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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肆胳膊被攥得緊緊的,稍一側目就看到周清辭滿臉緊張的表情。
「你這就害怕了?」
「有點。」
景肆微微揚唇,這叫一點嗎?恐怕有點風吹草動就得嚇傻。
「剛剛還說不怕呢。」
「剛剛是剛剛。」周清辭突然停下了腳步,表情惶恐:「景總,那是什麼......」
正對的一面牆上,一個女人的面孔,很快女人表情稍有變化,緊接著,空洞的雙瞳開始滲血。
「啊啊啊啊啊——」周清辭也不裝了,一雙手緊緊摟著景肆,「我害怕!!!」
「噗——你別大驚小怪啊。」景肆心想,沒被鬼嚇到,倒是快被周清辭嚇到了,伸手輕輕擁著她,一隻手有節奏的輕拍她的肩膀,「假的,什麼都沒有。」
輕柔的聲線划過耳朵,在這充滿詭異的狹小空間內,景肆溫暖的懷抱給了周清辭巨大的慰藉。
柔軟的懷抱,身上淡淡的香味在周清辭鼻間蔓延開來。
好像安定了點兒。
周清辭從景肆懷抱里出來,發現牆上的女鬼臉不過只是科技投屏罷了。
「哦——」緩過神來才有點尷尬,哦了半天沒說出所以然來。
「沒關係。」景肆伸出手,將周清辭的手扣在掌心,頗為認真地說:「有什麼情況你就到我懷裡來。」
周清辭為自己的膽小感到羞恥,「好,我儘量保持鎮定。」
「你要是真的害怕就叫出來。」景肆伸手去拉她,「再說了,劇本里我們是男女關係,我可以保護你。」
暗光中,周清辭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沒想到她入戲這麼快。
其實很難把景肆帶入男朋友的角色,但如果是女朋友......
周清辭便覺得好像很容易入戲了。
得儘快找到梳子出去。
「你覺得梳子會在哪裡?」
小房間內,其實陳列的東西不多,柜子、靈牌、那隻碗,還有一張木桌,上面擺放著一個花瓶。
景肆環顧四周,「花瓶里,或者碗裡。」
周清辭仔細去看那碗,看不真切,裡面裝滿了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血還是墨水。
如果梳子在裡面的話,是不是還得把手伸......
噫。
「先看花瓶吧!」
桌子在房間一角,兩人五六步的距離。這次景肆在前,一隻手拉著
周清辭,緩緩往桌子的方向走去。
花瓶里插著一支紅玫瑰,單調又詭異。
每往前一步,仿佛都踩在心尖上,周清辭心跳加速到極點,若不是景肆,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完成這單線任務。
剛走到桌前,房間裡的音樂突然停了。
「噠、噠、噠——」
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
就在景肆伸手要去拿花瓶那一刻,一聲猖獗的女鬼笑聲詭譎而起,身後一個幻影一閃而過,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屋子裡的燈全都熄滅了。
「啊!臥槽!這是什麼!!!景總!」
周清辭猝不及防,饒使做好心理建設,也沒想到劇情是這樣,瞬間嚇得腿軟。
完全漆黑的情況下,人會陷入最原始的恐懼。
就在她快要墜入恐懼的深淵時,一雙手緊緊抓住了她,緊接著,撞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別怕。」景肆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靠得近,說話時熱氣撲騰在周清辭的臉上,讓人又熱又癢。
一瞬間,周清辭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環繞著,恐懼、惶恐、驚喜、一點點心率過速,這些東西雜糅在一起,讓她腦袋暈暈的。
她分不清是因為被景肆摟太緊而緊張還是被嚇到了。
或許都有。
景肆的懷抱為什麼這麼暖。
「很害怕嗎?」景肆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的頭髮輕輕擦著周清辭的鼻尖,馥郁四溢,痒痒的。
黑暗中,周清辭喉嚨滑動了一下,「你抱著好像沒那麼怕了。」
她主動往景肆懷裡鑽了一下,雙手攀上景肆的脖子,儘量貼在一起。
這樣很有安全感。
「我們得把燈打開。」景肆一隻手摟著周清辭的腰。
周清辭腦袋嗡嗡直響,恐懼已經推出腦袋,此刻更加在意的,是景肆的手。
那雙手就這麼貼著腰,使上一點點力道,推著周清辭往前走。
走進黑暗,走進未知,走進那點不知所措的焦灼。
她跟著景肆的步伐,每一步都從虛浮踩向真實,而真正進入那份恐懼時,才發現好像沒有那麼恐懼了。
「你知道燈的開關在哪裡嗎?」
「進門的牆上,應該是。」
奈何視線太黑,兩人有點暈頭轉向的,實際上只能在狹小的空間裡胡亂摸索。
「在哪啊?」周清辭儘量去摸,結果什麼都沒摸到,全是空氣。
「我也不知道。」景肆語氣還算淡定,帶著周清辭繼續往前走。
咚——
兩人突然嗑了一下,周清辭好像撞到了什麼,一聲清脆的聲響。
「我好像撞到靈牌了。」
「沒事,它旁邊不是有個碗嗎?你能摸到嗎?」
「摸......摸得到。」
「伸進去,看碗裡有沒有梳子。」
這......這麼猛的嗎?景肆這是對未知完全不恐懼啊!
「我有點不敢。」