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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一直在跟白落蘇聊天,聽他講你在各種驚悚遊戲繭里怎麼怎麼大殺四方。你緊張什麼?你沒進過學校類的驚悚遊戲繭?」
楚酒立刻想起了前不久動物大學的遊戲繭。
問題是,宙斯的遊戲繭里的鬼可是裴以沫那樣的,又帥又好玩,和鬼屋裡齜牙咧嘴的鬼怎麼能一樣。
烏漆嘛黑的環境裡,兩個人一起順著歪歪斜斜的狹窄樓梯摸索著上樓。
蜘蛛網絲絲縷縷地垂下來,擋住人的視線,兩人用手撥著艱難前進。
這麼粗的蜘蛛絲,要真是蜘蛛吐出來的,怕不是只恐龍那麼大的蜘蛛。
好不容易走上樓梯,一轉彎,一隻倒吊著的鬼猛然從天花板上掉下來,和楚酒幾乎臉貼臉。
楚酒本能地往後退,撞在季夏身上。
季夏沒有動,手還悠閒地抄在褲子口袋裡,只在她背後俯下身,「姐姐,小心。」
楚酒看見,界面右邊的心動值輕輕晃了晃,漲了五個點。
第222章
她轉頭去看季夏,季夏好像還在忍笑。
「我原本以為,你一進鬼屋,就會一路開大,帶著我從頭衝到底,」他眨眨眼,「所以我打算假裝害怕,跟你撒嬌來著,說不定你就會覺得我比較可愛,動動心什麼的。」
楚酒默了默:他這構思,算是另闢蹊徑?
結果季夏完全沒想到,楚酒這樣一個能在會死人的遊戲繭里,跟惡靈毫不猶豫惡戰一場的人,進了鬼屋以後,慫得不行,像只戰戰兢兢進了貓窩的小耗子。
楚酒痛苦,「這要是遊戲繭,我一拳就揍上去了,在鬼屋哪敢,真揍了人家NPC,我怕要賠錢。」
賠錢比見鬼還可怕。
在這裡,得被鬼嚇唬,還要乖乖的,有身為魚肉的自覺,絕對不能還擊,根本是違背天性。
好不容易到了樓上的教室,陰森森的教室也沒比外面好多少。
教室里所有學生都穿著校服,吊死在天花板上,一排排吊得整整齊齊。
大概他們班主修上吊。
楚酒看了看講台上,居然沒有也吊著一個老師,感覺很不合理。
吊死的學生人偶做得相當逼真,衣服鞋襪穿得都很齊全,楚酒提心弔膽地在他們懸在半空中的腳下鑽來鑽去,收集提示上需要的幾樣道具。
季夏也在收集道具,忽然揚聲叫楚酒:「姐姐,你到這邊來,過來看這個。」
楚酒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站得遠遠的,搖頭:「我不過去。」
季夏揚眉看著她。
楚酒說:「你頭上那個,是吊著的這麼多人里唯一的一個活人,我要是過去了,他就會突然掉下來嚇唬我,對不對?」
楚酒抬頭對那個NPC說:「你別裝了,我看出來了,你的腳腕和別人不一樣,我是絕對不會過去的。」
吊在天花板上的NPC很尷尬:「……」
季夏隨手摘掉口罩,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靠在課桌上笑出聲,好像這裡並不是嚇人的鬼屋,而是什麼有趣好玩的地方。
他從剛才起就一直戴著口罩,只露出眉毛和眼睛,現在忽然摘下來,露出口罩遮掩下的臉。
無數搖搖晃晃的屍體下面,他抬起頭,看向楚酒,在這麼暗的地方,眼睛明亮如星。
楚酒對這張臉還遠遠沒有看熟,心跳下意識地停了一拍。
藍色的心動值又悄悄地動了動。
漲得不多,卻也有十七個點,已經二十二了。
從收集到的學生日記和上課傳的小紙條看,這故事的主線應該是一起學生集體自殺事件。
一整個班的學生,忽然同時在教室里上吊死了,妥妥的靈異事件,估計後面遇到的都是楚酒最犯怵的吊死鬼。
收集好物品,兩人繼續上路。
再往前,走廊更黑了,只有遙遙的一盞小綠燈,仿佛照著一扇門,四周的牆壁像全身長滿開關的尖叫雞,一碰就會叫,小聲鬼叫,大聲乾嚎,震得人耳朵疼。
季夏就跟在楚酒身後。
他人很高,像座牆一樣擋住後面,讓楚酒對身後稍微放心,一心防備著前面會冒出來的東西。
可是當一隻手突然從黑暗中的牆壁里鑽出來,一把攥住楚酒的手腕時,楚酒還是心臟都停跳了。
她的手比腦子快得多,已經下意識地反手脫開對方的抓握,反關節去掰那條胳膊。
才要用出力氣,楚酒猛地警醒,連忙鬆開人家NPC的胳膊,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她把手腕主動遞出去,誠懇地說:「給,你隨便抓吧。」
NPC:「……」
季夏在她身後笑得快要吐血。
兩人好不容易,終於穿過了長長的黑暗通道,摸到了小門口,楚酒鬆了口氣,打開門。
門外安靜地站著整整一排鬼,每隻都長得七扭八歪。
楚酒嚇得怔了一瞬,嗖地一下,人就沒了。
只剩跟在她身後的季夏獨自面對著一整排NPC,滿頭問號:???
對面並排站著的四個裝鬼的NPC也很納悶:這種時候,一般不是應該一把抱住身後的人,開始花式秀恩愛的嗎?
一個NPC開口:「人呢?嚇暈了?」
燈光太暗,NPC也一樣看不清,他蹲下往地上摸。
楚酒從季夏身後探出一顆腦袋,「沒,沒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