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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聽著呢。」
「你別不當回事,ABO三個群體,沈家都是一家獨大,alpha是沈語堂這一支,沈青訸是beta這一群體,ga這支兒,以後會扶植晚晚,她原本該是alpha的接班人,後來被你彪寄,沈家只能調整計劃,人家沈家骨子裡恨著你呢。」
陸知夏沒做聲,陳楚寒跟她又分析一波利弊,結論是:沈晚清大婚當天,陸知夏最好別去。
其實其他人的意思也是,眼不見心不煩,更有朋友提議,不如趁機出國玩,回來換個手機號碼,和沈晚清徹底斷了就好了。
去,或者不去。
陸知夏最初傾向於不去,現在說的人多了,她逆鱗拂起。
「我憑什麼不能去呢?」陸知夏也不惱火,語氣頂溫和,「沈晚清某個意義算我姐,我姐出嫁,我這個做妹妹的,不得送一程嗎?恩?」最後一個字,落著狠勁兒。
「別怪姐姐我沒提醒你。」陳楚寒掛斷電話,陸知夏一個人在房間裡悶得慌,拽了件外套下樓了。
沈青訸,陸知夏記得,那天早上她們打了一架。
一般人根本不是她對手,她們卻打成平手,沈青訸的技巧性遠高於她,那種來自於身體上的靈活,並非熟能生巧,是自帶天賦在裡頭。
陸知夏一個人出小區,到門口的麻辣燙店,肚子開始咕咕叫。
一碗熱乎乎的麻辣燙,陸知夏久違地吃出香味來了。
天氣漸冷,外面拼桌的人不減少,老闆搭起棚子。
陸知夏進門,老闆熱絡地打招唿,她照例一碗老式麻辣燙和大窯。
她旁邊的兩個小姑娘並排坐著,好像正在看直播,聲音不算小,隱約聽見吵架的聲音。
陸知夏餘光一瞟,收回的目光又盯著看,畫面里的人正是江夢萊。
她拿出手機,輕輕敲了下桌子,禮貌地問她們在哪裡有入口可以進去看。
兩個小姑娘一抬眼,連忙熱情地芷給她看。
陸知夏就著吃麻辣燙的功夫,看了江夢萊的現場直播。
媒體聯合元石市公安機關,以及部分被害者的家屬,解酒被困的姑娘們,而娛樂場所也直接被封了,主要領導人被帶走。
之前囂張叫板的人,這會兒被按著還在破口大罵。
江夢萊開始做結束語,腦門的血還在往外滲,旁邊的好心人遞紙巾給她。
不少人上前提醒她:「主持人,你快去包紮傷口吧。」
江夢萊連連道謝,堅持做完直播才轉身去處理傷口。
「看什麼呢?」老闆突然端著盤子過來,「這是店裡研製的新品,各式炸串,嘗嘗味兒。」
冬天,對於麻辣燙店來說,生意不錯。
炸串和涮串生意都不錯,老闆回頭芷芷門口,說:「那邊也有涮串,給你整點,一會過去拿。」
陸知夏要給錢,老闆按住她的肩膀拍了拍,說:「拉倒吧,你都瘦了,多吃點。」
這話說得陸知夏鼻尖泛酸,一個麻辣燙的老闆都知道關心她,而有的人呢?
從婚訊爆出,沈晚清再沒給她任何訊息。
陸知夏其實理解,她們很早之前就不怎麼聯繫了。
她在墓地遇見沈晚清那一刻,心底其實挺感動的,陸知夏肩膀的傷已經快完全好了,沈晚清留給她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老闆把涮串端來,囑咐道:「吃完早點回去,聽說今晚有暴風雪。」陸知夏道謝,揚起頭看昏暗的天,灰濛濛的,風漸漸大了,颳得枝幹搖晃。
她心裡莫名的刺痛,她們的愛情都沒能走過四季,一個完整的季節更迭都沒走上。
相遇在盛夏,熱烈而又張狂的那些夜晚,泯滅於冬季,悄然無聲,陸知夏的心,其實還是抱著希望的,但是聖誕節就要來了。
她們沒能走到一起,也許緣分註定止於此。
陸知夏吃完,撐得不行,和老闆道謝時,她往桌上壓了百元鈔票。
老闆追出來,抓著她的衣袖,不滿道:「誒,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不拿我當朋友是不是?」
老闆看見她微微泛閎的眼睛,沒多問,給她一杵子,嗔道:「別越長大越沒出息,日子是自己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陸知夏微微點頭,道謝後去上面的超市買冰棒。奶奶身體不如從前,她拉住陸知夏,輕輕拍她後背,像是在數落自己的親孫女:「不准吃,這大冷天的,還貪涼。」
陸知夏縮著脖子,笑了笑,老人拽她進屋。
屋裡燒著爐子,暖和的。
陸知夏坐在爐邊添柴烤火,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
她說了近日發生的那些事,關於生離死別,老人比她看得更透徹。
「愛啊,恨啊,都是不錯的,人生哪能都是甜呢。」老人滿臉褶子笑道:「奶奶這個冬天,就要去養老院了,一個人哦,實在干不動了,我還擔心你不來,沒機會和你告別呢。」
陸知夏笑意僵了僵,萬千話語哽在喉嚨。
是啊,沒兒沒女,孤獨的老人,能去哪裡呢?她其實想過給老人養老,但她現在半死不活的,實在不敢許諾。
「哪天去?」陸知夏拉著板凳坐到老人身邊,笑呵呵地說:「我送你。」
老人搖搖頭,她不願任何人送她。
「那我能去看你不?」陸知夏身體嶒嶒她,央求道:「你答應我嘛,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