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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酒見義勇為,管了個閒事,立刻憑空加了兩百的眷戀值,眷戀值已經四百整了。
老舊的車廂里第一次下起了花瓣雨,花體字報出:
【達成眷戀值300成就】
一份密碼應該刷出來了。
楚酒看看四周,沒找到任何密碼,她低下頭,忽然發現自己的口袋開口裡似乎有微弱的光透出來。
是那張車票。
車票的背面,熟悉的數字和字母出現了,右下角是個「1/7」。
看來這次的密碼一共有七份,第一份成功到手。
楚酒收好車票,再抬頭看一眼季夏,心道:小孩的眷戀值就是好刷。
韓序就跟在她身後,輕輕挑了下眉。
楚酒一眼瞥見,問他:「怎麼了?」
韓序回答:「沒什麼。」
楚酒知道他聽見了,說:「本來就好刷。只要找准了他在乎的點,」她用手虛虛地抓了一下,「下手穩,准,狠,就行了。」
韓序抿了一下嘴唇,好像在忍笑。
楚酒盯著他。
韓序正色道:「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他先抬眼看了看季夏那邊,知道他沒在看這邊了,才伸出手,隨便亂揉了一下楚酒的腦袋,「對這種小孩,找准痛點,下手穩准狠就行了……是吧小破孩。」
楚酒:「……」
兩人回到座位坐下。按規律,在接下來的山洞裡,所有人又會死一次。
韓序低聲說:「如果在遊戲繭的邏輯里,時間回溯了,所有人會又被割一次喉?」
他們這次沒能成功找到割喉的兇手,估計剛剛發生過的還要再發生一次。
白落蘇也過來了,「不然我再亮一次身份,看看能不能嚇一嚇兇手?」
他亮身份亮上癮了。
楚酒一把拉住他,低聲說:「不要。」
這和燒雞中毒那輪不一樣,貿然亮出治安局的身份,說不定會讓他處境危險。
火車發出一聲嘯叫,周圍緊接著就黑了。
進山洞了。
楚酒早已把紙刀握在手裡,和韓序一起防備著。
她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和前一輪過山洞時一樣,是喉嚨深處發出的窒息前艱難的喘氣聲。
兇手的腳步聲很輕,被火車不停歇的「哐當」、「哐當」聲掩蓋了,聽不太出來。
隔壁座位的吳姐他們又發出了掙扎喘息聲,楚酒在黑暗中一躍而起,來到過道對面。
她碰到了一個人,摸一下就知道是韓序,兩人都過來了。
可是身後白落蘇的方向有了輕微的動靜。
楚酒火速回去。
白落蘇身前已經沒人了。
楚酒摸到了白落蘇的頭,低聲叫他:「白落蘇?」
沒人回應。
楚酒心中一沉。
他一動不動,靠在椅背上,無聲無息。
楚酒的手火速探向他的頸動脈,在那裡摸到了韓序的手。
「他還活著。」韓序說。
楚酒不太放心,還是自己親自摸了摸白落蘇的脖子,探到了一跳一跳的脈搏,才放心了一點。
楚酒又探了探他的鼻息,也有呼吸,長而均勻,像是睡熟了。
就在他們摸白落蘇的功夫,車廂後部又傳來人掙扎的聲音,兇手還在行兇。
楚酒想跟過去,被韓序一把抓住胳膊,「等亮了再說。」
周圍黑著,情況不明,對方利刃在手,出手又奇快,神出鬼沒,還是不冒險的好。
不久之後,車廂重新亮了,車窗外遠山起伏,近處的枯樹在風中搖晃著乾枯的枝杈,山洞走完。
楚酒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卻還是被眼前的景象衝擊得心臟停跳了一拍。
白落蘇仰頭靠在座椅背上,閉著眼睛,臉上毫無血色,一臉死氣。
他的喉結下面是一道深深的傷口,血流如瀑。
前襟、腿上,還有面前的地板上,甚至對面的座椅上,到處都是噴濺的鮮血。
像真的被人割了喉。
楚酒理智地知道,白落蘇並沒有死,一切只是幻象,可還是忍不住又用手摸了摸他脖子上可怕的傷口。
觸手乾燥,皮膚光滑,楚酒才稍微安了點心。
過道對面的幾個人也「死」了,同樣是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這次和上次一樣,仍然是整節車廂的人都被割了喉。
也有區別,就是上一次連同白落蘇在內,他們三個人都平安無事,這回白落蘇也遭了毒手。
不知道規律究竟是什麼。
楚酒望著白落蘇,憂心忡忡。
韓序安撫她,「按遊戲繭的規律,應該還會再重啟。」
重啟,復活,循環往復,無休無止。
韓序站起來,「我再去查查看。」
韓序這回是從車廂尾部查起的,一個個靠近死者,想分辨他們裡面是不是混雜著兇手。
楚酒趁這個時間,也去看了看季夏。
季夏又死了。
死得比剛才還慘,蜷縮在座椅上,上衣和兩條長腿已經被血浸透了,看著可憐巴巴。
這小攻略對象比以前的所有攻略對象都倒霉。
以前的攻略對象都是遊戲繭里的BOSS級角色,把玩家溜得團團轉,他倒好,死了一回又一回。
楚酒又檢查了一遍車廂,還是沒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