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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楚酒就可以帶著它來到貨艙,打開貨艙對外的艙門。
這種新機型的貨艙是特殊的密閉設計,艙壁特別加強過,在空中打開貨艙門完全沒有問題,不會對飛機客艙和其他部分造成影響。
而貨艙內會驟然失壓降溫,溫度足以凍死這隻瘋狂的二號兔兔。
這計劃中唯一的問題是,只要貨艙門一打開,因為失壓,貨艙內所有的東西都會跟著氣流飛到艙外,奔向自由的天空,包括和二號連在一起的楚酒。
所以需要用東西把她固定住。
楚酒在貨艙內仔細看了一圈,非常失望。
這貨艙的地面和艙壁是完全光滑的,並沒有固定貨物用的金屬鉤和卡槽,沒辦法牢靠地系住繩子之類的東西。
而且貨艙在開艙門的時候,和客艙之間的那道門必須要關好,得是絕對密閉的,所以只能在貨艙內部尋找固定的辦法。
看起來就是沒有辦法。
楚酒有點焦躁。
韓序又在貨艙里轉了一圈。
他忽然俯下身,去看角落裡那幾隻箱子上貼著的標籤。
「楚酒,有個紙箱發貨方的名字是『斯宙』。」
楚酒轉過頭。
韓序已經徒手把紙箱撕開了,從裡面拎出一樣東西,「看這個。」
是一隻普通的黑色雙肩包,看起來平平無奇。
「接著。」韓序輕輕一拋。
楚酒伸手接住。雙肩包入手沉甸甸的,不是虛擬道具,是真東西。
包里裝著東西,鼓鼓囊囊,塞得滿滿的。
韓序又翻了翻箱子,仿佛從裡面找出了點什麼東西,拎在手裡,他手中看起來卻是空的。
他走過來,把手裡看不見的東西遞給楚酒。
摸起來是很寬的帶子,結構複雜,還有金屬環扣,只不過被遊戲繭屏蔽了,看不見。
楚酒忽然明白這一整套是什麼東西了。
這是降落傘包。
是正常雙肩包的尺寸,比蘇準的那三隻小包包大多了,上面也沒有任何標誌,可卻是真正的降落傘包。
韓序說:「這應該是斯宙給……」
楚酒懂:給灰帽衫準備的。
三隻虛擬小傘包都動過手腳,打不開,金主大人總得給內奸準備一條活下去的出路。
而事實上,這也是遊戲繭給玩家準備的一條逃生之路。
捉到鎖匠,打開貨艙門跳傘,就能平安地穿出藍光壁,離開空中的遊戲繭。
韓序說:「而且是雙人的,可以兩個人共用。」
灰帽衫在劇情里只會一個人跳傘,所以雙人背帶被系統隱藏了,看不見,卻摸得著。
從貨艙到樓上客艙的門全都開著,客艙那邊又傳來尖叫聲,二號又在攻擊人了。
這說明它還在樓上,守在它的克星——那盤冰塊周圍,沒有跟著他倆下到貨艙。
韓序立刻把傘包打開,拉出裡面的降落傘,平鋪在地上。
降落傘是彩虹色的,顏色絢爛,還挺好看。
遊戲繭里眼睛不可靠,韓序用手摸過去,認真檢查。
他仔細查了一遍,給出結論,「我跳過很多次傘,相信我,這傘是好的,可以用。」
楚酒望著地上的降落傘發呆,「……」
這是十分完美的解決方案,把二號帶到貨艙,打開艙門,把它凍死,楚酒自己不需要固定在貨艙里,身上有傘包,並不怕飛出機艙。
唯一的問題是,這次真的得從飛機上跳下去。
楚酒很想把宙斯從虛擬世界拖出來,讓韓序剁成餃子餡,加點蔥末,調上點鹽,剁過來剁過去,剁過去剁過來。
韓序利落地把降落傘重新疊好,收進傘包里,又從楚酒手裡拿過那幾根隱形的帶子。
這是雙人共用一個傘包跳傘時,連接兩個人用的背帶。
韓序幫楚酒把隱形背帶穿起來,腿上,腰上,肩膀上,全部牢牢扣好。
楚酒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運動服一切如常。
全身上下的隱形背帶不會引起二號的注意,這是它的虛擬世界外的東西,它看不見。
韓序自己也把傘包背帶扣在身上,對楚酒說:「行了。」
他看出楚酒在緊張,又檢查一遍她身上的背帶。
「放心。我跳過很多次,從比這高的高度也跳過。從首都到濱海都是晴天,風也很小,天氣很合適。」
剛上飛機時,坐在前座的壯漢就說過,首都和濱海的天氣預報和虛擬世界裡的首都和無名市是一樣的。
都是晴好的天氣。
「就算屏幕上顯示的方向是假的,自動駕駛沒有帶我們去濱海市,從首都出發,無論往哪個方向飛,這段時間內,也都在陸地上,我們跳下去不會掉進海里。」
韓序聲音淡定,仿佛只是想和她一起去玩一次而已。
兩個人帶著背包,拎著鎖匠,回到上層客艙時,白落蘇還在端著裝冰塊的烤盤,滿臉警惕,觀察著周圍乘客們的狀態。
他一看見楚酒就匯報:「它又攻擊了一次乘客,不過冰塊都已經化得差不多了,我們沒辦法,讓空姐開了這層的冰格,把冰塊也全都取出來了。」
全都取出來也沒有多少。
烤盤裡的冰塊正在融化,化出來的水在盤子裡蕩來蕩去。
楚酒懂二號在想什麼。
它明明知道一攻擊乘客,會被不客氣地澆上一身冰塊雨,還一直都在發動攻擊,就是為了讓大家始終不敢把冰塊收進冰格里,必須一直放在旁邊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