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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都是香甜。
景肆的舌好軟。
和她接吻就好像是在吃世界上最美味的蛋糕。
周清辭沒忍住,舌尖往前又推了一下。
她對天發誓,再沉迷一秒,只一秒。
結果下一秒,景肆抬起手,輕輕攀上周清辭的肩膀。
周清辭順著她的力道,身體往下壓,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衣服挺厚。
但還是挺曖l昧的。
無疑這個動作超出了兩人目前關係的邊界。
不,接吻已經是越界。
不不不,接吻不是越界,她只是想報復她而已。
所以到底是不是越界?
周清辭腦袋像是漿糊,短暫沒有思考能力,腦神經來回穿梭在幾個不重要的問題上。
她漸漸有點被景肆帶偏。
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和她再吻一會兒也是不錯的。
她為什麼要和她接吻?
對了,為什麼要和她接吻?
周清辭腦袋稍微清醒一點了。
是為了撕開景肆一本正經的面具,為了看到她情動不已的模樣,然後再停下來,或許可以嘲諷幾句。
可是景肆的唇好溫暖。
她的手臂好溫暖。
難道是因為冬天太冷了?她在給自己找一些不靠譜的理由。
周清辭沒睜開眼,將舌尖推入景肆的唇齒領域,採擷了一點自己的私慾。
她再次發誓,最後,再沉迷一秒。
絕對一秒。
也不知道一秒是幾秒,直到她意識到自己的手已經放在景肆的腰上,耳邊傳來景肆顫抖的呢喃:
「小周......」
周清辭睜開眼,發現景肆眼裡噙滿了渴望,因為動情,臉頰產生的緋紅是真實的。
景肆的面具碎了。
周清辭懸崖勒馬。
瞬間停止了這個吻。
她從景肆身上下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先前從空氣中壓縮出來的幾點慾念瞬間散開,炙熱在空氣中快速揮發。
餘下的,只剩床上的人厚重的呼吸聲。
景肆躺在床上,明顯沒回過神來,她平整的衣服有了褶皺,襯衣雖然還穿著身上,但扣子被解了兩顆,衣擺向上掀開一點,隱約可見平坦的小腹,是周清辭剛才肆意的痕跡。
周清辭站在一旁,雙手抱著,冷冷地看著她。
因為吮得太用力,注意到景肆的唇有明顯的紅腫。
又因為呼吸節奏不穩,整個人還處於一種暈眩眩沒回過神的狀態。
怪就怪周清辭太突然。
突然去吻她,又突然停止。
在她最動情的時候戛然而止。
企圖已經很明顯,就是要讓景肆難堪。
而確實,景肆難堪了。
她逐漸回過神來,抬起一隻手遮住眼睛,眼裡的失望一閃而過,不再去看周清辭。
「接個吻而已,景總。」
景肆沒理她。
「動情成這樣,你何必。」
景肆抿了抿唇,依舊沒說話。
「老實說,剛剛那個吻,我真的沒什麼感覺,索然無味。」
景肆側過身,拉了拉被子,將自己包裹住。
她自始至終沒去和周清辭對視。
「你出去。」
「我出去?」
「我讓你出去。」
聽語氣是很難過了,周清辭甚至在她平穩的聲線中尋找到了一點點顫音。
景肆哭了?
她不確定。
她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看著床的方向,卻始終看不到景肆的臉。
心頭一緊,但嘴上還是不太客氣:「憑什麼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
「這是我房間。」
「我不出去。」
景肆將被褥蓋在自己頭上,將周清辭隔在視線外。
周清辭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隱隱約約聽到景肆吸鼻子的聲音,但沒有聽到她的哭聲。
反而是這樣,更加心煩意亂了。
「餵。」周清辭走到景肆身旁,伸手去拉她的被子。
結果沒
拉動。
景肆緊緊拽著,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你出去。」
「我不。」
「出去。」這次明顯聽到哭腔。
周清辭的心跟著抽了一下,為什麼明明目的達到了卻沒有很開心。
她以為景肆難堪她就會好受一些,但又並不舒心。
「你哭什麼哭?」
「我沒哭。」被窩裡,景肆又吸了一下鼻子,「周清辭,你給我出去。」
她很少直呼大名。
如非必要。
這聲周清辭讓周清辭有點慌,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
「我不。」
景肆掀開被子,支起身來。
美麗的臉頰有了悲傷的破碎,她的眼眶很紅,那紅色延伸到眼角,但沒追尋到眼淚。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那副表情,如不是先前見過她的破碎,沒人相信她已經受過傷。
「你想看到我哭。」她壓下眼底的淚,強裝淡定:「現在看到我眼睛泛紅,你舒服了,是嗎?」
周清辭明知故問:「什麼舒服了沒?」
言辭略帶心虛。
「玩夠我沒,舒服了沒?」
「什麼叫玩你。」周清辭抑下那種不安,繼續向景肆拋刺,眼神有點滿不在乎:「是你要以這樣的方式解決問題的。達不到你想像中的效果,就說我玩你,未必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