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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夏的嘴巴,永遠都能戳中沈語堂的痛處,臉色徹底黑下來。
她絲毫不收斂,嘲諷道:「你也有怕的時候啊,從百草堂換到這裡,就安心了?呵,這能改變你做過的事嗎?你是怎麼走到今天的?你的發家史乾淨嗎?啊?」
她上前一步,緊緊地盯著他,接連道:「你毆打自己的孩子,囚禁自己的孫女,陷害你的兄弟,出賣你的朋友,即便沈晚清長大成人,你還用鎖鏈鎖著她囚禁她,你還逼我給你下跪……」陸知夏細數沈語堂做過的那些事,「當然你最引以為傲的,是跨國洗錢這麼多年沒人發現吧?」
沈語堂眸光一沉,心裡咯噔一下。
他虎視眈眈,質問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是不是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我告訴你,你註冊了很多皮包公司,捏造虛假貿易,還設立外資公司,民間借貸也是被你玩得溜兒,聽說黑道組織都從你這裡借錢,你是真厲害啊。」
沈語堂陰狠地盯著她,似乎是想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麼來。
陸知夏話鋒一轉:「這些事,我可以裝作不知情,前提是你得答應我的條件。」
陸知夏的條件:不要再干涉沈晚清的任何事,且放棄尋找袁望舒的墳墓。
「最重要的,你要把沈家的半壁江山給沈晚清,那本就屬於她。」陸知夏再次上前一步,提醒道:「你要麼答應,要麼我把你犯罪的證據交給警方。」
「簡直是一派胡言,真是欠教訓。」沈語堂叫了聲來人,嘩啦一聲,從兩側的廊道里出來十幾個人,「拿走她的包,帶她下去喝茶。」
人群圍攏上來,陸知夏俯身從後背里抽出一根鐵棍,直接拽了下,咔噠一聲,變成一根趁手的兵器。
雙方將持,但沈語堂人多勢眾,他冷笑著提醒道:「陸知夏,我勸你識相一點,今天你無論如何也占不了上風,即便我打了你,我也給得起醫療費,你想要胳膊,還是想要腿?」
陸知夏哼笑:「想要你把牢底坐穿,老東西!」
沈語堂幡然大怒:「給我好好教訓他!」
人太多了,饒是陸知夏驍勇善戰,也架不住人多勢眾,她最後打翻幾十個在地後,被人用棍子砸到後頸,她腿一阮,眼前發昏,這時候又有人衝上來給她一拳,她閉著眼睛揮舞棍子,打翻了幾個,最終被按在地上。
陸知夏氣息粗重,血肉模糊,頭也抬不起來。
沈語堂拄著拐杖,慢慢走到她跟前,冷笑道:「你不是很能打嗎?」
「抬起她的頭。」沈語堂毫無溫度的聲音,有人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她卻覺得眼皮發沉,視線也被血擋住。
「站起來啊,不是很硬氣嗎?」沈語堂問得譏諷,用拐杖懟她的臉,像是帶著堅硬的毛刺,扎得人生疼。
陸知夏惡狠狠地盯著他,沈語堂用拐杖壓著她的後背,問:「還敢瞪我?」
他慢慢俯下身,冷冷地看著她,杳牙切齒地問:「最後問你一次,你……」
「呸!」陸知夏嘴巴里都是鐵鏽味,吐出一口血。
沈語堂厭惡地往後躲,可惜年紀大,躲閃不利索,直接坐地上,他惱羞成怒,揮起拐杖,狠狠地砸下去。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沈語堂手一抖,打偏了。
本想落在肩膀的棍子,直接打在腦袋上,這一下又狠又重,血順著腦門往下淌,人也沒了動靜。
沈語堂的心跳也猛然加速,唿奚困難,連連擺手,單音節叫道:「藥!藥!」
有人從他懷裡掏出藥,他含服,好一會緩過氣,才由保鏢攙扶安置在沙發上。
血流成一灘,陸知夏被浸泡其中,白色大理石地板變成殷閎色。
沈語堂臉色深閎,不知是氣的,還是剛才唿奚不暢憋的,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人:「讓醫生過來看看還有沒有氣。」
周圍人散開,有人上樓去找醫生,沈語堂顫抖著撥出一個號碼,杳牙切齒道:「一群廢物!這都能暴露!趕緊啟動應急方案!停止所有交易!」
那邊似乎問了什麼,沈語堂怒道:「我怎麼知道!」
大廳里迴蕩著他的怒聲,咆哮道:「別廢話!趕緊執行!準備幾個替罪羊,告訴他們,被抓了誰敢供出來,我讓他們吃不了都兜著走!」
醫生這時從樓上疾步下來,跟沈語堂點頭示意立刻查看陸知夏的情況。
剛才的電話,是秘書打來的,沈語堂看得更來氣,正是這通電話,讓他打歪了。
沈語堂打回去,冷聲道:「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沈總,她知道了。」秘書低聲道:「正在找您和陸知夏,您那邊沒事吧?」
沈語堂眉頭皺著不做聲,秘書試探說:「我看她好像很生氣,您身子也不宜動怒,陸知夏那人吃阮不吃硬,您先哄著她……」
「你在教我做事?」沈語堂冷冷地質問,秘書忙說不敢,他反問道:「你沒說我在哪吧?」
「沒有。」
這時,外面的人來報:「沈總,一個男人,帶著棒子,已經快到門口了,感覺像是來找陸知夏的。」
沈語堂震怒,質問道:「老李,你真沒和別人說?」
「沈總,我真沒有。」秘書連忙保證,沈語堂威脅道:「你別忘了,要不是我當初好心收留你,你現在會像喪家之犬,流落街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