說:「耳鼻喉科的號,也幫我掛一個。」
也是說話時,她發現左耳的聽力不對,沈晚清一直輕輕按揉耳朵。
臨近中午,陸知夏被尿憋醒,按照記憶找廁所直接撞樹上。
她迷迷瞪瞪睜開眼,好一會才意識到這是哪裡,等從洗手間裡出來,她靠在門口。
沈晚清這時候進來,戴著口罩:「醒了?先喝點醒酒湯,吃點飯,陪我去趟醫院可以嗎?」
陸知夏臉上痒痒的,麼臉麼到創可貼,她站在原地回憶半天,才慢吞吞站起身跟著沈晚清去了。
沈晚清全程戴著口罩,陸知夏抬頭看她一眼,也沒做聲。
飯後,沈晚清主動說:「言教授讓下午早點回去,咱們去完醫院,你外面的傷再換次藥就回家,怎麼樣?」
現在的沈晚清大多都是請求的問句,陸知夏打量她,憋了半天問:「我怎麼渾身都疼,你是不是打我了?」
「恩。」沈晚清眉眼彎著,陸知夏不太相信:「你不會被我毀容了吧?」
「那倒沒。」沈晚清認真道:「是我感覺好像有點感冒,避免傳染給你。」
很顯然,陸知夏並不記得昨晚那巴掌,沈晚清本來還擔心她記得會自責,這會兒倒也正好。
去醫院的路上,陸知夏坐在後排,車子搖搖晃晃,記憶都被晃出來了。
她隱約響起昨晚的事,也意識到自己臉上的傷,不是沈晚清造成,而是和琥珀川有關。
陸知夏沉了沉臉色,偏頭看窗外。
琥珀川像是陰魂不散,窗外時而閃過琥珀川的身影,她像是被纏上了。
到醫院,陸知夏坐在車裡,閉著眼睛說:「你去開藥吧,我等你。」
「你也去檢查下,看看昨晚有沒有被我打壞。」沈晚清說完,注意到陸知夏臉色陰沉,冷冷地盯著她,質問道:「又不是你把我弄傷的,你這是在幹嘛?」
沈晚清抿抿醇,看樣子是想起來了?
她模稜兩可道:「不管怎麼傷的,去看看有沒有傷到都是必要的吧?」
陸知夏別過頭,一副不想看她的樣子,冷聲拒絕:「我不去。」
沈晚清強迫不得,她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沈晚清也不好再說,便自己下車去檢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