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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艙沒發現灰帽衫,幾個人往前搜,終於,在鎖匠打開一間洗手間的門時,楚酒從門縫裡看見了灰帽衫的臉。
灰帽衫沒想到鎖住的門能從外面打開,更沒想到外面有蘇准,火速把門重新拉上。
蘇准覺得不對,把烤盤塞給白落蘇,自己上前一腳把門踹開。
兩個人手裡都有槍,完全是在比誰更快。
灰帽衫比不過他家老大,被蘇准一槍打在小臂上,手中的槍落地。
楚酒在蘇准身後提醒:「他身上可能還有另外一把槍。」
蘇准把灰帽衫按在洗手池上,利落地搜他身上,掀開衣服,又搜出一把槍。
當然是死去的光頭丟的那把。
蘇准死死地按著灰帽衫,問:「你幹什麼好事了?」
灰帽衫聽出他口氣中濃重的殺意,整個人都在哆嗦。
「……大黑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當時你帶著那女孩走了,沒一會兒他就不對勁了,好像瘋了一樣嗷嗷亂叫,後來忽然攥住脖子,好像有人勒他一樣,我一害怕,就跑了,藏在洗手間裡……」
蘇准問:「那他的槍怎麼會到你手裡?」
「我後來聽見外面沒什麼動靜了,就偷偷出去,看見人質都跑了,他已經死了,趴在地上,我怕槍落到別人手裡,就把他手裡的槍摸走了。」
蘇准問:「我就在樓下,出了這種事,你為什麼不過去叫我?」
灰帽衫支支吾吾。
楚酒沒時間聽他廢話,自己擠進狹窄的衛生間,動手去搜。
她從灰帽衫的口袋裡翻出幾張紙頁。
是二號箱內容物的詳細說明,果然在他這裡。
除了他,這架飛機上也真的沒什麼人會去昏迷的治安局押送員身上偷這幾張紙。
蘇准看清楚酒搜出來的是什麼,反手掐住灰帽衫脖子,用槍指著他的頭,「你偷這個幹什麼?」
灰帽衫嚇得完全站不住了,雙腿往下軟。
「我數到三,你偷這個幹什麼?一,二……」
「蘇哥……」灰帽衫涕淚交流,「我對不起你……我真的是因為缺錢……」
他招了。
送他們上飛機的金主額外給了他一大筆錢。
飛機從開始就沒有額外加油,金主也沒打算真的讓蘇准在荒島迫降,□□是金主給的,就算定時啟動,也炸不了,那幾個小傘包上也做過手腳,在空中打不開。
金主安排了在治安局的內線,故意把鎖匠和另外兩隻內容物的箱子一起送上飛機。
金主沒打算劫機,也不打算炸了飛機,他真正的目標是二號。
他想把二號放出來。
治安局的兩個押運員按標準操作流程,不得坐在箱子周圍的危險範圍內,會在上一層的客艙,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保留區巡查。
為了讓鎖匠能有充分的時間開鎖,金主計劃了劫機。
劫機並不是目的,只是為了干擾治安局押送員,製造混亂。
結果鎖匠的活幹得比他們預計的出色得太多了,飛機才一起飛,就成功地把另外兩隻放出來了。
金主給灰帽衫的任務就是儘可能地保護二號,還要拿到二號的說明書,灰帽衫去拿光頭的槍時,順便從昏迷的押送員身上搜出了二號的說明,自己藏起來了。
蘇准奇道:「就算這麼處心積慮,放出二號,也就是製造一個空難而已,和直接炸飛機有什麼差別?」
灰帽衫哭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楚酒晃了晃手裡的紙,「有差別。你們看這個。」
這兩張紙上是二號說明書上撕下來的部分。
首先就是二號內容物的形態。
高度在一米四左右,通體灰白色,身體結構和人類似,頭部卻更像兔子,只不過上肢末端不是手,而是兩根極細的可以翻卷彎曲的觸手。
白落蘇探頭過來看,要看的人太多,他直接讀出聲:
「它不是我們通常理解意義上的生物體。」
「智力指數10。」白落蘇驚奇,「那不是和我們人類一樣?夠聰明的。」
「它的能力是——會隱身。它喜歡躲藏,容易受到驚嚇。
「雖然有時候會給人一種非常羞澀的印象,但是絕不要被這種表象矇騙,它經常會表現出完全出人意料的極強的攻擊性。
「它喜歡殺戮,完全沒有理由,對獵物毫無同情心。
「它擅長使用前肢的觸手勒斃獵物,風格以偷襲為主,致死為目的,一旦被激怒,就會進入瘋狂攻擊的狀態,被評定為最高危險級別。
「同時它又是高度敏感和謹慎的,隨時都可能脫離攻擊狀態逃跑。」
白落蘇說:「不過還好,上面說,它每次只能攻擊一個人。」
他接著讀:「它是異乎尋常無法理解的存在,除特殊的隔離箱外,無法被手和其他工具物理性地捕捉,它具有刀刺鈍擊等抗性、槍擊抗性、爆炸抗性,存活完全不需要空氣,能耐受極高的溫度,同時耐高壓。」
白落蘇吹了一聲口哨。
大家:「……」
楚酒心想:這是個什麼玩意。
大概只有遊戲繭里,才能設定出這種怪東西出來。
所以在劇情里,金主沒打算劫機,也沒想炸飛機,只打算讓三隻內容物製造混亂,讓飛機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