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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種小病她都是拖著拖著就好了,有時候甚至藥都不吃。
景肆明顯比她更細緻一些,又起身去倒了點兒水,把藥和水杯遞給她。
「藥肯定得吃,你看看自己蔫成什麼樣了。」
周清辭接過杯子,抿了兩口水,咽下藥片。
她整個人困懨懨的,感覺沒什麼精神。
「沒想到你還真感冒了。」
「我也沒想到。」
景肆抬起手在周清辭額頭上貼了一下,「頭暈嗎?」
手掌細膩,觸感很清晰。
怎麼又摸過來了啊,她手可真暖和。
周清辭眯著眼,「不是很暈。」
「等會兒應該會好一些,再來睡會兒?」
「算了,等會兒傳染給你們。」
「你那是風寒性感冒,不是病毒性感冒,不會傳染的。」景肆才不管她那麼多,一把拉她起來,往床那邊走。
她還困著,還想睡。既然她要睡,周清辭也要睡,一個人坐在那裡像什麼樣子。
半拉半就,最後還是被拉到床上了。
這邊還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景肆一把摁住她,「別動。」
兩人距離拉近,景肆一雙清透的眸子看著她,神色略微霸道,但手上的動作卻是溫柔的。
「你需要休息,現在還沒到六點,再睡會兒。」
周清辭被壓住的地方痒痒的,她眯了眯眼,作罷了。
「聽你的。」
景肆滿意地揚了揚唇,又在她臉上戳了一下,「快睡吧。」
這麼一戳,戳得周清辭的頭更暈了。
就突然很困。
啪嗒一聲,床頭燈熄滅了。
那窗簾遮光很好,和晚上差不多,就這樣迷迷糊糊又睡了三個鐘頭。
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
那藥好像並不奏效,情況並沒有好轉,鼻子還是堵,腦袋還是暈。
抬眼一看,景肆已經在收拾
行李。
「好點了嗎?」
「嗯嗯。」周清辭支起身子,強打精神,「要出發了嗎?」
「嗯,預計十點半,你可以再休息一會兒,行李我幫你收。」
周清辭沒貪睡的習慣,摸索著從床上下來,趁著行李箱還沒合上,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景肆目光落到這邊,「綺綺,去給姐姐倒杯溫水。」
「好!」小朋友睡了一晚上,精力相當好。
她給周清辭倒了一杯水,遞給過去的時候明顯感受到,周清辭整個人都是蔫蔫的......
*
十點半,準時出發。
暴雨過後,天氣晴和。
返程的路上,周清辭一直在睡覺。
而景肆也沒閒著,兩個小時的車程,一半的時間都在打電話,而其中宋語璇那通電話讓她最心煩。
得趕緊回公司。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為期兩天的假期結束了。
梁叔默默開車,一路無言。
三小時後,當車子抵達公寓門口的時候,景肆才輕輕碰了碰周清辭的胳膊。
「小周,到家了,你還好麼?」
周清辭睜開眼,略微迷糊,點了點頭,「還好。」
聽聲音嗓子有點澀。
「那你回家休息一會兒?下午就不用來上班了。」
「好。」
景肆伸手替她開了門。梁叔下車幫她搬行李。
太陽明晃晃的,有點刺眼,周清辭提著行李,抬起手遮了遮陽光。
感覺她站都站不穩,景肆有點擔憂,「你是不是發燒了?」
周清辭擺擺手,「沒有,只是睡太久,有點迷糊了,我好很多了。」
「那你注意休息,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景肆現在也沒有辦法陪她上去,公司那邊有急事要處理。
「景總拜拜。」末了,周清辭看向景綺,「小可愛拜拜,下次再見。」
景綺嘟了嘟嘴,一副挺捨不得的模樣,但還是懂事的沒有糾纏。
「姐姐拜拜,等你病好了我再來找你玩~」
就此分別。
周清辭拖
著行李回公寓了。
車上的景肆眼含憂色,現在得趕緊去見宋語璇。
「梁叔,你把綺綺送回家。公司有點事,我得馬上去一趟。」話音剛落,景肆已經扣開車門,人走了出去,彎下腰對景綺說:「你乖乖回家好嗎?媽媽有急事要處理。」
急事。
景肆永遠都在忙,這對景綺已經是家常便飯。
*
難得的晴天,宋語璇坐在景肆的辦公桌上,悠哉悠哉。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高跟鞋踩在地面哐哐哐,光是聽聲音都能知道走路的人心情很是著急。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景肆夾著一陣風走了進來。
臉色微微有點難看。
「這件事開不得玩笑。」
幾百年都看不到景肆這幅表情,宋語璇立馬正襟危坐,「我也想開玩笑啊,但是他真的回來了。」
「他知道景綺嗎?」
宋語璇點了點頭,「那是必然。」略微遲疑了,還是說出了口:「而且他想要景綺的撫養權。」
「異想天開。」景肆臉色透露著少有的傲然和冷漠,語氣略帶譏誚:「他怎麼爭?憑他拋棄妻女,憑他是殺人兇手嗎?」
當初許佳念的死,和胡康脫不了干係,如若不是胡康一走了之,許佳念怎麼會身患抑鬱症,身體一天比一天垮?最後被疾病拖垮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