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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知道她的計劃,我也勸說自己接納。」陸知夏在沈語堂故意打電話讓她聽龍涎香代替品時,就已經相信沈晚清是有計劃的了,「只不過我知道是一回事,心底如何接納又是另外一回事。」
陳楚寒饒是意外,納悶道:「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後面都是配合演戲?」
配合演戲不假,但難過也都是真的,陸知夏苦笑道:「人很奇怪吧,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心底還是會怨恨,我知道沈晚清的結婚是計劃,是沒辦法的事,但我依舊會為此難過。」
因為難過,所以有了怨惱,陸知夏每次都想好好演戲的,但總會因為沈晚清破功,她因為愛一個人,沒辦法很好地藏起真實的自己。
陳楚寒還是不太相信,畢竟她後來聽說,陸知夏提出分手的事。
「因為琥珀川還沒解決,我沒辦法開始一段戀情。」陸知夏偏頭看了一眼窗邊的人,從昨天打架回來,琥珀川身上都帶著血,她似乎很累,靠在牆角休息。
「那你還想和她一起嗎?」陳楚寒問得小心翼翼。
陸知夏沒做聲,望著躺在病床上的人,閎色的傷口,白皙的肌膚,閎白相襯,冷白皮襯得閎色有些觸目驚心。
「如果你想,卻又不知該怎麼做,」陳楚寒在揣摩陸知夏的心思,「那就好好好說話就行了。」
不要一味輸出情緒,好好地跟對方說明自己的情緒。
我想你就是我想你,我愛你就是我愛你,不要似是而非,故意說傷人的話。
我生氣就是我生氣,而不是顧左右而言他,更不是口是心非,非要對方去揣測自己的意思。
「這是我和葉瀾西相處的法則,你看我和她相差那麼多,代溝都數不清,我跟她約定,有話好好說,還挺管用的。」陳楚寒說什麼,陸知夏不做聲,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溫婉的喪事,陸知夏沒管,陳楚寒讓沈青訸的人去處理了。
沈青訸人在國內,處理這點事,遊刃有餘,對於沈晚清,她也只是簡單詢問,也不插手。
夜幕再次降臨,陳楚寒站在窗邊,望著迷濛蒙的夜,突然回頭說:「明天就是過年了。」
陸知夏嗯了一聲,視線被微微抖動了一下的芷尖所奚引。
她生怕自己看錯,唿奚都停了,陸知夏就那樣直勾勾盯著,沈晚清的尾芷又動了下。
陸知夏立刻起身湊過去,沈晚清的睫毛顫了顫,眉頭微微皺起。
陳楚寒也注意到了,連忙湊近驚唿:「醒了?」
交錯的睫毛,像是交疊的小扇子,慢慢舒展開。
沈晚清緩緩睜開眼睛,眯著眼,慢慢地眨眼,看著眼前放大的臉,她醇角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陳楚寒輕輕推了一下陸知夏,低聲說:「快抱抱她。」
陸知夏像是才回過神,緩緩俯身抱住沈晚清,在她耳邊輕不可聞由衷道:「沈晚清,你醒了,真好。」
第218章 一起回國吧
天色再度昏暗, 給沈晚清檢查的醫生,悄悄關上門出去了。
陸知夏留在病房內,陳楚寒在門口低聲詢問情況。
沈晚清傷得重, 元氣大傷,整個人很虛。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 沈晚清需要靜養, 不建議做任何體力或者腦力勞動。
對於醫生的提問和測試,沈晚清都只是看著醫生, 不做出任何反應。
「會不會腦部受傷了?」陳楚寒擔憂, 「按理說, 不該沒反應啊。」
「檢查結果我看了,腦部有傷,但不至於影響到記憶力或者智力。」醫生的推測是,沈晚清受到的打擊太大, 所以現在反應還遲緩。
陳楚寒其實偷偷觀察過,沈晚清對陸知夏的反應,不是無動於衷。
她應該是記得陸知夏,只是不怎麼愛說話,陳楚寒架不住大家在群里問, 將沈晚清的情況說了。
別人不知情況, 都和陳楚寒一樣擔心沈晚清的腦袋出了問題。
只有林懸猜測到了什麼, 她很想給沈晚清發信息直接問, 但又覺得太過殘忍。
林懸想去日本,她現在有孕在身, 關秀荷不太情願。
她像是沒聽見, 悶頭收拾東西, 關秀荷商量:「我去行不行?我代替你去, 我和老大一起把沈晚清帶回來。」
林懸頭也不抬,說:「你沒辦法代替我,在晚晚那裡,林懸只能是我。」
關秀荷知道勸不動,索性幫著收拾東西,條件只有一個:她要一起去。
關秀荷這邊有風聲,葉瀾西也動了心思,陳楚寒不讓她折騰,但她思念得緊,也擔心陸知夏,所以打算偷偷跟著去。
大家一攛掇,秦箏和江夢萊,也偷麼收拾東西。
說是不去,最後一干人,大包加小包,在機場遇見了。
飛機上,眾人串座,坐到一起,誰的臉上都沒有新年即將到來的歡樂,更沒有沈晚清甦醒後的輕鬆。
林懸坐在床邊,幾次默默地掉眼淚。
關秀荷看著難受,卻也知道她不想被自己發現,便只能忍著,不去安慰她,有時候一個人想靜靜,完全可以理解。
陸知夏和沈晚清這段感情,太過沉重,以至於她們所有人都沒辦法持有樂觀態度。
按理說,她們也算是歷經風雨,磨難過去,該是迎接彩虹的時候。
但沈晚清傷得重,陸知夏的病情也沒好轉,兩個人都是舊疾加新傷,單是想想那畫面就知道是轟轟烈烈的慘重,她們若真的在一起,似乎要承載太多悲慘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