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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個屁吧!」秦箏的脾氣變了,不像以前唯諾,陸知夏有時都說不過她,她以前說個髒字都費勁兒,現在「不雅」詞彙,說來就來。
兩人鬥嘴,不一會,秦箏手機響了一下。
她轉身就走,陸知夏問:「去哪?」
「洗手間。」秦箏沒好氣道:「你要和我一起去怎麼的?」
陸知夏擺擺手,秦箏走了。
沈語堂仍然領著顧硯明和沈晚清認識不同的人,沈晚清一直在喝酒,陸知夏靠在桌邊,言芳華過來叫她:「我有事,先走了,你留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別惹禍。」
她心裡腹誹,嘴上答應了,陸知夏餘光瞄著沈晚清,有人過來搭訕,她敷衍幾句。
兩人手挽手的樣子,陸知夏看了一晚上,徒增惱火。
轉而想到沈晚清扇顧硯明巴掌,她心裡又舒坦些,兩人婚前就鬧得仇家似的,聯姻屬實是知道火坑還往裡跳了。
從起初不願接受兩人聯姻,到現在練就擺爛心跳,沈晚清愛跳火坑,那就讓她跳一次再說。
陸知夏拒絕搭訕,一個人躲在暗處,像是伺機而動的野獸。
她第一次認真思考豪門聯姻,思考沈晚清和顧硯明聯姻將帶來的好處,以及為什麼非得是他們聯姻?
沈語堂很快帶她們走了一圈,交代幾句,轉身上樓了。
站在原地的兩人,似乎在說什麼,顧硯明也是立即轉身就走。
偌大的會場,客人們尚未全部離去,只剩下沉晚清獨自一人周旋。
接連敬酒的人還不少,眼看著沈晚清喝得臉頰發紅,她起身走過去。
在沈晚清再次要喝酒時,陸知夏奪過她手裡的杯子,放回到托盤裡,說:「謝謝。」
她轉身看沈晚清,說:「去旁邊坐會。」
陸知夏沖對方微微點頭,抬起手臂推著沈晚清的身體,將人推到一旁,冷聲道:「人家顧硯明都不喝,你幹嘛那麼傻?」
「我想喝。」沈晚清揚起頭看著她,似乎在和她較勁,「不行嗎?」
「你想喝,我陪你。」
「誰知道你會不會趁著喝醉對我亂來。」
陸知夏紅著臉辯解道:「我才不會乘人之危。」
「那誰跟你喝。」沈晚清推她,「滾遠點。」
陸知夏愣了幾秒,反應過來,拽著人到旁邊坐下,說:「想讓我對你做點什麼,你就直說,再不濟我們床伴關係還在,而且你生日我還是會出於人道主義幫你圓夢的。」
「滾。」沈晚清臉頰少有的潮紅,喝得不少,加之心情不好,陸知夏不跟她計較,「老爺子走了,言教授走了,顧硯明走了,林懸走得更早,秦箏去了個洗手間也不見了,就你在這傻乎乎地喝。」
沈晚清被陸知夏叫到旁邊後,明眼人陸續離場,有的會主動過來打個招呼,再說一句生日快樂。
送走最後一個人,明亮的餐廳,就剩下她們兩人。
沈晚清軟在卡座里,出神地望著虛空,不知在想什麼。
陸知夏問她話,她也不說。
漂亮的異瞳泛著潮失,陸知夏總有種錯覺,人快要哭出來。
她要帶沈晚清透氣,沈晚清也確實有些悶,呢喃道:「我要去天台。」
天台也是精心布置過的,鮮花,氣球,彩燈,別有情調。
各式酒品,擺了一圈,沈晚清拿起一瓶。
露天的陽台,仰頭,能隱約看見幾顆星星,陸知夏看時間,還有半小時到0點。
她心裡翻騰很久的念頭,這一會終是想著要落實,至少還來得及補救。沈晚清靠著椅背,給自己倒酒,也不管對面玩手機的人。
陸知夏放下手機時,沈晚清正邊喝酒邊看手機,眯著眼眸,美得有些耀眼。
沈晚清放下酒杯,在手機上敲字,看樣子不像是醉了。
「你就是單純的不開心。」陸知夏得出結論,「我不能完全理解,但可以理解一部分。」
命運被家族安排,每一步都是既定的,換作陸知夏,她早炸了。
尤其對方還是顧硯明,根本不是個好鳥。
沈晚清懶得去評價,只說:「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
她手機震動,沈晚清看了一眼,按了幾下又放到桌上,繼續慢悠悠喝酒。
陸知夏手機也響了,她接起來走到旁邊,嗯嗯啊啊兩聲,回身對沈晚清說:「我下去一趟,你千萬別亂走。」
沈晚清不吭聲,她繞過跟前,手撐桌面,低聲說:「聽見了嗎?不要亂走。」
她說了幾遍,沈晚清給她一杵子,揚頭凶她:「我不聾。」
陸知夏摸她的頭,像是在哄小孩子,無奈地寵溺道:「我知道,你乖乖等我。」
陸知夏一溜煙下去,路上自詡大善人,沈晚清如此對她,他還想著對她好。
就沖這點,老天都得在她的生死簿上記一筆,此人生前善良。
沈晚清喝著酒,她拿起手機,倒計時還有10分鐘。
她起身,往頂層的走廊的走去,最終停在2010房間。
房門虛掩,她看手機的時間,還有3分鐘。
陸知夏一路跑到天台,人沒了,她無語地放下東西轉身往下走,嘴裡嘀咕:「都說了不讓走,還到處走,真是不省心。」
一路循著極淡的酒氣和優曇華信息素,陸知夏拐彎時,看見沈晚清消失在一個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