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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序:「……」
韓序看了她好半天,才重新拿起筷子,隨口問她:「今天玩什麼了?累成這樣。」
楚酒把訓練場和鬼屋,還有靳驚那間奇怪的店鋪的事說給他聽。
她吃完一碗,不用韓序幫忙,自己就動手又盛了一碗。
楚酒總結,「其實還好,和遊戲繭里做的事差不多,一邊通關,一邊還要注意攻略對象,唯一的區別就是攻略對象不是鑰匙人,也不用找密碼。」
楚酒忽然想起一件一直想問韓序的事。
「韓序,如果在遊戲繭里,鑰匙人死了,我是說,不是像靳驚和季夏那種假死,而是真的死了,會怎樣?遊戲繭是不是就不能關停了?」
遊戲繭里情況複雜,這件事其實很有可能發生。
韓序安然回答:「會有其他人接任鑰匙人。」
楚酒問:「會是什麼樣的人接任鑰匙人?是隨機的嗎,還是宙斯挑的?」
「當然不是,」韓序說,「鑰匙人是宙斯挑的,但是它必須遵從底層規則,嚴格按照和遊戲繭的相關性和地位重要性的程度,選擇繼任的鑰匙人。」
韓序說:「我們把規則寫得很死,只要稍微了解這個系統,就能簡單地靠直覺判斷出誰會是鑰匙人,宙斯就算想做手腳,也沒有可操作的空間。」
他的意思是,宙斯藏不了鑰匙人。
否則遊戲繭就真的沒法關停了。
楚酒想了想,較真:「那如果遊戲繭里所有的重要角色全都死光了呢?如果剩下的NPC都是龍套角色,重要性都一樣低呢?」
韓序安然答:「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種極端情況,鑰匙人只能安排其他人無法簡單地找出的人,也不是壞事,遊戲繭就會自動關停。」
原來還有這種保障機制。
韓序說:「我們的那麼多規則不是白寫的。」
怪不得他說,宙斯就像被一系列底層規則牢牢束縛住的木乃伊。
兩個人安靜地一起吃完一頓飯,心動值再沒動過。
韓序卻也像是不太在意,問楚酒:「你累了,要去睡覺麼?」
這樣胡亂對付過他的三小時約會,楚酒不知為什麼,感覺像是有點對不起他的樣子。
楚酒幫他把碗筷放進洗碗機,抑制住想打的哈欠,「我還不太困。」
她指指客廳的沙發旁邊,「那個大盒子,你還沒給我看過。裡面裝的是什麼?」
楚酒一進門就發現客廳里多了好大一個盒子。
韓序走過去,「是我原本為今天晚上的約會準備的東西。」
他打開盒蓋。
盒子裡面躺著一條棕紅色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是人造的,比真的狐狸尾巴尺寸大得太多了,還有兩隻同色的狐狸耳朵。
和楚酒猜測的一樣,他果然去找了條能讓她摸讓她抱的真尾巴。
要是他真穿上這個,心動值說不定會爆表。
楚酒伸出手,想去摸一下。
可韓序擋開她的手,又把盒蓋重新蓋起來了,把盒子推到旁邊。
他說:「可是我剛才改主意了。」
「我知道,你喜歡我做的飯,喜歡我的耳朵,喜歡我的尾巴——」韓序說,「——我是個專賣周邊產品的商店嗎?」
楚酒有點想笑,又覺得好像不太合適,死死忍住。
韓序看她一眼,走到沙發前坐下,對她伸出一隻手,「過來。」
楚酒走過去,才把手搭在他手上,就被他大力一拽,踉蹌了一步,跌在沙發上。
韓序接住她,自己也向後靠在沙發扶手上,把她按在懷裡。
他的胸膛寬厚溫暖,周圍的燈忽然全暗了。
楚酒問:「你在幹什麼?」
「約會啊。否則呢?」韓序在她耳邊低聲說,「成年人的約會是這樣的。」
楚酒趴在他懷裡,累了一天,舒服得不太想動。
今天的約會一直都是在跑來跑去,難得有這麼一個不用動的。
楚酒忽然想起,今天早晨出發前,他手繪了送她的那張UR卡,還有他承諾的關於「永遠」的話。
是不是「永遠」,楚酒並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此時此刻,感覺很好。
視野右邊的心動值好像在動,楚酒隨手把它最小化。
就隨便它吧。
眼前沒有干擾了,楚酒問韓序:「所以你的約會的主題是什麼?」
韓序想了想,「嗯……一個安靜的晚上?」
周圍真實的環境忽然隱去,重新亮起來,變成了各種高大的奇怪的植物,天上懸著幾個顏色各異的球體,這像是在外星球上。
兩人都戴著手環,這是幻象。
一隻三四人高的巨獸忽然從草叢中狂奔而出,震天動地地怒吼了一聲,抬起比桌面還大的爪子,對準楚酒虎虎生風地拍下來。
雖然明知道是假的,楚酒還是本能地躲了一下。
楚酒:韓序,你家安靜的晚上會冒出一隻大怪獸?
韓序說:「這也是幻界最近合作的全息電影,我要來的樣片,只需要戴著手環,肉眼就可以看了,反正我們這三個小時都要戴著手環,剛好。」
這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沉浸式體驗,兩個人仿佛真的置身外星叢林。
韓序的懷抱溫暖舒適,楚酒窩著不動,一陣又一陣地犯困。
滿天噴灑的血漿都不能把楚酒從睡神那裡拉回來,楚酒強打精神,看著外星怪獸把一隊來探險的人類殺得死去活來,腦子裡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